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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國安道,我嘗嘗看? 林寶山就將籃子遞給他了。林國安吃了一口,啥味道都沒有,難怪呢。 這可不行,要放佐料炒。吃白飯人家也吃不下啊。 家里啥都沒。林寶山道,而且我也不懂。 林國安覺得林寶山這樣肯定不行。臉皮薄,嘴巴不會說,還沒技術(shù)。也不知道去偷學(xué)。 他炒瓜子的那個技術(shù),還是去上海賣山貨的時候,看人家供銷社的師傅在那邊弄的時候,多看了幾眼呢。 肯定沒人家做的好,但是總比自己瞎琢磨強。 寶山叔,我現(xiàn)在在中學(xué)那邊干活。要不這樣,我和學(xué)校說一聲,讓你也去做臨時工。平時就專門炒瓜子啥的。我教你。 這樣以后他就只用收錢就成了。 林寶山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道,你說我也能做臨時工? 我?guī)湍阍囋嚳础2贿^臨時工工資不高。一個月可能就十七八塊。 沒,沒事。我樂意。 林寶山忙不迭道。 現(xiàn)在只要有一份工作,讓他能夠在省城安頓下來,不給有梅添麻煩就好了。 林國安道,對了,國威呢? 在他姥姥家呢。林寶山嘆氣,之前那都是我?guī)У?。要不是因為我要出來干活,?dān)心他這大冬天的凍著,我也要帶他出來的。 林國安和劉勝男一聽,就知道這是在人家姥姥家里過的不好呢。 不過這都是人家的家事,他們也管不著。 林國安只提議他,等有了工作了,就送孩子去托兒所去,學(xué)費也不貴。 生意不好,快到中午的時候,林寶山拎著籃子回到租的筒子樓小單間里面。 屋子很小,就只能放下一張床,一個小方桌。但是即便這樣的房子,對于他老說都是奢望。每個月十塊錢的租金,讓他覺得難以承擔(dān),要不是有梅撐著,他都不知道咋辦了。 現(xiàn)在好了,房租錢他可以負擔(dān)了,還剩下幾塊錢顧著自己和兒子的花銷。至于糧食,到時候回老家那邊去找老鄉(xiāng)買就行了。反正買給自家吃,也不犯法。 帶著這種期望,林寶山就去丈母娘家里接兒子了。擔(dān)心兒子被他表表哥表姐欺負。 老胡家這邊又傳來孩子的哭聲。 胡媽有些不耐煩,兔崽子,才放學(xué)就欺負你們弟弟。干啥呢? 我們才沒弟弟呢。胡大寶道。 胡小貝也道,就是,整天來我們家里吃吃喝喝的。 胡媽道,你們管那么多干啥,這是你們姑的娃。別總是欺負人。 沒欺負,就是逗他玩。胡大寶笑嘻嘻道。 胡媽也忙著,沒時間管,反正孩子也就是互相鬧著玩。于是進廚房里做飯。 過了一會兒,又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胡媽聽著心里也開始煩躁了。 一個男娃,咋總是喜歡哭呢。也不想想他媽為了他付出了多少了。要不是帶著這兩個拖累,現(xiàn)在這個大學(xué)生的身份,啥樣的對象找不到啊? 哎喲,你們家這是殺豬呢。 劉媽站在門口朝里面嚷嚷,再這樣下去,待會兒街道婦聯(lián)的要來找你們麻煩的。 我們犯事兒了?胡媽不高興的從屋里出來。 劉媽冷笑,糟蹋這么小的娃,那就是犯事兒的。我說老胡,你要么直接別讓人進屋,進了屋就別這么干。你說你虛不虛偽。 胡媽也怒了,我干啥了,我比你好。我好歹還讓他進門呢,你連外孫都不認。 可我也沒欺負誰。你看看孩子這耳朵這臉被掐成啥樣了。你們家這孩子教的可真好。要是我家的孩子這么欺負人,我得剁了他的手。 那是因為你外孫不進你們家的大門,你沒這機會呢。 我家的大門也不差誰進??偙饶銈兗掖箝T進來了就遭罪強。你就這么糟蹋人吧,回頭我就去街道婦聯(lián)舉報你。 胡媽氣的想打架了。 林寶山正好來了,看兩位老太天正在鬧,立馬道,咋了,有話好好說,別吵架啊。 胡媽看到他就來氣,指著他道,趕緊兒將你家的孩子給帶回去。省得別人去舉報我。 然后氣呼呼的就跑了。 林國威看到爸來了,立馬邁著小短腿朝著爸跑了過來。眼睛和臉還是紅紅的,還掛著眼淚。打。他再自己臉上掐了掐。表示有人打他。 林寶山頓時心都要碎了。彎腰抱起他,對著屋里喊,媽,那我們回去啦。 然后又對著門口的劉媽道,嬸子,我們回去啦。 去吧去吧,你娃自己看好點兒。 哎。林寶山點頭,又想起胡有梅告訴他,這是國安媳婦的親媽。又道,嬸兒,我今天碰到勝男和國安了。 劉媽道,別和我說,不關(guān)我的事兒。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林寶山看著她那樣子,也不知道該說啥。他其實想不通,明明這個嬸兒看著也不像壞人,國安媳婦也是好人。咋就能鬧成這樣呢? 兒子受到欺負的事兒,林寶山也沒和胡有梅說。他不想媳婦為了他和兒子跟娘家那邊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