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屏風(fēng)之后,真龍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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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嬛的書信被宮里的太監(jiān)送到王浩手中,王浩看著這封突兀而來的書信,尷尬而笑。信上的內(nèi)容很是簡單,詢問王浩對女子纏足是何看法?簡短的詢問,卻讓王浩不敢隨意回答。王浩拿著書信,獨自在窗前徘徊,心中有這太多疑問“書信末尾落款的“嬛嬛”是何種性格?十歲的少女能夠在重重宮禁之中輕易與自己通信,在徽宗的數(shù)十子女之中處在何種位置?自己與這個少女只是一場政治的聯(lián)姻,還是能夠在權(quán)力之外再邂逅兩個人的情投意合?”想到此處,王浩哂然而笑,自言自語說道“十歲的丫頭,尚未懵懂,如何知情竇?”轉(zhuǎn)身返回桌案之前,小心將書信折疊收好,放于懷中。而后朝屋外喊道“備車,去樊樓!” 今日的樊樓,因為八仙酒坊的股權(quán)拍賣,少了文士學(xué)子,多了豪商富賈。王浩遠(yuǎn)遠(yuǎn)望著樊樓之前流水般的車龍,吩咐道“走側(cè)門?!庇H隨嫻熟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從側(cè)門而入。王浩是樊樓最特殊的客人之一,店內(nèi)伙計看見王浩的馬車,連忙前來迎接。王浩開口問道“師師姑娘可有空暇?”小二臉上堆滿微笑,說道“三樓的姑娘們,白天是不見客人的!”王浩點頭,說道“煩勞小二哥向師師姑娘通報,就說王浩拜訪!”小二說道“師師姑娘早有吩咐,王公子不是外人,無需通報?!蓖鹾齐S之說道“煩勞小二哥前面帶路!”小二一個鞠躬,說道“公子請!”樊樓占地極廣,王浩這一次走的又是側(cè)門,的確不甚熟悉。在小二的引領(lǐng)下,穿過一道回廊,繞過兩層階梯,最后轉(zhuǎn)過一面玄關(guān),李師師的房門出現(xiàn)在三十步開外。王浩環(huán)視四周,并無閑雜之人。小二見狀,說道“公子若無其他吩咐,小人先行告退!”王浩說道“多謝小哥!”說完,小二很快離開三樓。王浩移步到欄桿之后,俯瞰一樓的大廳。大廳之內(nèi),評書、雜耍、詞曲并未上演,一群群的人們聚集在一面面公告之前,竊竊私語。大廳的正中央,紫紅色的木架之上放著三個碩大的酒翁。毫無疑問,酒翁之內(nèi)盛放的必是八仙酒坊的美酒。只是這三個酒翁,非陶非瓷,而是透明的玻璃。 王浩很是好奇,卻沒有直接詢問樊樓的掌柜,而是走到李師師的門前,輕輕敲門。三聲之后,王浩站在門前安靜等候,片刻之后,一名侍女打開房門,看見站立的王浩,稍顯驚訝,隨之面帶微笑說道“姑娘在房中,公子請進(jìn)!”王浩來到房中,說道“多日不見,jiejie安好!”李師師起身,說道“如今這樊樓,若是有人與弟弟交惡,恐怕只有被掃地出門的份兒!”王浩無奈而笑,說道“jiejie見笑了!”李師師看向侍女,說道“弟弟來了,你去準(zhǔn)備些茶水!”侍女答道“是!”說完轉(zhuǎn)身離去。王浩說道“大廳之內(nèi)的玻璃酒翁,可是李員外的手筆?”李師師點頭,說道“據(jù)說李老頭把他收藏的所有玻璃器皿全部打碎,重新熔鑄,方才有了這三個巨大的聽命酒翁?!蓖鹾聘芋@訝,說道“玻璃器皿在東京的價格可是官窯白瓷的數(shù)倍,李員外下得好大的決心!”李師師說道“這三個玻璃酒翁,至少耗費李老頭五千貫的錢財?!蓖鹾聘袊@道“李家的財富,的確非我一個鄉(xiāng)野少年能夠比量!”李師師發(fā)聲而笑,說道“再大的家業(yè),如今不也是加入了弟弟陣營!”李師師的眼光再次超出王浩的預(yù)想,說道“jiejie的智慧,大概也只有九霄之上的仙子能夠比肩吧!”李師師微微搖頭,說道“無需逢迎,說說吧,今日前來所為何事?”王浩略顯尷尬,說道“趙嬛公主給了我一封書信,問我如何看待女子纏足?”李師師掩面而笑,說道“看來這位趙嬛公主就是弟弟未來的良配了!” 王浩無奈搖頭,說道“女人心,海底針,我不敢隨意回復(fù)!”李師師說道“左右不過一個小丫頭,憑弟弟的智慧,何愁不能擺平?”王浩說道“觀其字跡,感其口吻,趙嬛雖然只是一個十歲的丫頭,卻給人耳目清明之感?!崩顜煄熉勚蝗粏柕馈摆w嬛讓你耳目清明,我又讓你如何?”王浩驚訝,卻依舊張口說道“jiejie讓人心脈失常!”