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西侯在下屬七嘴八舌時,一直閉目不語,直到文宰提出建議,他才睜開渾濁的眼睛。 “本侯準備去蔚山,跟蔚山一起共舉討伐jian妃佞臣大旗。各位現在回去速速將財物裝上騾車,明天一大早從小道向蔚山進發(fā),愿意跟隨的百姓都帶走。”西侯盯著建議投靠漪姬的貴族補充:“不愿意去的就留在封地好了?!?/br> “臣愿追隨主公。”西侯一表態(tài),封地官吏和貴族紛紛表明自己立場,連那個建議投效漪姬的貴族都表示自己不愿留下,即使蔚山檄文所說不是真實內容,可是太子昭、驃騎大將軍、王庭文宰、北司馬和其他許多王都大貴族被漪姬滅門可是真的,對于這樣狠辣的女人,這個貴族可沒有膽子單獨去投靠。 西侯讓眾貴族回家整理裝載要帶走的財物,單獨留下了文宰。 “文宰,你帶著世子先走。” 文宰愕然:“主公,你不準備走嗎?” 西侯微微搖了搖頭:“你們先走,本侯得帶著虎賁sao擾西司馬的大軍?!?/br> 西侯大軍帶著輜重和糧草行軍速度雖然不快,但封地的貴族和百姓帶著財物糧食家禽撤離,速度更加緩慢,西侯領著虎賁想去拖延西司馬的行軍速度,為撤離行動爭取時間。 “主公!讓微臣領著虎賁殿后,請主公和世子先走?!蔽脑滓宦?,當下跪下磕頭請命。 “不,本侯已經年邁,世子以后要托付給你?!蔽骱钋飞戆盐脑追銎稹N脑资撬匾鉃閮鹤优囵B(yǎng)的,忠心不用質疑,理政的能力也非常不錯,就是行軍打仗差了點,跟西司馬五萬大軍周旋很危險,西侯不想折損了這個培養(yǎng)了十幾年的人才。 “主公”文宰嗚咽。 “那落雁知事仁智兼?zhèn)?,楚司馬智勇雙全,蔚山有這兩人才可以跟王庭對抗,你們去后,相信那二人不會薄待,以后只要世子能襲得封地,你和世子就堅決站在蔚山一邊?!?/br> 西侯透過窗門看向遠方,渾濁的眼睛里閃著光芒,身世有疑云的公子明跟心狠手辣的漪姬相比,西侯更愿意相信身世有疑云的公子明,鄭鈺銘在南埠和達城的口碑已經好得差不多像圣人。 “笙兒,到了蔚山要聽王侄公子明的話,知道嗎?” 西侯一身戎裝,站在兩匹黑色拉著的戰(zhàn)車上,西侯封地貧瘠不能種糧,地形以山丘為主,但山丘之間有一塊草原,可以養(yǎng)馬和驢、騾子、牛、羊,西侯授封地有五十年之久,苦心經營半個世紀后,畜牧業(yè)已經初具規(guī)模,貴族和百姓帶著的家產,有大半是這些畜牧動物。 “父侯,笙知道了。”胖胖的世子笙坐在馬車上好奇的東張西望,周圍嘈雜的人群讓他好奇。 “已經仙去的巫師總說笙兒命好,但愿笙兒是真的好命,能一輩子這么快快樂樂,平平安安。”西侯靠近兒子,摸了下兒子胖乎乎的臉。 “父侯,我們走吧?!笔雷芋咸ь^朝老父憨憨一笑。 “笙兒和文宰先走,父侯去把壞人趕遠些再跟笙兒相聚?!蔽骱钭岏R夫將戰(zhàn)車退后讓出道路。 世子笙見西侯的戰(zhàn)車退到一邊,把頭伸到馬車外朝著西侯嚷嚷。 “父侯要快點趕上。” 西侯沒有回答,他只朝兒子揮了下手,目送百姓貴族和護衛(wèi)走遠后,才帶著兩千虎賁朝西司馬來的方向急行。 衛(wèi)青率領騎兵趕到蔚山邊境的道口,看到的是牽著牛羊馬,趕著裝滿東西的騾車驢車,拖家?guī)Э冢踔潦菓驯щu鴨等家禽的西侯封地百姓。 跟帶頭的文宰交流后,衛(wèi)青先派快騎回達城傳送消息,自己帶著騎兵往遷徙的百姓隊末趕,到那里準備阻截西司馬的追兵,保護遷徙的百姓隊伍安全進入蔚山地界。 