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離開
只是在咖啡館的外面的玻璃邊上,他的眼角不經(jīng)意看見了一位熟悉的朋友。 那個朋友的目光剛好也望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視,紛紛笑開了。 許哲推門走了進去,咖啡館門上的風鈴被微風吹地叮叮咚咚亂響,敲出悅耳的清脆聲。許哲繞過一排桌椅,緩緩走到了老朋友的面前。 “坐?!崩钕壬鷮χS哲點點頭,示意他在自己的對面坐下,然后他伸手喊來服務(wù)員要了一杯拿鐵。他自己面前就放著一杯咖啡,顯然這個拿鐵是給許哲點的。 許哲對李先生很是熟悉,兩個人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各自無話不談,無話不說。雖然李先生已經(jīng)年近五十,頭發(fā)有些花白了,可是他的精神還是好著呢。 李先生對許哲的出現(xiàn)還感興趣,平常這不是上課時間嗎?而且許哲不是在隔壁市嗎?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一連串的問號在他心里面盤旋,他迫不及待想問許哲,可是他知道許哲的脾氣,所以偏著頭,耐著性子等著許哲自己開口,完全充當了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許哲謝過服務(wù)員端來的拿鐵,抿了一口,感受拿鐵在舌尖融化的感覺,這種熟悉的感覺他好像很久沒喝到了。自從他上次從家里跑出來到現(xiàn)在,好像也很少在外面拋頭露面了,何況還出來喝咖啡呢。 哪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李叔,你怎么在這里?”許哲閉口不談自己的事情,只是先對著李先生發(fā)問。 李先生,原名李雋,是國外某大學的終身教授,專門研究關(guān)于物理學的。許哲當初和他認識也是在高鐵上,這一對爺孫倆的年齡差,卻能因為物理聊到一起去,著實讓李雋覺得是緣分。 因此兩個人這些年來,只要是李雋回到國內(nèi),少不了見面聊天,也越發(fā)熟悉了。 提到自己了?李雋也沒有隱瞞,把自己的行程全說了。 “我啊,我回國來是因為家里出了點事,你也知道我女兒去年訂婚了,最近總算是結(jié)婚了。要不然讓人家小伙子白等那么多年,也怪不好意思的,我這個老人家都拉不下這個老臉跟人家說拖延婚期勒?!?/br> 李雋的女兒,也是國內(nèi)某著名的音樂家,訂婚的人家也是高知識分子,算得上是門當戶對。而李雋對許哲家里人的情況是也熟悉,對于許文這個人,他是不喜歡的。所以,倆人的談話也從來不會提及到他,不過今天許哲自己開頭了。 “李叔,我今天......” 都這個點了,許哲還沒回來吃飯嗎? 楚妤繆剛回家,就看見井泳寒和楚理各自坐在餐桌上,丼家良也回到房間放書包去了。她自己一邊在玄關(guān)脫鞋,一邊看著手上的手表。手表赫然已經(jīng)指著晚上六點了。一般許哲不是會坐在餐桌上等著他們吃飯嗎?楚妤繆環(huán)視了一周,也不見他的身影。難不成是出去了還沒回來? 井泳寒不知道怎么開口,他們把許哲給‘趕’出去了。 這可是楚妤繆的同學,也是丼家良的兄弟,這話一開口必然會傷害了一家人的和氣。所以,井泳寒對著楚理使眼色,楚理也一臉為難,他不會說謊,騙自己的兒女一時,不能騙一輩子。 就在井泳寒和楚理憋不住,打算和盤托出的時候,家里門鈴響了。楚妤繆是離門最近的那個人,她連書包都不放下了,趕緊跑過去開門。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許哲格外的上心了。不是丼家良那種上心,而是放在心上的那種上心。 “許哲?” 打開了門之后,楚妤繆看見的果然是許哲。她緩緩吐了一口氣,心里的大石頭也落地了。甚至不顧及男女大防還有家長在場,拉著許哲的胳膊就要往里面走。 一邊走,她一邊還在碎碎念:“你回來了就好,剛好可以吃飯。” 許哲被拉到了餐桌面前,而李雋也跟著進來了,還順手幫忙把門關(guān)上了。所有人這才看見了李雋這個老先生,很顯然,李雋是和許哲一起來的。 “許哲,這位是?”作為一家之主,井泳寒難免要多嘴問一句,李雋面容慈祥,見人帶笑,看起來也不是壞人,就是為什么和許哲一起來了? 許哲看了一眼李雋,在李雋鼓勵的眼神中,對著井泳寒他們坦白了:“叔叔,我要和李叔去國外了。今天來,也就是和你們告?zhèn)€別,謝謝你們這一陣子的照顧?!?/br> 說著說著,許哲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對著井泳寒和楚理表示謝意。若是有人仔細看,許哲的眼角還有些許薄紅,他險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最難過的不是離開國外,而是離開楚妤繆,他最喜歡的人。 離開?去國外?楚妤繆嘴角的笑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她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李雋,她猜不透李雋是什么人,但是她知道,這一別,可能以后再也不能相見了。 值得嗎? “你真的決定去國外了?”楚理也沒想到這一茬,他被許哲突如其來的決定給嚇著了。他總要好好追問,省的許哲將來后悔了怎么辦?國外人生地不熟的,雖然可以躲避許文的追蹤,可是這也太不值當了,萬一客死他鄉(xiāng),還沒人幫他收尸。 井家良也從自己房間走出來了,他剛剛聽了一嘴,自己也不淡定了,作為許哲的好兄弟,他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許哲,你這就不夠意思了,這也不和我說!” 井良家多半的舍不得,也是氣憤,就這樣被通知了,他難道不算是許哲的兄弟了嗎? 許哲做這樣的決定是很突然,可是他不后悔,是生是死,只能他自己決定。對于這些關(guān)心他的人,他只能說抱歉,日后有機會再來償還了。 “對不起各位,是我臨時決定的,這陣子真的很感謝大家。這位是李雋教授,他會帶我去國外生活,大家不用擔心我的。” 許哲只能說這么多,再多的,也是于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