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還是不知道？”沈斂問完這話似乎也不打算等洛昀的回答，他站起了身走出套間。

    豪華VIP套房病床, 所有設施一應俱全。

    洛昀在臥房都可以聽見沈斂在外面接水的聲音。

    他目光望著沈斂消失的地方，腦袋里卻是一片空白。

    過了一會兒, 沈斂的聲音從門后傳了出來，“如果你想不出來, 我可以陪你一起想。”

    ·

    聽到沈斂的話，洛昀有些忐忑。

    他眼珠子一眨也不眨的的盯著門口, 像是期待沈斂進來，卻又害怕他進來一樣。

    “我出去一下?！?/br>
    五分鐘后，沈斂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但他卻未走進來。

    他的手上拿著一包煙和打火機，向洛昀打了聲招呼后便推開門出去了。

    洛昀慢慢的垂下頭。

    腦海里開始出現(xiàn)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喜歡沈斂的第五年，他才開始思考自己為什么會喜歡沈斂。

    他對沈斂是一見鐘情。

    高三最后那一個月，洛昀重返學校，帶著母親的感謝信去找沈斂。

    那是他第一次見沈斂，在學校的cao場上。

    沈斂倚在雙杠的柱子上，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他的身旁一個與他年齡差不多的少年正雙手撐在杠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做著引體向上。

    洛昀拿著感謝信走近了一點，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談論自己。

    “哎，你怎么捐那么多錢啊？五千，嗐，真有你的。”那人雙手撐在單杠上，用力把自己吊了起來，“這種事意思意思就得了，我捐了二十都心痛?！?/br>
    沈斂瞥了他一眼，手上無意識的擰動著礦泉水的瓶蓋。

    那天的太陽有些大，正是晌午，沈斂迎著光站著，微風拂來，將他額前的發(fā)絲撩起個弧度。

    沈斂伸手隨意撥動了兩下，腕表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溫暖的光芒。

    洛昀沒看清沈斂的容貌，只覺得有些朦朧和無盡的距離感。

    但沈斂的聲音他卻是聽得很清楚。

    “錢應該花在需要的地方，拯救生命就是體現(xiàn)錢的最大價值。”

    溫柔至極。

    ·

    “就這？就這？”孟曜語氣里帶著nongnong的不信任，“根據(jù)你的所作所為，我絲毫不懷疑那段場景已經(jīng)被你美化了無數(shù)遍，以至于劇情嚴重失真，完全是你想象出來的。”

    說完，孟曜停頓了兩秒，又補充，“沈斂怎么看也不是那種人，這句話不像他說的。”

    “是他說的?！甭尻牢⑽⑼罂苛丝?，讓自己的背枕在枕頭上，“我發(fā)誓，這段絕對是真的?！?/br>
    孟曜那邊哼笑了一聲，“得了吧你，你濾鏡不是一般的厚。”

    “濾鏡？”洛昀不解。

    孟曜：“對，既然你今天想到來問我了，那我就點醒點醒你，但你得帶我上王者。”

    洛昀：“……”有毒。

    “通過之前你對沈斂的描述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泵详咨頌榫滞馊耍吹煤芮宄?，“首先，我可以很確定的和你說，沈斂是個什么樣的人?！?/br>
    “沈斂是個什么樣的人……”洛昀重復著孟曜的話。

    “嗯哼?！泵详姿坪跏亲叩搅艘粋€僻靜的地方，音孔里傳來了他點煙的聲音，“沈氏集團的獨子，他身份尊貴，身邊討好的人也很多。脾氣算不得差也算不上好，說白了就是冷漠。他玩得瘋，也玩得不要命，和人懸崖飆車，用命賭命，而且?guī)缀跆焯炫莅?，喜歡玩一些極限運動，還摔斷過一條腿……”

    洛昀被驚得嘴都合不上了，訥訥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孟曜退出了國外某個大學的學生論壇，屏幕又回歸到了通話界面，“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看到?jīng)]有，沈斂有二世祖的劣根性，會玩，也能玩，你就因為一條熱搜，覺得沈斂是神仙下凡？離譜嗎你？”

    “他真的很好?！甭尻佬÷暈樯驍哭q解，“怎么你說的沈斂和我認識的沈斂不一樣?！?/br>
    洛昀想到沈斂釣魚時一動不動的場景，完全想象不到他是孟曜口中的那種人。

    孟曜那邊安靜了幾秒，“如果不信你就自己親自去問他，他在國外留學時有沒有做過這些?！?/br>
    洛昀沉默。

    孟曜問他，“幻滅了嗎？”

    洛昀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我很難和沈斂聯(lián)系起來?！?/br>
    “行?！泵详紫肓艘幌?，換了種方式，“那你對沈斂有欲|望嗎？還是覺得他像天上的月觸之不及？不敢褻瀆？”

    洛昀輕咳了一聲，感覺大腿根有些隱隱發(fā)燙，“都有。”

    “哦——”孟曜拉了個長音，繼續(xù)道：“其實我很想跟你說，其實沒有哪個人敢像你一樣去接近沈斂?！?/br>
    洛昀：“什么？”

    “就是有的時候如果一個人的身份太過尊貴，并不會讓人覺得想要攀上去，反而會有會一種天然的畏懼感，所以就算有人喜歡沈斂，也不敢去追，更何況他還頂著一張冰塊臉?！泵详仔覟臉返?，很明顯的是想到了洛昀之前醉酒告白的那次，“估計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到那么狂熱的表白吧?！?/br>
    洛昀：“……”

    “行了掛了?！泵详渍f：“情感咨詢費，打到我銀行卡謝謝?！?/br>
    \"其實。\"洛昀的聲音與孟曜的同時響起，“可能你說的濾鏡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我覺得我喜歡沈斂也是真的，不僅是因為高三時他的那一番話和他捐的錢，我看到他的時候確實也會臉紅心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