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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酌光收斂了自我滿足,仔細(xì)打量了一會顧忱景,忽然走近,俯下身來,認(rèn)真端詳著他的臉。 這個角度讓顧忱景自然地微微仰起了頭:“怎么?” 林酌光取下自己戴著的平光眼鏡,不由分說地戴在了顧忱景的鼻梁上:“今天各子公司的小姑娘都會來,得遮一遮你的盛世美顏。” 透過平光眼鏡,他成功收獲顧忱景帶著薄嗔的眼神。 “哎喲,”林酌光沒移開視線,“怎么辦?顧工的盛世美顏遮不住啊?!?/br> 鏡架上還帶著林酌光的溫度,沿著顧忱景的皮膚落下一片蔓延開來的熱。極快地把眼鏡摘了下來,顧忱景遞回給林酌光:“你就老實(shí)戴著吧。” 指尖和指尖相觸,眼鏡又回到了林酌光手里。他輕松地把眼鏡架回自己臉上,又俯下身靠近顧忱景:“怎么樣?好看嗎?” “好看?!鳖櫝谰罢嫘膶?shí)意地說,“特斯文敗類?!?/br> . 斯文敗類在年末最后一天的早晨,感覺身心舒暢,非常愉快。 可惜顧忱景接了個電話。 林酌光一眼掃到手機(jī)屏幕上顯示的“謝喻然”三個字,就覺得好心情都喂了狗。 顧忱景接完電話,林酌光斟酌著詞句,卻也沒忍住要一問究竟的心:“他找你又有什么事情?跨年約吃飯?今天年會晚宴你不會不參加吧?” 顧忱景放好電話:“有一個問題,我其實(shí)一直都想問你?!?/br> “別轉(zhuǎn)移話題,我問你呢。”林酌光不依不饒。 只是這不依不饒?jiān)陬櫝谰皥?jiān)執(zhí)的眼神前敗下陣來。 林酌光不情不愿地哼哼:“你要問我什么?” 安靜了幾秒,顧忱景抬起眼角,正視林酌光:“高三的時候,我們……發(fā)生了一次……爭執(zhí),你記得嗎?” “當(dāng)然記得。之后你就失聯(lián)了。” 回憶起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摔課本走人的行為,林酌光略有慚愧。 “那個時候,女生們一調(diào)侃我和你,你就發(fā)怒。”顧忱景垂下了視線,“你是……真的那么不想和我聯(lián)系在一起嗎?” “不是!”林酌光忙忙解釋,“她們又不是只調(diào)侃我,她們還調(diào)侃你和謝喻然?!?/br> “她們開玩笑的時候,你總是冷著臉很不開心的樣子?!绷肿霉馕仄沧?,“我不想看到你那個樣子。但是你雖然冷著臉不開心,也還是會給人留余地,所以只能我來發(fā)脾氣,我發(fā)了脾氣,她們多少就能收斂一點(diǎn),你就沒那么煩了?!?/br> 顧忱景的肩膀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怎么?是不是很感動?”林酌光戲謔道,“要不要報(bào)答我?” 顧忱景抬起頭,依舊正視著林酌光:“我要辭職了?!?/br> 什么鬼?林酌光措手不及,戲謔的笑還在嘴角,眼睛卻震驚地瞪大,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扭曲。 不是在聊高三的事情,聊報(bào)答嗎?忽然冒出來的辭職又是哪一出? 這才消停了三個月,顧忱景怎么又提離職了? 這和謝喻然剛才的電話有沒有關(guān)系?把謝喻然從顧忱景生活里拉黑有沒有用? “我媽……”顧忱景臉上神色如常,“我媽給我安排了一門親事?!?/br> 安排了一門親事。這帶著nongnong封建殘余的表述讓林酌光心里極度不爽。 “你拒絕??!”正義的林酌光摘下礙事的眼鏡,拍案而起,“你不能為了你mama犧牲下半生的幸福吧?你上半生都還沒過一半呢!” 顧忱景平靜的節(jié)奏沒有被林酌光打亂。他冷靜地說:“我要結(jié)婚了。不會留在凌北?!?/br> 林酌光徹底無語,他腦子里亂哄哄的,顧忱景要辭職、顧忱景要結(jié)婚、顧忱景要離開凌北,一起嗡嗡嗡打轉(zhuǎn)。 “她家會把債務(wù)平了,再給我媽開新的公司?!毕袷窃谡f別人的事情,顧忱景的平靜像古井無波。 “你……喜歡她嗎?”林酌光干澀地問。 “我媽發(fā)過照片給我?!鳖櫝谰白猿暗匦α诵?,“我當(dāng)時刪了,沒細(xì)看。說是低我們兩屆的學(xué)妹,高中時就挺……欣賞我的。” “可是你不是一直抗拒這種捷徑嗎?顧忱景,你的底線呢?” 其實(shí)林酌光心里清楚,在不傷害其他人的基礎(chǔ)上,雙方自愿達(dá)成價值相當(dāng)?shù)膮f(xié)議,其他人無權(quán)站在道德高地去指責(zé)評價。 但顧忱景不一樣,他的三觀和這樣的利益交換,天然就有著不可協(xié)調(diào)的鴻溝,這樣的撕裂造成的,一定是顧忱景的痛苦。 “我是不喜歡?!鳖櫝谰罢f。低下頭,沉默了一會,他小聲說,“但是我不能不管我媽?!?/br> “她自己要作死。她作死的時候,想過你沒有?她還要拉著你陪葬。你就不能割裂掉這種所謂的親情,自己去求生嗎?你怎么會答應(yīng)這么俗套可笑的事情?” 林酌光知道自己話說得重,但他沒法不上頭。被感情捆綁的顧忱景讓林酌光心里同時點(diǎn)燃了一萬個燃燒瓶,還有往炸藥庫發(fā)展的趨勢。 “俗套,但是不可笑。這能救我mama的命。你知道,我媽回不了頭了。她其實(shí)……挺可憐的?!鳖櫝谰翱酀匕櫭迹拔乙蚕脒^放下她不管,讓她自己清醒過來。但是我做不到?!?/br> “那你就可以去……賣身?” “林酌光……” 顧忱景的聲音軟下來,他看著林酌光,眼睛里是第一次在林酌光面前流露出的軟弱、迷惘,像被遺棄的幼童一樣慌到絕望,卻又殘存著一絲讓人心碎的天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