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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沒有反駁,她給紫羅蘭個眼色,男人從沙發(fā)上站起,她則繞到茶幾另一邊挨著白淺眠坐下。 白淺眠在出神,感覺到她靠近后馬上往旁躲去。 玫瑰繼續(xù)靠過去,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和當年那件事情有關(guān)的人全都付出代價了,家主為此血洗過潘家,后才組建的花使團。” 白淺眠往旁挪動的身子瞬間僵住,緩緩扭過頭去。 玫瑰身上有花香,靠近后就能聞到,她平靜道:“因為血洗潘家被說是六親不認,家主曾被幾位長輩聯(lián)手懲罰,活生生切斷過兩根手指?!?/br> “什么?” “這根還有食指,”玫瑰比劃了下,“都是后來接的,看著和正常人一樣,其實做不了太靈活的動作?!?/br> “我......”白淺眠想說自己怎么沒發(fā)現(xiàn),話出口后馬上頓了下,真的沒發(fā)現(xiàn)嗎?住一起后他有一次看到潘洵手指根部有疤痕,問的時候潘洵卻很敷衍的說是燙到過。 因為當時沒有看的太仔細,也就沒有太在意。 “疤痕處理過?!泵倒逑袷侵浪谙胧裁?,低聲道:“您沒注意到不奇怪。” “為什么和我說這些?”白淺眠握拳安靜了片刻,咬牙后狠心站起。 玫瑰跟著他動作,聲音依舊的低柔,“沒有別的用意,只是想告訴您,惡人已經(jīng)有惡報了?!?/br> 白淺眠不語,他一一打量過在場這些人,啞聲道:“我要走了?!?/br> 玫瑰長嘆口氣。 白淺眠說完自顧自轉(zhuǎn)身往樓梯口去,背對著忽然問道:“你們不是來攔我的嗎?” “家主已經(jīng)交代過,”紫羅蘭站在沙發(fā)旁,語氣多少帶出點無奈,“尊重您的任何決定?!?/br> “......”白淺眠抿抿唇,紅著眼睛吐出句,“是嗎?!?/br> 他問的似是而非,一眾花使不知該作何反應,只看他繼續(xù)往前邁步,紫羅蘭恭敬道:“太晚了,還是讓我們開車送您吧?!?/br> “不需......” “不然,”紫羅蘭直接打斷他,“我們只能安排人陪您走回去了?!?/br> 白淺眠不語了,沉默會,邁步前輕聲,“謝謝?!?/br> 他這一聲“謝”,為的不知是今晚這場對話還是接下來的相送,他下樓梯后木棉大步跟了上去。 玫瑰垂頭喪氣,紫羅蘭等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場中氣氛一時烏云籠罩。 沒人想先開口,不知幾分鐘后,走廊里忽然傳來聲壓抑的咳嗽。 紫羅蘭等人瞬間往那個方向看去,黑暗中,潘洵從走廊里走出。 也不知他在那里呆了多久,來到明亮處后呆呆望著樓梯口。 白淺眠早走了,樓梯上也看不到人了。 “家主?!狈磻^來后一眾花使忙行禮。 “木棉去送了?”潘洵收回視線,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是,請您放心?!?/br> “家主?”看他臉色實在差,玫瑰很不安。 潘洵搖搖頭,坐下后直接閉上眼。 紫羅蘭和玫瑰等人對視后擔憂出聲道:“您......還好嗎?” 自己何時讓下屬這般憂心不安過?潘洵苦笑著,搖頭后睜開眼睛,語氣頹喪又無力,“訂后天的機票吧......回昆薩格?!?/br> 第40章 選擇 “祝你......一路順風?!薄?/br> 白淺眠太主動了,主動到潘洵從狂喜中稍稍清醒一點就意識到他的行為很不對勁,就像是種獻祭......又或者說是最后的告別。 他在公寓和棚戶區(qū)都安排了人,所以天剛亮就知道白淺眠是回了棚戶區(qū)那邊。 早飯沒心情吃,賓館里所有下屬都在忙碌,潘洵坐在沙發(fā)上,一開始是仰躺著假寐,后來心中實在煩躁,干脆坐起來給自己倒酒喝。 房間里同樣有下屬進進出出,紫羅蘭整理著資料,風信子則蹲在邊上幫忙將一些重要資料銷毀。 “你出去點行不行?”玫瑰風風火火出門又著急忙慌的趕回來,一進屋子就聞到老大的煙味,就見風信子背對著房門,正撅屁股往鐵盆里扔文件。 “你......”鼻子動動,風信子一手捂著眼睛,他本來就熏的難受。 如此氣氛場合不適合開玩笑,小心翼翼踢著盆子,他往房間門口移動,沒去的太遠就蹲到門外。 紫羅蘭絲毫沒被影響到,正一絲不茍的檢查著手中堆積如山的文件,他一抬手,門外風信子就屁顛跑進來接過要燒毀的那些。 “家主?!钡搅松嘲l(fā)前,玫瑰恭敬行禮。 潘洵抬了下眼,若是往常房間如此烏煙瘴氣他早出聲訓斥了,不過這會......他有氣無力的點頭。 “機票已經(jīng)買好了,”玫瑰小心繞過地上的酒瓶子,彎腰輕聲道:“西弗沒有機場,坐車的話得耽擱不少時間,所以屬下計劃先去金獅城坐船到愛丁州,然后從愛丁州坐飛機直接回昆薩格?!?/br> “坐船?”潘洵口齒模糊不清。 玫瑰再湊近一些,清晰道:“是的,坐船能比坐車快上大半天?!?/br> 潘洵仰頭灌了口酒后閉上眼睛,他將酒杯隨手扔到地毯上,長嘆口氣。 房中不只有燒紙產(chǎn)生的黑煙還有濃重的酒味,玫瑰不喜歡這樣渾濁的空氣,眉頭蹙起,“您......” “嗯?” “......”猶豫了下,玫瑰看向紫羅蘭。 紫羅蘭停了下手上動作,無聲沖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