跟著世子笙遷徙的貴族和百姓有兩萬多人,因為都是步行,又帶著家當,行動緩慢,從封地一直走了三天才到蔚山邊界,路途中還有掉隊的百姓。衛(wèi)青帶著兩百多騎馬,在道口一直等了一天,往西侯封地去的小道才不見大批掉隊的百姓。 “長官,我們回不回去?”騎兵隊的小隊長詢問衛(wèi)青。 “等等,斷后的西侯還沒有到,等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回來再說。”衛(wèi)青站在小山頭用望遠鏡瞭望,他手上的望遠鏡不是別墅中的,而是山谷玻璃廠制造,全是手工打造,總共只造了五個,放大倍率在六倍左右。 小道上已經不見掉隊的百姓,衛(wèi)青觀察了一會,正要放下望遠鏡,卻發(fā)現派出的探子騎著馬瘋一般的朝這邊駛來。 “報告長官!西侯在前方五里和王都的虎賁纏斗?!碧阶域T到道口,翻身滾下馬背,連撲帶爬到衛(wèi)青面前。 “西侯有多少人?王都有多少人?” “西侯這邊大概有千余人,王都那邊接近兩千人。西侯被王都人馬包圍了?!碧阶哟罂诖罂诘拇瓪狻?/br> 衛(wèi)青趕緊騎上馬,命令騎兵們準備戰(zhàn)斗,他必須把西侯從王都軍隊的包圍中接應出來。 西侯帶著兩千虎賁趕到王都軍隊之前,將路上的橋梁燒毀,在道路狹隘處設置路障,等到西司馬派前軍清除路障時,又從側翼偷襲,總而言之,西侯使盡一切無賴手段,拖延西司馬大軍的行軍進程,生生將西司馬的大軍行軍速度阻攔得慢如蝸牛。當西侯估計封地百姓已經走到蔚山后,才帶著隊伍撤退。 西司馬恨透西侯的無賴舉動,派了三千精兵輕裝追趕西侯,想把西侯的sao擾隊伍殲滅。西侯仗著熟悉地形躲避,但在快到蔚山道口時,被王都精兵追上,在那里進行了一場惡戰(zhàn)。探子看到時,雙方已經傷亡各一千。 大秦除了銘輝山谷,其他地方沒有騎兵,因為這時的人們還沒有發(fā)明馬鐙,沒有馬鐙,畜力就應用不到短兵相接之中,不能讓騎兵與馬結為一體。大秦諸侯各國軍隊使用的是以馬拉動的戰(zhàn)斗車輛,簡稱戰(zhàn)車。戰(zhàn)車大都沒有轉向軸,調換方向呆板,只能在平原,不能在崎嶇地方戰(zhàn)斗。 衛(wèi)青帶著騎兵到時,西侯被王都軍隊的戰(zhàn)車圍困在一塊地型平緩地的中央。衛(wèi)青見情勢緊急,趕緊命令傳令兵用旗子指揮騎兵上戰(zhàn)場旁邊的平緩山坡,在山坡處用弓箭向王都隊伍射擊。 騎兵的弓箭射程比王都虎賁們遠了好多,又是自上朝下射擊,圍住西侯的王都精兵立刻處在靶子狀態(tài)。王都精兵首領見形勢不利,連忙分出一部分兵力下戰(zhàn)車朝山坡上進攻。 衛(wèi)青見到王都虎賁下了戰(zhàn)車,不由咧嘴發(fā)笑,騎兵的機動性、沖擊性、以及馬上作戰(zhàn)的居高臨下的作戰(zhàn)能力,都不是步兵能相比的。王都虎賁用步兵想來戰(zhàn)敗他們,簡直是做夢。 等到王都精兵往緩坡上爬時,騎兵由山坡上向下發(fā)起了沖鋒,騎兵手中厚重鋒利的大刀是王都虎賁的噩夢,身上的鎖子甲將騎兵們武裝得刀槍不入,王都虎賁們面對武裝到馬匹的騎兵,紛紛倒在地上,不一會,山坡處留下幾百具尸體。四周一面倒的戰(zhàn)況,讓在平緩地的交戰(zhàn)雙方手下動作停頓。 “虎!虎!虎!”西侯的虎賁發(fā)出了歡呼聲,友軍的英勇預示著他們將從危險中脫離。 “走!”王都精兵首領連忙發(fā)布命令,讓幸存的虎賁脫離戰(zhàn)場往西撤退。 衛(wèi)青的兩百騎兵人數雖少,可是追著一千多逃跑的王都虎賁不肯放松,讓這支軍隊又留下一百多尸體和三百多俘虜才罷休。 