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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兩個人都睡得很沉,醒來心情也很好,不自覺的都帶著幾分笑,偶爾視線撞上了還要假裝不動聲色的轉(zhuǎn)開。 起得有點遲,路上被催了好幾遍,特別是魏東的大嗓門在車載藍牙里響起來的時候有點嚇人。 “后羿,我們大老遠的過來你他媽還讓我們等。”兩人從小混到大,說話也沒有顧忌,“弟上午就到了吧,你兩可真行,我看你是不是爽——” 賀譯輕咳了兩聲。 那邊靜了一秒,跳脫的聲音在旁邊的人幸災樂禍的笑聲里變得穩(wěn)重,“弟弟拍戲累不累,休息得怎么樣?” “嗯,挺好的?!崩钜族行α诵?,一邊想著就沖賀譯和魏東這默契兩人肯定沒少干壞事,一邊道:“魏哥,許哥,對不住讓你們久等?!?/br> “嘿!”聲調(diào)高了起來,后面似乎馬上要接個這小子,被旁邊的人拍了一巴掌,接著清朗的聲音響起來,“無妨,慢慢來,注意安全?!?/br> 電話一下子掛了,車廂里有些異樣的安靜,賀譯咳了聲。 他醒來看李易逍睡得很香就沒忍心喊,群里聊的時候口嗨了一下,本來真要做了也沒什么,關(guān)鍵兩人啥都沒做總感覺自己很饑渴的樣子。 李易逍先開口了,毫無異常,“為什么叫你后羿啊?” “哦?!辟R譯不大愿意說,“有點傻逼,沒什么好說的?!?/br> “嗯?!崩钜族姓V劬?,一副很體貼的樣子道:“說說看?!?/br> 傻逼是真傻逼,小時候兩人學習不好,經(jīng)常被老師在太陽下罰站,等學了夸父追日,就決定繼承前人偉岸的事業(yè),把太陽捉來放老師被窩里,結(jié)果后來太陽沒追到,魏東門牙摔沒了。 賀譯本著為兄弟報仇的精神,從此苦練彈弓,決心把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太陽射下來,魏東作為跟隨者,喊后羿在世喊多了就改不過來了。 “挺傻逼的吧,太陽沒打下來,玻璃打碎了不少?!辟R譯看李易逍笑著那樣,覺得有點丟臉。魏東現(xiàn)在其實也只在有自己人是才那么喊,那個時候是放松的,完全不經(jīng)大腦。 李易逍從來沒覺得自己想象力這么強,他想想賀譯小時候的樣子,認真的贊了聲,“挺可愛。” 賀譯一個激靈,胳膊上冒了小疙瘩,“你這評價怪滲人,不應該是挺傻逼的么。”頓了頓又道,“你知道后羿擅長射日,我擅長什么嗎?” “嗯?” 賀譯頓了頓,無聲的說了兩個字,見李易逍一臉被驚到又嘆為觀止的表情。 在人逐漸紅起來的耳朵上捏了一把,笑著轉(zhuǎn)過了頭。 兩人到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過了,聚餐的地方看著很高檔,至少李易逍還從沒有在專門有人停車的地方吃過飯。 被人引到包廂門前,兩人推門進去的時候兩個正下著象棋的人都轉(zhuǎn)過頭來。 個子壯一點的人立即毀了棋盤,“好了好了,算你運氣好,不然又得輸?!?/br> 穿白襯衣的清瘦男子一笑,懶得計較的樣子,站起來上前對李易逍伸出手,“我就自我介紹了,許柏,賀譯兄弟。” “李易逍,賀哥……男朋友,請多關(guān)照。”李易逍微微彎腰的握上了人的手。 魏東走過來,哼了聲,“讀書人的酸腐之氣!”他在李易逍肩上猛的一拍,帶著人往座位上走,“魏東,東子,東哥都可以,以后都是自己人?!?/br> 賀譯最開始還有些擔心李易逍覺得不自在,現(xiàn)在看來倒是想多了—— 都是一類人又有都心熟悉,氛圍也很愜意。 “弟不喜歡吃蝦?”魏東看向李易逍,發(fā)現(xiàn)人基本吃的一些配菜或小吃,“早說我們就換一個?!?/br> 賀譯正在聽許柏講他老婆的事,聞言也愣了,“你不吃蝦,怎么沒告訴我?” 李易逍面前只有兩三只蝦,還是攔腰截斷的那種,面對三人的目光,頓了頓道:“不會剝。” 三個人都一愣,賀譯感覺心被猛的敲了一下,他想起進旋轉(zhuǎn)門的時候李易逍伸手去推后,回頭看他的那一眼。 “弟可真實誠,來,我教你?!蔽簴|大笑了兩聲,“當初我吃第一只蝦的時候直接被忽悠整只吃了進來?!?/br> “等等?!辟R譯阻止了人,大聲說道:“我來,讓我來,你不能會,有我你就不能會!” 賀譯立馬撿了只大的,邊剝蝦邊警告的看著李易逍,“不準學啊,我剝給你吃?!?/br> 李易逍張嘴,將賀譯送到嘴邊的蝦一口咬了進去。 “我靠,狗情侶!”魏東目瞪口呆,磨牙,“柏,我受不了這委屈,你能受得了?” 許柏:“我有老婆。” 魏東:…… 這頓飯吃到結(jié)尾房門被人敲響,打開門卻是楊知。 賀譯開的門,回身就見李易逍擰了一下眉,從愜意的靠著沙發(fā)的姿勢坐直了,在兩人之間來回看。 “坐坐再走?” 兩撥人互相做了個介紹,場面依舊不冷,剛才愜意的氛圍卻沒有了,特別是魏東跟許柏,都端起來了。 李易逍輕聲問道:“你喊人來的?” 賀譯被人的委屈逗得失笑,“哪是我,他自己來的?!?/br> “他好像挺看好你,很難得。” 當楊知說等吃完飯再來接李易逍的時候賀譯很意外,那瞬間甚至想是不是看上李易逍了? 李易逍垂眸看不清神色,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