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見李師師遇徽宗,御花園刻嫦娥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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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和楊志來到演武場中央,楊志開口說道“在下戴罪之人,魯壯士先請。”魯智深高聲喝道“灑家若不是失手殺人,如何會放著經(jīng)略府提轄不做,出家做和尚。休要啰嗦,看招!”說完,掄起六十二斤的水磨禪杖,掃向楊志面門。楊志見魯智深來勢洶洶,不敢力抗,連忙后退一步,躲過了禪杖鐘鏟的攻擊,隨之持槍直刺魯智深肩頭。魯智深慌忙收回禪杖,以新月鏟撞擊槍身,長槍底部受力,槍刃上抬,刺空。魯智深得勢,鐘鏟眨眼間劃出一個半圓,砸向楊志頭頂。楊志尚在半空的長槍不及收回,直接貼向禪杖的杖身。然而鐘鏟卻如流行墜落,勢不可擋,楊志面露凝重,腳步側(cè)移,連忙避開禪杖的軌跡平面,只聽一聲巨響,揚起三尺煙塵,夯實的地面上出現(xiàn)半尺大坑。 見楊志面帶冷汗,魯智深很是得意。不料楊志突然后退一步,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同時持槍,雙腳略分開,一前一后,仿佛蓄勢待發(fā)之獵豹。魯智深迅速收回禪杖,雙手持握平于胸前。楊志雙眉微皺,手中長槍如毒蛇出洞,反守為攻。魯智深雙手交錯,新月鏟再次攻擊槍身。然而,冷兵未能相接,槍刃如光如電,劃出一道道毫無規(guī)律的虛影。魯智深左躲右閃,新月鏟前抵后檔,艱難防御。一攻一守三十余招,魯智深終于瞅準一個空隙,將鐘鏟揚起,反攻一招。楊志凌厲的攻勢為之一頓,兩人趁勢拉開距離。此時,魯智深氣喘吁吁,楊志欲再次進攻。張教頭未免兩人出現(xiàn)損傷,喊道“還請兩位好漢停手!”兩人皆有求于王浩,自是不敢造次,比武暫停。王浩很是滿意,說道“和尚力大無窮,楊志迅猛無比,都是虎將。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適可而止!”英雄惜英雄,兩人本無恩怨,魯智深放下禪杖,走到楊志身前,說道“再有百招,倘若你速度不減,灑家必敗。”楊志說道“禪杖之上千鈞之力,若有一招不慎,非死即殘。”一日之間得了楊志、魯智深兩位好漢入伙,王浩心中喜悅,喊道“吩咐廚房,殺雞宰羊,今晚不醉不歸?!?/br> 第二日傍晚,王浩駕車去了樊樓,拜訪李師師。李師師見王浩歸來,問道“弟弟家中一向可好?”王浩答道“一切如舊?!崩顜煄熡謫柕馈奥犅勀慊丶覕U建酒坊,不知進展如何?”王浩說道“一切都還順利,只是有一事需得jiejie應(yīng)允!”李師師心中奇怪,問道“何事需要我應(yīng)允?”王浩說道“新建酒坊之地,有一口大水塘。鄆城縣一位仙長看過之后,建議我在附近山坡之上種桂樹,水塘旁建一座嫦娥雕像,山下再養(yǎng)幾只白兔。”李師師掩面而笑,說道“嫦娥、月桂、玉兔,弟弟是要建月宮?。俊蓖鹾茖擂?,說道“弟弟本不愿當真,無奈仙師說此事關(guān)系我運勢,不可馬虎。弟弟無奈,便答應(yīng)了。”李師師點頭,說道“此事并無要我應(yīng)允之處?!蓖鹾普f道“不然,世人皆知嫦娥極美,可究竟美在何處,是何容貌,是何身形,誰人能知?無人得知,如何讓我建這座嫦娥雕像?”李師師已經(jīng)猜出大概,故意說道“然后呢?”王浩答道“所以我想起了jiejie。jiejie是人間仙子,好比嫦娥下凡,若是能照jiejie模樣,刻一座嫦娥雕像,一切便容易許多!” 就在此時,一名男子突然推門而入,身旁跟隨兩名膚色白嫩、不見胡須之人。來者正是徽宗,王浩和李師師不敢怠慢,連忙行禮?;兆诿O(jiān)關(guān)了房門,說道“免禮?!彪S后尋了一把木椅就坐,又看向李師師,讓其坐在自己身邊,說道“王愛卿方才說要刻一尊嫦娥雕像?”王浩說道“鄆城縣的仙師建議,微臣不敢怠慢。仙師走前再三叮囑,嫦娥雕像一定要用整塊的漢白玉。漢白玉雖然價格不菲,但微臣平常節(jié)約些,還是能夠置辦得起??