衛(wèi)青成功將西侯救回了蔚山,不過西侯是躺在擔架上進的達城,他渾身已是傷痕累累。 第95章 負責追趕西侯的三千精兵,被衛(wèi)青帶著騎兵痛揍后,逃回到王都大軍本營的人數只有一千不到,西司馬得知具體傷亡數字后,暴躁得差點拔劍砍殺了精兵將領。 “大將軍!末將本來已經將西侯圍困住,那西侯被末將殺得支持不住要崩潰時,突然出現一隊全副武裝的騎馬敵軍,這些騎兵不但自己全身有盔甲,連戰(zhàn)馬也用盔甲裝備了,使用的武器很鋒利,我們虎賁們的刀劍都可以被他們砍斷,虎賁們在馬下矮騎兵一截,手上兵器使不上力,奔跑速度又沒有騎兵快,交戰(zhàn)起來,大家實在是沒法抵擋?!睂㈩I為自己申冤,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兇悍的騎馬士兵。 “哼哼!你戰(zhàn)敗了就推托責任,還騎兵!騎在馬上能控制住平衡就不錯了,還戰(zhàn)斗?”西司馬冷笑連聲。 只有北方那些在馬背上長大的游牧民族,騎馬奔跑時敢松開雙手。大秦人騎手敢放開雙手不去控制馬匹,就跟自殺差不多。西司馬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兩手不得自由的騎馬士兵能上戰(zhàn)場作戰(zhàn)。 “大將軍,末將句句是真,無一句虛言,如若大將軍不信,可招歸來的虎賁盤查,蔚山那些騎兵真的脫了雙手騎起馬來也靈活自如?!睂㈩I跪在地上把頭磕得蹦蹦響。 三千精兵折損三分之二可以用死罪論處,將領為了保命,只得渲染敵方太強,其實他不算渲染,蔚山騎兵的戰(zhàn)斗力就如他所描述的那樣強悍,只是人數被他擴多到六七百人。 將領是西司馬的心腹,西司馬雖然滿肚子的火氣,也不想把自己的心腹處死,見將領說得有眼有鼻,心中雖然不信蔚山騎兵個個是騎馬好手,他還是招來幾個戰(zhàn)敗的精兵詢問,各人口徑除了騎兵人數不統(tǒng)一,其他都是一致。 關于騎兵人數,這幾個精兵自己在大帳中爭辯起來,有的說四、五百,有的跟將領說的數目差不多,還有一個人說得很離譜,說是有幾千騎,因為馬匹奔跑帶起的灰塵鋪天蓋地,給這個虎賁的印像就是敵軍有千軍萬馬。 “好了好了,別吵了?!蔽魉抉R揮揮手讓這些爭得面紅脖子粗的手下下去。“那些騎兵是不是把自己綁在馬上作戰(zhàn)的?”西司馬相信三千精兵戰(zhàn)敗的原因后,開始分析騎兵在馬上穩(wěn)固的原因。 “好像是?!睂㈩I回憶,那些騎兵的大腿是被什么東西固定在馬上的。 “既然這樣,下次跟蔚山軍隊對陣時,咱們也用這樣的騎兵去對付他們?!蔽魉抉R想出了對策。 “大將軍高明!”將領對自己上司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就沒想到這樣的好方法。 “西侯現在逃了,我們大軍明日起早直接到他封邑城去補充糧草?!贝筌娺B日行軍疲憊,西司馬準備讓大軍休整一晚,等士兵精力充沛后,再去把西侯封地的財物搶奪干凈。 因為計劃攻打西侯補充軍需,西司馬大軍出征時,只帶了預算的一半糧草就出發(fā),現在糧草已經消耗掉一大半,急需補充。 西司馬的愿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第二天一大早,大軍到達西侯邑城城門,只看到被焚毀的城門吊橋,城內各處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大街上只有幾只被主人遺棄的家貓竄來竄去,百姓家中不要說糧食,就是稍微值錢的東西都看不到一點,那些貴族和西侯府邸也是如此,更為可惡的是,飲水的井中竟然倒了糞便。 “西侯老匹夫!”西司馬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西侯封地少河流,邑城飲水主要是井水,現在井水受污,四萬八千的大軍人畜用水必須到城外五里的左右地方去提取。 城邑中沒有物資補充,西司馬只得派人馬到城邑附近去搜尋沒有跟西侯撤離的百姓,迫于大軍軍需告急,負責搜補給的王都虎賁把百姓家中搜得干干凈凈,搜得連老鼠都沒興趣光顧。 伴隨搜糧小分隊的離開,后面是哭聲一片,王都虎賁的惡行,像風一樣向邑城四周擴散,得到消息的百姓連忙帶著家中財物牲畜躲進丘陵。搜糧行動效果甚微,王都征討大軍的糧草嚴重不繼。 “全軍向蔚山進發(fā)!”當西司馬發(fā)現在西侯封地刮地三尺都湊不夠一天的軍糧后,果斷下令全軍拔營,他現在只能趕在糧草斷炊前打敗蔚山,不然,沒有糧食的軍隊等不到敵人來戰(zhàn)就會消亡。 蔚山地區(qū)一下來了兩萬百姓,鄭鈺銘、負責民政的魏慎和余奎忙得眼睛發(fā)黑,衛(wèi)青押著五百俘虜,護送著西侯和西侯的千余虎賁回到了達城。姜圭和山谷醫(yī)徒已經聞訊趕來。 山谷騎兵傷亡不大,兩百騎兵對王都兩千虎賁,斬殺五六百人,俘虜五百多人,騎兵只戰(zhàn)死五個,重傷十一個,輕傷六十幾個,以山谷的醫(yī)術水平,輕傷都不會有生命危險,重傷大概可以救活一半,其他的一半要看個人運氣。 西侯帶領阻攔的軍隊在跟王都虎賁血戰(zhàn)后,只剩下一半人馬,不但西侯本人傷痕累累,那些幸存的士兵也個個有傷,其中有一百多是重傷員。傷兵員一到,達城醫(yī)者和姜圭率領的五十幾個醫(yī)徒立刻展開了救治。 “西侯王叔祖?!编嶁曘懞统x去探望已經被姜圭救治好的西侯,西侯是吳王的叔叔,鄭鈺銘以公子明的身份面對西侯時,得叫西侯叔祖。 西侯的傷口涂滿了新鮮蜂蜜,躺在床上緊閉雙目,世子笙正坐在床邊陪伴,看到西侯抹在傷口的蜂蜜流淌下來后,世子笙就用手指抹了放進嘴里。 在青霉素沒有誕生之前,蜂蜜常被用來進行傷口消毒。 蜂蜜本身具有很強的抑菌殺菌功效,而且具有封閉作用,可以暫時的阻隔傷口與外界的接觸,減少感染的危險。 最好的抗生素藥是青霉素,鄭鈺銘和楚朝輝都知道用青霉素可以用菌種發(fā)酵的方法得到,可是這個時空缺少培植細菌的設備,青霉素只能等具備條件后再研制。 去年從王都回來后,鄭楚兩人知道以后免不了大戰(zhàn),有戰(zhàn)爭就有傷亡,而那些傷員治愈后會是更加合格的士兵,因為這些士兵經歷過戰(zhàn)火,心理素質和經驗比新兵強,比新兵多,是軍隊寶貴的戰(zhàn)斗力,為了減少傷員死亡,楚朝輝拿出軍費專門培養(yǎng)戰(zhàn)地醫(yī)生,從野外捉來蜂王馴養(yǎng)家蜂。在蔚山準備出兵后,蔚山地區(qū)的野蜂窩全部遭了殃,野蜂窩被全身遮掩的人類捅光,蜂蜜被收集起來備用。 “公子”西侯睜開眼,聲音微弱。 “王叔祖放心,到了蔚山,鈺銘明會保護王叔祖和王叔的,”鄭鈺銘握住西侯的手保證。 聽到西侯對鄭鈺銘的稱呼,站在房間內的楚朝輝和魏仁徹底放下了心,驃騎大將軍心底是更加踏實,有西侯為鄭鈺銘的公子身份背書,公子明的身份不用質疑了。 西侯艱難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移向了驃騎大將軍,對這位歲數比他大兩歲的老將軍,西侯有著感激。 