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振川冷笑：“你還是要靠莫氏？臉被打得痛嗎？”

    林酌光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件事對莫氏沒有壞處，只要合作方和負(fù)責(zé)人靠譜，莫氏等于坐享其成，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走近莫振川的辦公桌，雙手壓在上面，帶著志在必得的笑：“爺爺，這里就我們兩個人，就別端著太上皇的架勢了，累，放松點?！?/br>
    莫振川抬頭看林酌光，沉吟一瞬：“如果出了問題，你底褲就都輸了?！?/br>
    “爺爺。”林酌光大笑起來，“您要我底褲干什么？”

    莫振川嘴角一瞬上揚，又立刻回復(fù)成冷峻的角度：“十分鐘早就過了?！?/br>
    “成。我和林紀(jì)一確認(rèn)你見合作方的時間？”林酌光問。

    “沒成?！笨人砸宦?，莫振川說，“你做計劃書，提交董事會表決。”

    “成。”林酌光說，“爺爺，我還有一個要求。”

    莫振川抬起眼皮，看他。

    “如果立項，顧忱景是總負(fù)責(zé)人。我給他當(dāng)副手。單項負(fù)責(zé)人選擇業(yè)內(nèi)最強的。”

    “他？”莫振川否決，“不夠格?！?/br>
    “夠?！?/br>
    莫振川冷笑：“憑什么夠？”

    “憑我同意你隨意處置那輛車?！绷肿霉庹f。

    太過于出乎意料，莫振川愣住了。

    “成交。”林酌光轉(zhuǎn)身向門外大步走去。

    走到門邊，他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看向端坐的莫振川：“爺爺，謝謝你?！?/br>
    莫董事長瞬間感覺不太適應(yīng)。

    沒等他把這種適應(yīng)不良展現(xiàn)出來，林酌光又問：“爺爺，你覺不覺得我比一年多前強多了？”

    主動求肯定的林酌光讓莫振川很陌生，他慣性地采用了面對林酌光時最常用的表情：冷笑。

    “一點點進步，就嘚瑟，骨頭太輕了?！?/br>
    “所以還是有進步?！绷肿霉夂敛谎陲椝牡靡?，“爺爺，我跪安了?！?/br>
    莫董事長更不適應(yīng)了。

    壓下這不適應(yīng)帶來的心里的情緒其實是向還挺不錯的方向流動的變化，莫振川給林紀(jì)一打了個電話。

    .

    回到辦公室，林酌光給顧忱景發(fā)微信：【在忙嗎？】

    備注為“小獅子”的微信界面彈出：【還行?！?/br>
    林酌光：【可以接電話嗎？】

    過了幾分鐘，林酌光收到了回復(fù)：【可以?！?/br>
    “怎么了？”電話接通，顧忱景清冷的聲音落在林酌光耳膜上，生生轉(zhuǎn)化成撩動著他心弦不停顫動的酥麻，“見你爺爺……怎么樣了？”

    “項目有了大變動?！绷肿霉庖稽c不臉紅地賣慘，“好忙，我要盡快做個文件提交給董事會，剛從太上皇辦公室撤退，我午飯都沒吃。”

    雖然瞄到的電子時鐘顯示時間還不到一點，莫氏食堂更是從早到晚隨時開放，林酌光還是理直氣壯地持續(xù)賣慘，“我好餓。”

    “項目怎么了？”顧忱景有點緊張。

    “你自己來看，我說不清楚?！绷肿霉饴曇衾锏陌г沟共煌耆茄b出來的，“你說的十天就回來，今天都三月二十六了，已經(jīng)十二天了?！?/br>
    顧忱景的聲音輕下來：“嗯?！?/br>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绷肿霉鉁厝岬卣f，“就是沒見到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安全，每天提心吊膽的。而且也不知道你退婚了沒有……”

    “退了?！鳖櫝谰罢f。

    “真的退了？”林酌光不掩振奮。

    “真的退了?！鳖櫝谰按?，“我把我媽安頓好，就……來凌北市?！?/br>
    “所以我對象還是我的對象，不會被人綁去拜堂了？”林酌光不止振奮，更是雀躍了。

    顧忱景不接林酌光的話。

    “那你想我嗎？”林酌光忍不住問，“我說想你你都不答我，你想我嗎？”

    電話里沉默了，只能聽到顧忱景極輕微的呼吸聲，好像有點急促。

    就著這辨析出來的呼吸聲，林酌光告訴自己：小獅子他，想我的。

    又顛來倒去的說了些沒有什么實際意義的話，顧忱景催著林酌光掛了電話。

    溫柔地和顧忱景說過“再見”，林酌光的眉頭就鎖緊了：怎么做給董事會的計劃書他有譜，但怎么把顧忱景順理成章的拉進新項目，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五分鐘后，準(zhǔn)備用筆畫個思維導(dǎo)圖的林酌光聽到敲門聲。

    沒等到林酌光回應(yīng)，他的辦公室門已經(jīng)被推開，秦珍珠捧著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蟛捅P，一步三晃地走進來。

    “你干什么？”林酌光皺眉，“我剛集中精神……”

    秦珍珠盡力保持捧著的餐盤的平衡，說話也顫顫巍?。骸俺莱绖偨o我打電話，讓我準(zhǔn)備午餐送到你辦公室。”

    她把大餐盤放在茶幾上，終于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沒什么形象地坐在沙發(fā)上緩神：“我一路都擔(dān)心湯倒了盤子砸了，可把我辛苦死了?！?/br>
    林酌光心里暖暖的。雖然不宣之于口，但他的小獅子就是想他的，雖然驕傲又矜持，不肯正面回應(yīng)，但來日方長，林酌光才不怕自己聽不到顧忱景的真心話。

    站起來快步走過去，在顧忱景假手于秦珍珠的“愛心午餐”前坐下，林酌光準(zhǔn)備充分感受這份心意。

    得拍個照發(fā)給小獅子。再發(fā)個朋友圈。

    只是在看到餐盤中央碩大的湯鍋，林酌光還是沒忍住發(fā)出先向秦珍珠發(fā)出了靈魂的疑問：“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