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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徽咽了咽口水,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旁邊退了一步。 洛昀卻維持著原狀沒有任何動靜。 他低垂著頭,好像在看手機,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動靜。 屋內(nèi)的其他兩個人表情都不算太好,褚徽提醒的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下去了。 倒是那個男人先開口了。 “抱大腿就不必了?!蹦腥说纳ひ舻瑳]有什么太大的情緒,好像真的只是在陳述自己的觀點一樣,“我沒有那種興趣?!?/br> “啪嗒”一聲,洛昀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是秦楓咬牙切齒的聲音,“還不趕緊把腳放下來!像什么樣子!” 秦楓的話像是把洛昀從震驚中帶了出來一樣,他非??焖俚胤畔铝送日酒鹕韥?,給男人讓開位置。 看起來規(guī)矩又聽話。 除了站起身時險些滑倒的一瞬,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可他卻一直垂著頭,像是害怕看到什么一樣,連手機都忘了撿起來。 他看到一雙黑色皮鞋從自己面前走了過去,然后。 一只手將他的手機遞到了他面前。 洛昀呆呆地抬頭,然后接了過來。 是沈斂。 洛昀想到剛剛自己大膽又無禮的舉動,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 沈斂的那句“你好乖”在他耳邊重復播放。 “行了,你們兩個先出去吧?!鼻貤饔行╊^疼,他才在沈斂面前打包票說洛昀又乖又聽話,結(jié)果初次見面他就給整這出。 “秦哥。”洛昀抬頭望向秦楓,表情很認真。 人恐慌到極點時大腦會飛速運轉(zhuǎn)。 洛昀此時無比的鎮(zhèn)定,“秦哥,我在給褚徽講戲呢?!?/br> 突然被cue到的褚徽:“?” 秦楓一愣,但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他鎮(zhèn)定接茬,“你這孩子就是太敬業(yè)了?!?/br> 褚徽:“……?”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是嗎?”沈斂此刻坐到了洛昀剛剛坐過的位置,他看著洛昀,嘴角竟有一絲笑意,“什么戲?” 洛昀僵硬扭頭望向秦楓。 秦楓:“……” 秦楓定了定神,“一個龍?zhí)祝恢狄惶?,這句臺詞完他就被戲里面的老板穿小鞋雪藏了。” 洛昀:“……” “哦,這樣啊。”沈斂說:“上映了我會去看看的,聽著挺有趣?!?/br> 褚徽:“……” “嗯。”金牌經(jīng)紀總監(jiān)秦楓非常淡定,對還站在屋內(nèi)的洛昀和褚徽說:“你們先出去吧,我和沈總有些話要談?!?/br> “好的。”兩人應(yīng)了一聲,像是約定好了一樣毫不遲疑地一起同手同腳往外走。 · “你叫我說你什么好?”秦楓被氣得不行,“我在外面打包票說你乖你聽話,求人家給你一次機會,結(jié)果怎么著,第一次見面你就送給他這么份大禮?” 洛昀垂著頭,不敢說話。自己心里也正懊悔著。 怎么偏偏就在沈斂面前發(fā)生了這種事? 秦楓把手中的煙摁熄在煙灰缸里,繼續(xù)說道:“還有你褚徽,你沒事說那句話干嘛?這貨一聽潛規(guī)則就炸的那種,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褚徽內(nèi)心反駁,欲哭無淚,嘴上弱弱說道:“我沒有說潛規(guī)則,說的抱大腿?!?/br> 褚徽理解的抱大腿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拍拍馬屁,賣萌裝乖之類。 秦楓一頓,突然有股子無力感,“算了,你也不懂。” “但是?!瘪一障肓讼?,問道:“沈總不是都信了嗎?” 褚徽補充道:“講戲那事?!?/br> 秦楓聽完覺得有些好笑,“他那是不想拆穿,還真信了,傻子嗎你。” 真信了的傻子褚徽:“……” “那怎么辦?!甭尻缆曇舻蛦?,聽上去有些垂頭喪氣。 秦楓挑了挑眉,倒是挺意外的,“你還會在乎他的想法?” 洛昀微抿了下唇,低聲道:“當然在乎?!?/br> “什么?”秦楓沒聽清。 “沒什么?!甭尻赖溃骸拔襾硐朕k法搞定。” “……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鼻貤饔X得有些不可思議,又叮囑道:“不可以惹事?!?/br> · 洛昀當然不會在沈斂的面前惹事。 不僅如此,還很乖地用正常人作息起了床。 早上九點,準時出現(xiàn)了公司前臺。 正在偷摸吃早餐的前臺小jiejie甚至揉了揉眼睛,像是極度震驚一樣。 一般來說,早上是不可能見到洛昀的,他大部分作息時間都是晚上通宵打游戲或者和孟曜出去鬼混展開夜生活,睡到中午十二點開始起床吃早餐,下午一點五十分準時出現(xiàn)在練習室門口,踩點上課。 洛昀友好地朝她打了聲招呼后徑直走向了總裁辦公室。 早上九點,沈斂已經(jīng)在辦公室里了。 洛昀屈起手指敲了敲門。 “請進?!鄙驍康穆曇魪拈T后傳出。 洛昀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了進去,輕輕帶上門。 看到是洛昀,沈斂挑了挑眉,輕聲說道:“無業(yè)游民?” 洛昀的臉燥得慌,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低聲道歉,“對不起?!?/br> 沈斂一怔。 “我給你道歉?!甭尻勒f:“騙了你的事很抱歉,我是來還錢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