墒擎隙鹗呛文?,微臣就萬萬不知了?!被兆邳c頭,說道“所以你就想到了師師?!蓖鹾拼鸬馈拔⒊歼@也是無奈之舉,不妥之處還望皇上見諒。”徽宗溫和而笑,說道“愛卿無需緊張!照凡人模樣刻仙人雕像,如此想法普天之下恐怕也就是王愛卿能想到了?!?/br> 王浩說道“只因師師jiejie太美,美若天仙!”徽宗不自覺笑了,說道“師師成了仙子,你也是仙子的弟弟了?!崩顜煄熢谂哉f道“皇上還是仙子的心上人呢?”徽宗笑著說道“如此說來,朕為了做一次仙子的心上人,還必須得讓王愛卿刻這一座雕像了!”李師師湊在徽宗耳旁,說道“弟弟一個黃毛小子,怎懂金石之道?民間那些石匠,一個個大字不識,怎能體會仙子的神韻?”徽宗點頭,問道“你的意思是?”李師師在徽宗耳旁湊得更近,說道“最好能是哥哥親自督造?!被兆谖罩顜煄煹睦w手,說道“還是你心思細膩,想得周到?!笨聪蜿惞?,問道“宮廷內(nèi)可還有上好的漢白玉?”陳公公答道“兩年前修欄桿,剩了好大一塊。”徽宗說道“如此甚好,明日你給朕把那塊石頭移到御花園,再找一個嫻熟的石匠。朕要親自畫了圖紙,監(jiān)督石像的雕刻?!被兆诤屠顜煄煻W廝磨,王浩說道“微臣家中有事,先行告退!”徽宗點頭,說道“準!”辭別徽宗,王浩離開樊樓,趁夜色返回二里堡。 第二日,王浩尋了楊志,問道“當初奉命運輸花石綱的共有十位制使,為何只有你一人在黃河中翻船?”楊志答道“說來慚愧,當時屬下立功心切,特地挑選了最大的一塊花石綱。不料花石綱太過沉重,導(dǎo)致木船cao控極其困難。行至黃河,河面突然起風(fēng),又逢水下暗流交匯,故而木船偏離了既定航道三百尺,不幸擱淺?!蓖鹾茊柕馈澳敬热粩R淺,花石綱不應(yīng)沉沒水中才是?”楊志說道“木船最初擱淺時,花石綱確是在船上??墒呛拥啄嗌乘绍洠罩竽敬?,又過三日,船翻了,花石綱也沉在水底?!蓖鹾朴謫柕馈叭缃衲憧蛇€記得當初沉船之地?”楊志答道“屬下翻船之后,一直隱居在附近的農(nóng)莊,自然記得?!?/br> 王浩說道“你以為是否有可能將花石綱從水中打撈出來,重新運到東京?”楊志思索片刻,說道“沉船之地水不算太深,但水上常有怪風(fēng),水下常有亂流。應(yīng)該是能夠,但會很不容易?!蓖鹾评^續(xù)問道“沉船之地到東京有多遠?”楊志答道“四百多里。從東京出發(fā),三日可到?!蓖鹾泣c頭,說道“你我后天出發(fā),前往沉船之地。” 兩天后,王浩與楊志,并馬得草、張三狗二人,乘船出發(fā)。夏季多雨,勢必增加打撈花石綱的難度。王浩不敢耽擱,吃住全在船上。三天之后,前方河道突然寬闊數(shù)倍。船家找了一座碼頭停船,然后說道“公子莫看這水面寬闊,一望無際。其實只有南面三百步是真正的河道,其他地方全是灘涂,行不得大船?!蓖鹾茊柕馈拔胰羰窍氲角胺剑绾文艿??”船家說道“只能劃小船去。”王浩付給船家一貫錢,說道“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你一貫,這幾日你好生伺候。”船家得了錢,更加上心,說道“小人父子三人終年飄在黃河上,公子若要去對面,小人能夠在附近尋得小船。”王浩說道“如此甚好?!贝液傲舜髢鹤?,讓其道附近村莊雇小船。王浩閑來無事,與楊志等人一同到碼頭附近的集市閑逛。行半里路,一座不大的集市出現(xiàn),集市很小,僅有十余家店鋪,其他叫賣之人,皆是挑擔(dān)的貨郎。王浩尋了集市上唯一的酒店,問道“可有空房?”店家答道“上房有一間,大鋪充足。”王浩說道“集市上也沒幾個人,你家住宿之人卻如此多,僅剩一間上房?”店家說道“不是住宿之人太多,而是小店一共就只有一間上房?!边@時楊志說道“咱們需在此停留兩三日,附近只有這一間客店。大人舟船勞頓,再住船上多有不便。不如將就他家。”王浩說道“你等可只能睡大鋪了?”楊志說道“我等粗鄙之人,沒甚好歹,莫說大鋪,破廟也睡得!”王浩看向馬得草和張三狗,兩人紛紛點頭。 王浩看向店家,說道“住了?!钡昙页笤汉暗馈耙婚g上房,三張大鋪?!庇謫柕馈翱陀^可要吃飯,有今日剛殺黃牛,活蹦亂跳的肥雞,剛出籠的炊餅?”王浩說道“三斤牛rou,兩只肥雞,六個饅頭?!钡昙业昧?,說道“公子稍候,片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