李師師笑,說道“心脈失常,不似褒義?”王浩說道“jiejie的氣質(zhì)與神韻,非凡俗贊美之言能夠形容。心脈失常,不褒不貶,只是闡述一種真實的切身感受?!崩顜煄熣f道“關(guān)心則亂,弟弟對她很是上心?”王浩說道“不敢不上心!趙嬛不僅關(guān)系到我的一生,也關(guān)系到膠州的未來。我需要jiejie給我指導(dǎo)!”李師師突然問道“你就不怕我和趙嬛爭鋒吃醋,從中作梗?”王浩搖頭,說道“不怕!倘若有一日東京城危在旦夕,而我只能送走一人,這個人一定是jiejie?!崩顜煄煵辉冁倚?,問道“趙嬛又如何?”王浩答道“與我同生共死!” 李師師沉默少許,說道“遼國與女真激戰(zhàn)正酣,無暇難顧;西夏一直被我朝壓在隴山以西,疲于招架。現(xiàn)在的東京,應(yīng)當(dāng)是大宋建國以來最安全的時刻?!蔽辶曛蟮氖虑槌龊跛腥祟A(yù)料,王浩身為人臣,絕不可妄言,說道“這只是弟弟的一個假設(shè),jiejie不必計較太多?!崩顜煄熣f道“雖然只是假設(shè),但也是弟弟內(nèi)心的想法?!蓖nD片刻,話鋒轉(zhuǎn)折,說道“女子纏足,大概是從南唐后主李煜的嬪妃窅娘開始興起的吧!窅娘出身貧寒,本為采蓮女,十六歲被選入宮。她身輕如燕,擅長跳一種根據(jù)唐人王昌齡《采蓮曲》意境改編的采蓮舞,據(jù)說跳舞時好像蓮花凌波,俯仰搖曳之態(tài)優(yōu)美動人,又以帛裹足,使之纖小屈突,足尖成新月之狀,被后人譽為“蓮中花更好,云里月常新”。窅娘此舉激起當(dāng)時婦女極大的傾慕,以致于很多女性競相效仿,以纏足為美。換言之,窅娘可謂女子纏足的始作俑者?!?/br> 王浩沒有想到女子纏足竟有如此復(fù)雜的起因,忽然問道“jiejie的舞步,冠絕天下,當(dāng)不在窅娘之下,但jiejie卻并未纏足?!崩顜煄熆聪蜃约旱碾p腳,說道“無論是窅娘還是《采蓮曲》,表達(dá)的都是江南的水柔之美,講究的是小巧玲瓏,步步生蓮。我的舞步,取自昆侖山西王母的瑤池傳說,追求的是天地?zé)o限,如風(fēng)亦如電的凌厲灑脫!”王浩沉思片刻,說道“如今的貴族豪門,似乎皆以纏足為美?”李師師點頭,說道“皇上是喜歡女子纏足的,真因為如此,皇上曾經(jīng)以‘金無足赤’說我!上行下效,君王如此,那些豪門貴族只會征象模仿!”王浩說道“倘若我贊同趙嬛不纏足,皇上得知會作何敢想?”李師師說道“皇上會明白你對他的依順并非百分之百,但此事在皇上眼中畢竟只是家事,應(yīng)當(dāng)不會過多追究!”王浩略有所悟,說道“皇上會銘記我只是那個出身于鄉(xiāng)野草莽的少年,再多的職權(quán)與財富也改變不了我粗鄙的內(nèi)心。如果皇上是伯樂,我是野馬,那么我這匹馬到如今為止依舊野性未去,存在違逆主人意志的隱患!”李師師安慰道“我與皇上親密,卻時常有讓皇上意外之舉。你的個性對你而言是一把雙刃劍,運用得當(dāng),可以為你開辟新的天地,否則,也可能為你帶來血光之災(zāi)!” 王浩沉思許久,說道“人活著,終究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樣,即便最后未能實現(xiàn)這個目標(biāo),年輕的時候也應(yīng)該為了這個目標(biāo)奮斗不息!”李師師起身,一只手扶在王浩肩膀之上,說道“做事切忌瞻前顧后,搖擺不定,否則會給人以可乘之機(jī)!”王浩表示贊同,說道“給趙嬛的回信,我會明確表示支持她不纏足。倘若皇上追問,我也一定會直抒胸臆,不改初衷!”李師師瞥了屏風(fēng)一眼,說道“我有些乏了!”王浩隨之說道“jiejie休息,弟弟告退!”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王浩不知的是,就在自己前腳邁出房門的時候,屏風(fēng)之后緩緩走出一名男子,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微服出宮的徽宗?;兆诿鎺⑿?,說道“看你們姐弟倆的對話,可要比評書、詞曲有趣多了!”李師師來到徽宗身旁,說道“不知哥哥如何看待趙嬛與王浩私通書信一事?”徽宗搖頭,說道“說他們私通書信,太過于嚴(yán)重!沒有皇后的許可,趙嬛那個丫頭沒有這樣的神通!皇后有統(tǒng)領(lǐng)后宮之權(quán),既然嬛嬛得到了皇后的允許,自然就不是私通書信,無需追究。不過,說起這女子纏足,卻要更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