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抗拒六
病床上,戈雅微看著手機,上面有一句話,他愛你,這可能是你聽過最真的假故事。 諷刺的笑了,還真是!曾經(jīng)能進入身體里的人,如今連心里,思緒都進不去了。 “戈小微,看看我都給你帶什么好吃的啦?”聞見其人,先聞其聲,不是楚理,又會是誰呢。 收起虛偽的笑容,看著打開門的楚理手里拿著和李佳悅不一樣的保溫瓶。他打開時,香味四溢,充滿整個病房。 這有些似曾相識的飯菜,戈雅微遲疑的吃了一口,確定一樣之后,放下筷子,提出疑惑,“這味道…” 氣氛緊張,空氣凝固…還在笑得楚理眼神看著井泳寒,快編!收到指示的男人淡定開口,“是不是和佳悅學(xué)妹帶來的味道一樣?!?/br> 在戈雅微點頭的時候,井泳寒又補上一句,“她說你吃得很習(xí)慣,我們就又在同一家買了?!?/br> 緊張的氣氛如同下完了一場雨,突然空氣變得清新起來。 看著戈雅微放下警惕,開始慢慢吃起來,這兩個大男人才放下心。這樣,小舅也應(yīng)該負擔不那么大了吧。 “這湯,我熬了很久,也不知道像不像上次我住院的時候,你給我熬的那個味道?!?/br> 這是前幾天,段默隱說的話。戈雅微喝著湯,感覺心一縮。放下湯碗,看著湯中自己油花花的臉,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戈雅微,你真賤,現(xiàn)在居然還想著他。真正愛一個人,很多事情是會情不自禁的。我深愛他,那么,我也可以徹底忘記他。 “很好喝,那個做菜的師傅很厲害?!边@是戈雅微由衷的話語。 如果,如果能吃到段默隱熬的湯那該多好啊,可是,怕是今天過后就沒有可能了。戈雅微臉上淡然的神色,大家都以為我走出去了,其實我只是瞞著他們一個人哭泣。 好像氣氛又開始有些不對勁,井泳寒趕緊開口,“記得小學(xué)的時候,你…” 學(xué)長,你多給她講講開心的事,她會笑的,雖然只是面上會笑。這是李佳悅今天打過的電話。 “你坐在最后一排,還特別喜歡翹凳子?!?/br> 戈雅微不經(jīng)意抬頭,好像真的回想到了那個場景。那時自己還小,特別喜歡翹著凳子左來回晃動。 結(jié)果在班主任上課的時候,一不小心玩上癮了,用力過猛,就晃到后邊的垃圾桶里了。 “老師連人帶桶把你抬出去了。”其實,說著,井泳寒也有了笑意,只是不敢蓋過戈雅微的笑聲,那樣,小舅才能聽到。 她眼神很入戲,內(nèi)心對滿腔悲傷的勉強壓制。笑意漸深,最后轉(zhuǎn)為陽光般的笑,“你怎么知道?” 井泳寒慢慢低頭,轉(zhuǎn)動著眼珠子,思考,最后又有些磕巴的說出,“你忘了,我們差不多,從小到大都在一個學(xué)校,正巧那天,我路過。” “那你記憶很好。” 眼看又快要沒有話題了,井泳寒又被楚理掐了一下。男人被迫的想,最后還真讓他想到,“還記得中學(xué)的爆米花嗎?” 爆米花?戈雅微愕然。 那時是井泳寒要升高中的事情了,想著可能自己考不上林百,戈雅微就打算做個愛心餐給井泳寒,斷了自己這暗戀無果的花季青春。 往鍋里倒油的時候,它飛濺起來,慌了的戈雅微急忙拿著米飯一股腦的全倒在里面。 沒有想到是生米,在油里霹靂吧啦的就成了一鍋的爆米花。還別說,從自戈雅微get到一項新技能了,李佳悅吃爆米花都不用錢了。 她嘴角的上揚的弧度,井泳寒小心的問,“想到了?” 戈雅微點頭,她的笑就像是以前的一般,就像是這件事絲毫沒有對她造成影響。還是笑顏如花,很是動人。 “再接再厲,快點?!背碇苯影丫竞粕锨?。 那一天,等校車的人特別多。戈雅微緊緊的抓著李佳的衣服,在看到井泳寒的時候接著掐著李佳悅的手,把她咋胡咋胡的亂叫。 “那天,陽光很好,而你,也很好?!备暄盼⒖粗诓〈才允稣f著回憶的井泳寒。 看著兩人相處得這么愉快,楚理不可能一點醋意都沒有。只是,能讓戈小微笑起來,這可是功德一件啊。 不怕他們舊情復(fù)燃?先不說井泳寒對自己是什么心意。默隱肯定也不會讓戈雅微愛上別人吧。 那倔強的臉,擔心著戈小微不肯吃他做的飯,可是四處找理由讓李佳悅那頭和自己這頭帶飯呢。 不自覺楚理就笑出了聲,這樣子的段默隱總算是遇到對手了。一物降一物啊,呵呵。 他的笑聲成功的引來述回憶的兩個人的注意,楚理訕訕的笑了,“你們的童年很有趣?!?/br> 井泳寒控制不住白了他一眼,一看就沒有注意聽,兩人明明說的是高中??聪蚋暄盼⑦€是沉浸在回憶中,井泳寒開口繼續(xù)。 就像是她說的那樣,那天,陽光很好,而你,也很好。站在樹邊等著校車的井泳寒身上撒滿的是初升太陽暖暖的余輝。 當然的戈雅微在他轉(zhuǎn)頭看著某一處的時候,突然滿臉通紅。正好這個時候,有人擠了過來。 為了不踩對別人,戈雅微一直回退著。忘記了剛李佳悅一直提醒的后邊有個井蓋被人偷了。 戈雅微就華麗麗的掉了下去,重點是她本能反應(yīng)的把李佳悅也拉了下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個人滿是污泥的爬了起來。 也正是那天,井泳寒第一次朝自己伸出手帕,他說,“很臟?!?/br> 很溫暖,就像現(xiàn)在一樣。戈雅微看著全身柔和氣息的井泳寒,一聲“學(xué)長”不經(jīng)意說出口。 “嗯?!边€是和那時一樣,他充滿微笑著對著自己,笑容治愈,溫柔細膩。 一直都在病房外面的段默隱,聽著小妻子終于是一天比一天開朗,嘴角不自覺的也跟著上揚。 拿著手機錄著她淡淡的又很愉悅的笑聲,段默隱就感到異常的滿足。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竟是如此的愛你。 卻不曾想,這是后來的幾年里他唯一可以聽見她聲音的方式。也聽著這短短一分鐘的笑聲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