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抗拒四
“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我很擔心。”段默隱眉頭緊鎖,那種想要她吃東西卻不能強行讓她吃深深的無奈感充斥了他整個思想活動。 艾倫被怡憶安趕著去買,臨走前感嘆了一句,“好香??!”仔細的聞了一口,發(fā)現(xiàn)是段默隱帶來的飯菜。 差點又被怡憶安踹一臉,她揮著拳頭,說什么不該說的,是想找死嗎? 在自家老婆的威懾下,艾倫屈服了,趕著去買上檔次的午餐。都是那個老板的錯,說什么物美價廉,嘴巴又甜。是知道的,外國人不太懂的拒絕別人的好意。 病房里,戈雅微眼眸低垂,似是看不見段默隱的臉,聽不進他的話。手已經(jīng)收回被子里,緊緊的絞在一起,微長的指甲摳得手已經(jīng)出現(xiàn)小紅點。 段默隱無奈,把保溫瓶關上,走了過來。把小妻子的手拿出去,看著上邊的血跡斑斑,嘆了一聲無人知曉的氣。 “就知道你這樣。” 這淡淡的寵溺的語氣,仿佛兩個人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它不會改變,也不算虛構。 戈雅微的內心不僅容不了一絲背叛,更不容不了感情上的欺騙。看著還散發(fā)熱氣的保溫瓶,思緒萬千。 “要不,你再給我講講怎么做菜?”戈雅微也想學一手好菜?,F(xiàn)在自己做的菜勉強可以吃。 “你還用做菜?默隱可是很會做菜的?!背砺唤?jīng)心道。 “想當初,他給我和谷欣晴燒了一大桌的菜,你沒有吃過嗎?”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真的是好諷刺。戈雅微內心其實很想吃,楚理都夸的飯菜,那會是什么味道。 強硬的把自己的手收回,戈雅微看著飯菜,話卻是對著段默隱說的,“你做的?!奔词故窃儐?,那是很肯定的語氣。 男人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微笑,“你愿意吃了?” “我問,誰做的?!备暄盼⑼蝗挥X得自己走著矯情,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你真的吃的下,真的打算吃嗎? “是我做?!?/br> 得到了回答,戈雅微整個人都像是xiele氣的皮球一般。結婚三年了,你沒有動過手,現(xiàn)在又何必了。 回答之后,也不見小妻子有什么要吃的表示,段默隱有些心慌,有些著急。 我說,你們打算忽略了我多久?怡憶安站一旁,簡直容不進那兩人世界。感覺又悲催有無奈。但為了女兒不被欺負,怡憶安還是決定,即使是安安靜靜的呆著,也不能出去。 “我們離婚吧?!备暄盼⒒乇苤笄械难凵?,提出了離婚,來的突然又平靜。 但這像是個重型炸彈,把段默隱炸成了碎片。他攥緊拳頭,閉了閉干澀的眼,好像已經(jīng)沒有淚可以流出來了。 “不可能。”這時感到孤獨而絕望的是自己,那個叫段默隱的男人,他微紅的眼眶,嘶啞的聲音回答。 戈雅微覺得尖酸刻薄不符合自己的風格,也…不舍得傷害他,“那你出去,我是不會吃的?!?/br> 三年之后才明白,所有的東西都是這樣,你越喜歡,得不償失之后更痛苦。戈雅微捂著心臟的位置苦笑,是不是有點晚了。 “還是吃一些吧?!彼灶欁缘陌研∽雷迂Q在病床戈雅微的面前,用著小盒子裝的菜一小盒的擺在上面。 戈雅微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心里的苦澀更重?!盀槭裁?,我需要的時候,你沒有給我,現(xiàn)在我不需要了,你懂不懂!” 再也偽裝不起來了,直視著段默隱,讓他清楚的看到戈雅微眼里的冰冷。 “這湯,我熬了很久,也不知道像不像上次我住院的時候,你給我熬的那個味道?!彼孟褚部床灰?,聽不進了。 對于這樣的男人,讓戈雅微束手無策。她想喊,想打人,想摔東西,甚至想殺人。聲音由低到高,漸漸地咆哮起來,“你到底懂不懂,我說讓你出去!” 段默隱低垂著頭,戈雅微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也不想看清。她牙齒咬著嘴唇,由于憤怒和絕望,只不斷地喘氣,發(fā)著抖。 看著女兒這樣,怡憶安很心疼,但…年輕人得世界,應該讓她自己決定,只要她不受傷,mama都是無條件支持她。愿所有的事情都如你想象的那樣…… 見著戈雅微的臉通紅,段默隱想去那毛巾給她敷。在他轉身的那瞬間,戈雅微的臉突然變得慘白,雙手抽`動著。 “我的孩子死了,是你害的,你親手殺死了她…” 段默隱努力保持的微笑再也維持不下去了,鼻腔感到了酸楚。閉了閉眼睛,眼淚劃過臉滴在衣領上。這里的每一個字,都想是刀,刺的他的心臟生疼。 “砰……” 飯菜落地的聲音。戈雅微心中燃燒著最為猛烈的憤怒,雙手一推,連著她手上吊針一齊推了出去。 段默隱似乎從來沒有看見她生這么大的氣,因為她總是微笑,微笑著讓他誤認為她不會生氣。 慌亂走過來,看著小妻子手上的傷,按著鈴聲,“疼不疼。” “你認為這么一點血很痛嗎?那天,我失去的可不止這么一點點!”戈雅微對著他竭嘶底里。 怡憶安覺得場面不受控制了,過來,嘆一口氣對著段默隱說,“你還是出去吧?!?/br> 見他還是想挽留,怡憶安辛酸無奈的再次開口,“她見你情緒激動,對她身體不好?!笨粗榱艘坏氐娘埐?,“我會讓她吃飯的?!?/br> 段默隱走了,收拾著地上的飯菜之后,看過戈雅微的手被護士包扎好之后,出了病房。戈雅微在他出去的那一刻,一瞬間如釋重負。段默隱在一轉頭瞬間卻心如刀割。 本來一進來,護士看著病人猙獰著的臉,一瞬間背脊發(fā)涼,不寒而栗。但在男人出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希望,乎而有些同情。 戈雅微沒有吊針的右手捂著胸口處,閉上了眼,好像青春里的每一次心跳都與你有關…… 坐在醫(yī)院長廊的座椅上,段默隱靠著背椅,無神的看著過往的人。無論怎樣痛苦,我都不想與你分開??墒悄阋呀?jīng)不在對著我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