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駝背老人,三家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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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國公府,一名弓腰駝背的老人側(cè)身站在西窗前,清冷的月光灑落在老人臉上,照亮了陰寒的笑容。童夫人雙手捧起一件狐裘,披在老人身上,說道“老爺以為膠州生產(chǎn)的呢布有厚利可圖?”老人正是童貫,說道“呢布并非新奇之物,只是精細(xì)數(shù)倍的毛氈而已。然毛氈粗劣,且難以縫制,故而數(shù)百年難以推廣開來。王浩此子年紀(jì)雖少,然目光悠遠(yuǎn),實乃當(dāng)時之奇才。他大費周章,推廣呢布,必定有厚利可圖?!蓖蛉它c頭贊同,說道“老爺掌秦晉之兵,通遼夏之好,若論原料來源,王浩絕非老爺敵手。只要咱們摸清了膠州紡織呢布的工序,必能反客為主,掌控所有的呢布生意?!蓖灷湫?,說道“我向皇上提議‘聯(lián)金抗遼’,王浩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妄言‘助遼滅金’。是他不顧官場最基本的顏面,與老夫為敵,那么就休怪老夫翻臉無情!” 童夫人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說道“妾身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合蔡夫人與高夫人,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膠州的馮固和朱恒便會送來我們的想要的東西。”童貫面朝月光一聲嘆息,而后拉著夫人的手說道“神宗皇帝曾有遺訓(xùn),能收復(fù)全燕之地者賞以封地,賜以王爵。我雖然獨掌秦晉之兵二十余年,位極人臣,然自殘身體入宮為奴卻是愧對祖宗。倘若不能王爵加身,我死之后是沒有資格葬入祖墳享受子孫供奉的。幽云十六州只能是我一個人收復(fù),否則這王爵便不能兌現(xiàn)!”童夫人嫁給了一名太監(jiān),因為沒有天倫之樂,剩下的便只有追名逐利,說道“老爺?shù)囊馑际钦f如果兩個人或多個人合力收復(fù)全燕之地,那么王爵的許諾便會被拆分,最后功臣們一個也不能封王?”童貫點頭,說道“臣子們爭斗不休,皇帝方可高枕無憂,這是千百年來亙古不變的鐵律。老夫雖然只是一名閹人,沒有功高震主的憂慮,但眼紅咱家權(quán)勢者不知多少人,所以想要封王便不能有絲毫紕漏!” 童夫人已經(jīng)完全明白,說道“老爺掌秦晉之兵,觀望幽云,一旦遼國殘存的國力被女真消耗殆盡,自可奏請皇上揮軍北上,一舉收復(fù)全燕之地。到時,遵神宗皇帝遺訓(xùn),便可順利成章封王拜相?!蓖烖c頭,說道“這是老夫原來的計劃,可如今多了王浩,局勢則又有不同?!蓖蛉嗣靼淄灥膿?dān)憂,卻又有一些不以為然,說道“王浩只是一個偏遠(yuǎn)之地的七品縣令,即便參與了收復(fù)幽云之地的行動,也不可能一步登天與老爺平起平坐?!蓖灀u頭,說道“夫人想的太簡單了!大宋口中的幽云十六州并非彈丸之地,那是包含了遼國西京路和南京路絕大部分區(qū)域的廣闊地方,如此重要而廣闊的地方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收復(fù)。王浩是皇上的心腹,也是未來的駙馬,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皇上乃至眾位娘娘看在眼里。他立下的功勞不會因為官場潛在的規(guī)則而被瓜分,反而會因為皇親國戚的身份而被放大?!蓖蛉诵拇嬉苫?,說道“王浩并不曾與老爺交惡,老爺為何就沒想過與其聯(lián)手?” 童貫說道“兩年前西北大捷,我回京述職,皇上于龍舟之上為我接風(fēng)。那個時候,王浩剛剛憑借八仙酒聞名東京,雖一介白身,卻也在場。宴會之上,皇上以火鍋和八仙酒款待群臣。當(dāng)時除了皇上和王浩,沒有人知曉火鍋的吃法。故而皇上親自下筷為皇后娘娘煮菜涮rou以作示范?;噬系呐e動驚呆眾人,卻也流傳為佳話,至于老夫的西北大捷似乎只是陪襯。我不甘心,卻也不敢發(fā)作,但我在心中問自己,難道掌秦晉之兵鎮(zhèn)守西北二十年,還比不得王浩的一鍋rou一壺酒嗎?”童夫人立刻說道“老爺能有今日的地位和名望,依靠的是赫赫戰(zhàn)功,王浩不過是投機鉆營的跳梁小丑罷了!”