西侯生母是王宮侍女,地位卑微,偶然得老吳王,也就是公子光的曾祖父一次寵幸,這偶然的一次讓侍女懷孕生下了西侯。那時老吳王有嫡子,后來又有了喜歡的庶子北侯,對西侯母子根本就不加關心,西侯在宮中默默無聞長到十六歲后,老吳王記不得這個庶子,當然就想不起授西侯封地。是驃騎大將軍跟父親去見老吳王,在王宮遇到了西侯。 西侯外表看老,驃騎大將軍當時奇怪看起有十八、九歲公子怎么不去封地,面見老吳王時順嘴提了一下,這一提,才讓老吳王曉得自己有個庶子已經長到十六歲了,應該授他封地了。 西侯就因為驃騎大將軍的順嘴一句,得到了西邊一塊貧瘠封地,帶著還是侍女身份的母親離開王宮去了封地。 封地雖然貧瘠,但能讓西侯當家作主,西侯的母親在封地舒心的生活了三十幾年才去世。 “大將軍!”西侯朝驃騎大將軍伸出了手,他對驃騎大將軍的感激一直沒有消失。 “西侯!安心養(yǎng)病,滅了jian妃后,王室還要靠你主持大局?!彬婒T大將軍單腿跪在西侯病床前。 西侯嘴角微微一扯,真想不到他這樣身份最卑微的宗親有一天要去主持大局。 “派去接應的騎兵是誰訓練出來的?”西侯感覺眼睛有點酸澀,他閉目眨了下眼,在房間內尋找衛(wèi)青,衛(wèi)青帶領的騎兵勇猛讓他震驚。 “是末將訓練的?!背x朝病床上的西侯一抱拳,他現在全身戎裝,不能欠身行禮,只能對西侯行軍禮。 周成已經受命率領大軍先行,楚朝輝見過西侯后,要帶著親衛(wèi)和騎兵追趕上去。 “好!好!有楚將軍訓練的雄師,那西司馬必然潰敗。”楚朝輝一身英姿形象讓西侯贊嘆,鄭鈺銘的身側,除了楚朝輝能站在旁邊相映輝外,其他人還真站不住。 “西侯請放心,末將會讓那西司馬有來無回?!背x見西侯眼睛又盯到世子笙身上,補充說道:“末將但有一口氣在,定會護著世子安全?!?/br> 西侯視線轉回到楚朝輝身上,楚朝輝眼神篤定,西侯看了半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率領士兵連續(xù)幾天sao擾西司馬行軍不能好好休息,就是不負傷,西侯這樣的年紀也吃不消了,他只是因為不放心兒子,硬撐到現在,如今有楚朝輝的保證,西侯的精神松懈下來后,馬上昏睡過去。 世子笙見老父頭一歪就不理他了,不由大哭。 “父侯,你不要死?。 ?/br> 鄭鈺銘聽到世子笙大哭,心里一驚,趕緊伸手去試西侯的呼吸,發(fā)現西侯還有呼氣?!笆雷油跏?,王叔祖只是在睡覺?!?/br> “睡覺?可是祖母就是這樣頭一歪不理笙的,后來笙就再看不到祖母,侍者都說祖母死了?!笔雷芋夏ㄖ蹨I。 “真的是睡覺,王叔祖四天沒有休息了,他太困了,我們不要妨礙他,都到隔壁房間去好嗎?”鄭鈺銘安撫世子笙,姜圭對西侯的診斷是傷口不感染的話,暫無生命危險。 “笙不去別處,就在這里陪父侯,笙不吵父侯,會一點聲音都沒有的?!笔雷芋喜豢想x開,陌生的環(huán)境,他感覺在父親身邊才安心。 “讓他在這里,再留兩個醫(yī)者在這里照顧?!彬婒T大將軍嘆了口氣。 旁邊的姜圭聽到大將軍的吩咐,硬邦邦回道:“外面還有幾百傷兵要處理呢,這里怎么可以留兩個醫(yī)者?” 驃騎大將軍開口就想叱罵,不過看到犟頭一樣的姜圭,那句叱罵硬生生吞回肚子,這個姜圭醫(yī)術高超,自己和兩個孫子就是靠他救治才安然無恙,姜圭在救治的過程中,態(tài)度冷談,對他這個大將軍跟其他普通病人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