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許姝
沒必要為了他花費太多的心力。 所以,許文下樓的時候,也沒有施舍一點的好臉色給自己的姑姑。 徐家的人站著,許文的姑姑許姝坐著,她歲數(shù)大了,已經(jīng)站不住了,只能坐在沙發(fā)上緩緩。她被徐家的人匆匆忙忙帶來,氣都沒喘勻,實在太難為她這個老人家了。 而許文坐在老人家的對面,翹著二郎腿,還從茶幾上的煙盒抽了一根雪茄出來點燃。一邊點燃,一邊還瞟著自己的姑姑。 “姑姑,是什么風(fēng)啊把你都吹來了?”許文看似在寒暄,可是眼底卻沒有半分的笑意,徐家的人瞧見了也不敢說半句話,只有許姝面不改色,冷冷盯著自己的侄子。 她雖然年紀(jì)大了,可是眼濁心不濁,許文和徐強是什么貨色她都清清楚楚,可是畢竟都是一家人,何必下這么狠的手。 她畢竟老了,喜歡一家子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 “阿文,這件事,你做的不地道?!痹S姝兩只手放在拐杖上,看著許文沉聲說道。 她不喜歡看人抽煙,年輕的時候看見人抽煙都要責(zé)罵幾句的,現(xiàn)在看見許文抽煙也就是皺皺眉頭,什么話也沒有再說。這事的確是徐強理虧,她也認(rèn)了,無話可說。 許文越發(fā)變本加厲了,看著自家姑姑的目光也越發(fā)放肆,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也變了:“我不地道?姑姑,我哪里比得上您???” “你!” 這赤裸裸的諷刺意味,許姝還能聽不出來嗎?她瞪大了那雙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是自己的親侄子說出來的話。 “許文!你還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嗎?” 老太太的拐杖在地上敲了好幾下,發(fā)出叩叩叩的聲響。 許文也收斂了嘴角的冷笑,徹徹底底和許姝撕破臉:“老老實實和你說了吧姑姑,當(dāng)年你未婚先孕,接著手段嫁給了徐家,不知道你現(xiàn)在還會不會后悔?哦不對,你如今后悔也來不及了,重孫子都有了。” 許文這話如同刀子一般,狠狠扎進(jìn)許姝的心里。許姝被氣的臉色慘白,靠著徐家的人拍背順氣才沒有背過氣去。 許文還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繼續(xù)說道:“也不知道你讓自己的meimei表妹都嫁入徐家,她們?nèi)缃駮粫购弈???/br> 是了,徐強的祖宗算起來,有些還和許文是同宗同,脈呢。 許文最是看不起徐家的,市井小民一般,目光短淺,以為娶了自己的姑姑親戚什么的就是傍了高枝,也不知道是誰給的膽子。 都把人丟到他這里來了。 “夠了,不要在我這里丟人了,要丟人去別的地方。管家,送客。”許文實在不耐煩繼續(xù)看下去了,趕緊喊來了管家,讓他趕緊把人趕出去。 別礙著的他的眼,他還想要清凈清凈。 許文猛吸了一口雪茄,徐徐吐出一口煙霧,逐漸把他的眉眼給遮住了。 還想著眼不見為凈的時候,管家因為拉不住徐強的母親,導(dǎo)致徐強的母親直接跑回來,上來就抱著許文的大腿求情。 “孩子他表舅,我求求你了,你就幫幫他吧!我求求你了!”徐強的母親聲淚俱下,連著徐家的人也哭哭啼啼的。 幾個人哭哭啼啼的聲音讓許文腦子更疼了,他揉著自己的太陽xue,大聲呵斥:“管家!” 管家不能不從,只能讓保鏢搭把手把徐強的母親請出去了,給許文留了一個安安靜靜的緩解。 許文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大喊大叫,一旦有這種事情,必然是要發(fā)火的。連許哲的母親也是,當(dāng)年許哲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沒少被許文折騰。 如今因病去世的,算是也得了一個清凈。 不過許文在外面的解語花可不少,這些事,許哲一清二楚。甚至有一次不經(jīng)意還見過許文帶回來。 那天他是回家拿東西的,在學(xué)校住久了發(fā)現(xiàn)冬天的棉被完了帶,特意回來取。 結(jié)果開門的是一頭波浪卷發(fā),長相嫵媚的一個女子,她身上那衣服還很凌亂,一看就是特意起床開門的。 “許大公子?!?/br> 女子顯然是認(rèn)識許哲的,看見他也不慌不忙,打了一聲招呼就讓許哲進(jìn)去了。 從此,許哲對許文的私人生活覺得很不感興趣。 雖然他就見了這么一個,可是他知道,許文的生意伙伴把女人送到他床上的不在少數(shù),這可能就是其中一個而已。 許文把人送走了,自己樂的把留聲機打開。這可是以前的老古董,他特意淘來的,這玩意的聲量音質(zhì)還不錯,格外有一種老上海的感覺。 想著想著,許文把唱片放上去,放了一首夜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個不夜城......” 聽著熟悉的旋律,許文的心情也變的輕松了許多,喊了管家去開了一瓶82年的紅酒。 香醇的紅酒配音樂和雪茄,是最好不過的了。 “對了,你們?nèi)タ纯瓷贍斣趺礃恿???/br> 許文聽了一會,才想起來樓上的許哲。他差點把許哲給遺忘了,他想,這些時間夠許哲想清楚了吧? 他的姑奶奶就是一個例子,放著好好的大戶人家不要,去嫁了徐家這樣的小門小戶,到頭來還不是受罪嗎? 保鏢進(jìn)書房看許哲的時候,他正偏頭看著自己右手邊的落地窗,落地窗的紗簾被拉到兩邊,所以臨近夏日的陽光照射進(jìn)來,給這間冰冷的屋子帶了一點溫度。 許哲這才想起來,原來自己已經(jīng)在一中讀書幾個月了,可是和楚妤繆的進(jìn)度還是緩慢。 有些失落。 “怎么樣?他想通了沒有?”許文搖晃著自己手里的紅酒杯,看著紅酒的品質(zhì)的時候,對著身邊的保鏢發(fā)問。 保鏢說不好許哲的態(tài)度,因為許哲什么話也沒說,只是一味看著窗外的陽光。 他過于冷靜和沉默,完全不像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孩子。 “問你話呢?!痹S文受不了保鏢的沉默,提高音量再問了一句。 在許家,他說一不二,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忤逆他的決定。 連許哲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