童貫搖頭,說道“當(dāng)初我也以為王浩不過是只會投機鉆營的跳梁小丑,可如今看來,他極有可能成為大宋下一位權(quán)傾朝野之臣!”童夫人難以置信,說道“他真有如此潛力?”童貫冷哼,說道“一個毫無背景之人,卻能夠同時與老夫、蔡京、高俅為敵而絲毫不落下風(fēng),古今可還有第二人?”童夫人驚訝,說道“莫非王浩是星宿下凡不成,竟如此官運亨通?”童貫冷笑,說道“王浩之所以能有今天,最大的助力便是他源源不斷的財富。八仙酒格局已成,不宜觸碰,但羊毛呢布,老夫絕不會讓他獨享其成!” 數(shù)日之后,蔡京府中,高俅深夜前來拜訪,說道“童大人想要你我入股羊毛呢布,不知太師有何高見?”蔡京扶須而思,說道“童大人主政西北二十余年,無論是西夏還是遼國,他都有不少門路。倘若他真要生產(chǎn)羊毛呢布,原料相比王浩只多不少?!备哔瓷钜詾槿唬f道“朱恒已經(jīng)從膠州傳來消息,王浩在專門成立了一家工坊,負(fù)責(zé)生產(chǎn)各類器械,呢布織機便是他們的招牌產(chǎn)品?!辈叹c頭,表示默認(rèn)。高俅繼續(xù)說道“王浩費盡周章推廣呢布,卻又公開售賣生產(chǎn)呢布的織機。如此自毀前程之事,他莫非就看不明白?”蔡京搖頭,說道“王浩和童貫,一人在膠州,一人在西北,相隔數(shù)千里。童貫生產(chǎn)的呢布,首要市場在雍涼川陜。王浩生產(chǎn)的呢布,首要市場在齊魯吳越。所以,他們之間很難形成直接的競爭關(guān)系。” 高俅恍然大悟,說道“不僅如此,齊魯吳越與雍涼川陜之間又夾著中原荊湘。所以,至少十年之內(nèi),西北的呢布與膠東的呢布很難相遇。”蔡京十分肯定,說道“即便相遇了又如何,大宋有一億兩千萬的百姓,每人每年買一尺呢布,就可以剃光草原上所有羊的羊毛?!备哔凑f道“如此看來,太師是贊成參與童大人的呢布生意了?”蔡京點頭,說道“羊毛呢布背后的利潤恐怕還要超過八仙酒,如果我們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真的會被王浩和童貫甩在身后的!”徽宗登基之后,北宋的財稅政策幾乎由蔡京一手制定。高俅對于蔡京的見解深信不疑,說道“王浩公開售賣呢布織機,童貫很快也會得到消息,那時咱們在膠州的安插的人手就會變得可有可無。太師就不怕童大人改變主意,獨吞西北的呢布生意?” 蔡京搖頭而笑,說道“童貫出自內(nèi)廷,是無根之人,他不僅需要皇上的寵信,同樣需要你我的支持。呢布生意,即便你我分文不出,他也會巧設(shè)名目,贈送股利?!备哔绰勚媛敦澙?,蔡京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說道“童貫不是甘愿吃虧之人,有些心思高太尉最好別動!”高俅察覺失態(tài),連忙說道“不敢!不敢!”蔡京繼續(xù)說道“三家合作之事不可草率,我準(zhǔn)備在兩日之后宴請童貫,到時高太尉一定要來!”高俅說道“太師盡管放心,高俅必定如約而至!” 王浩雖身在東京,然膠州的風(fēng)吹草動卻絲毫不能逃過其耳目。李師師拿著膠州送來的情報,滿臉疑惑,說道“馮固和朱恒同時打探呢布織機的消息,必然受到了蔡京和高俅的指使。弟弟不但沒有嚴(yán)加看管,反而放出消息,公開售賣,是何道理?”王浩解釋道“我希望通過宋遼兩國的羊毛貿(mào)易,贏得將來幽云之戰(zhàn)的主動權(quán),但是一個行業(yè)的崛起不可能只靠一個人的力量。我如果想要整個北方草原都明確感受到大宋對羊毛的強烈需求,就必須讓羊毛制品成為棉紗、麻布、絲稠之后的第四大紡織品?!崩顜煄煵挥尚纳磁澹瑓s也萌生一絲疑惑,說道“弟弟思謀深遠(yuǎn),讓人佩服。但凡事應(yīng)當(dāng)步步為營,切不可急功近利。”王浩無奈發(fā)笑,說道“jiejie也覺得我太心急了?”李師師驚訝,說道“也?”王浩說道“我也覺得所有安排都太快,有時候甚至讓人不自覺聯(lián)想起秦始皇的長城,以及隋煬帝的大運河。” 李師師更加不解,說道“既然弟弟心如明鏡,為何不把事情安排的從容些?”王浩推窗而望,說道“時間的車輪滾滾向前,凡體rou胎的人們只能順從而無法逃避!”李師師聽出了話外之音,說道“弟弟以為天下會大亂,大宋的繁榮將難以延續(xù)?”王浩點頭,說道“我十分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到頭來只是一場杞人憂天的虛驚!”李師師不知為何,說道“可弟弟的判斷幾乎從來沒有出過差錯。我有時候真的認(rèn)為你的夢境可以溝通天上的神仙,甚至預(yù)測凡間的未來!” 23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