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室友與暹羅
“暹羅?你哪來的?”安夏認出了這只貓的品種,雙耳和臉還有四爪與尾巴皆是黑色,其余皮毛如雪般潔白。她瞠目結(jié)舌的是,她沒有養(yǎng)貓,更沒有察覺貓是什么時候蜷縮在她包里的。 暹羅斜斜的瞟了她一眼,目光冷冽,極其不友善。 它沒有搭理安夏,毛絨絨的爪子踩在床上,左顧右盼打量臥室的姿態(tài),好像是在審視新家。 “誒,小貓咪,你到底是誰家走失的啊?”安夏只覺著它可愛,湊上腦袋去,瞧著它脖子上有掛著銀質(zhì)的牌子,刻著‘禹’字,但沒有聯(lián)系方式。 貓當然不會口吐人言,安夏伸出手,想要把它摟入懷里。 她這個人,天生對毛絨絨的東西沒有抵抗力。 “刷——” 誰知,她還沒來得及觸碰到它柔軟絨毛,一記爪子甩過來,在她手背上留下三道爪痕。 “嘶——” 安夏吃疼,觸電般縮回手。 暹羅就站在她面前,冷冷地視線與她凝視,仿佛在說:你再動大爺一次試試? “認生,認生,我懂?!卑蚕淖晕野参?,半點沒生氣,以前在家的時候,家里人動物過敏,從沒養(yǎng)過任何寵物,沒想到今天倒霉透頂,卻意外帶了只小貓回了家。 暹羅不鳥她,踩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到床邊,縱身一躍跳上了窗臺。 陽光正好,它原地踩了兩步,蹲坐下去,rou墊爪子搓揉著尖尖的耳朵,可愛到犯規(guī)! 安夏怕打擾到它,悄無聲息拿出手機對著窗口拍了兩張照片,然后發(fā)了條朋友圈,希望萬能的好友能將消息擴散出去,看看是誰家的貓祖宗走丟了。 做完這些,她側(cè)躺在床沿,瀏覽網(wǎng)上超市的貓架,貓砂和貓糧。 “安夏,安夏!你撿了一只暹羅?我看,在哪呢?”客廳里冷不丁地傳來大呼小叫,安夏嘴角抽了抽,只聽這火急火燎的話,就知道是合租室友文殊起床了。 她怕暹羅嚇著,可那暹羅坐在逆光處,巍峨不動,恍若禪僧入定。 “在這呢,進來吧!”安夏爬起來開了門,文殊穿著絲質(zhì)吊帶睡衣,春光呼之欲出,一臉興奮的往屋子里張望。 “還真是暹羅!” 文殊欣喜過望,笑著跑到窗邊,一把將貓摟在胸口。 “誒……”安夏欲言又止,擔心貓被她兇器給憋死了,更想說,那貓脾氣不好。 “刷——” 一爪子,暹羅毫不猶豫撓在她脖子上。 “??!” 文殊也不例外,跟安夏一個待遇,嚇得趕緊把貓一扔,剛才還是親親小綿綿,這會兒當它是炸彈。 貓的動作干凈利落,空中180度旋轉(zhuǎn),四腳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不滿地‘喵’了一聲。 “安夏,你撿的是什么東西?打過疫苗嗎?有病毒攜帶嗎?有寄生弓形蟲嗎?”文殊捂著脖子的抓痕,驚恐失色。 “我要知道哪撿的也不會發(fā)朋友圈了?!卑蚕臒o奈聳了聳肩,從抽屜里拿出了碘伏和棉簽遞給文殊,“你這怎么辦?直播會受影響嗎?” 文殊是午夜女主播,所以大白天睡覺,日夜顛倒。 “不會,你jiejie我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在拼才華,傷不傷的,我的粉絲不會計較的。”文殊摸著傷口,還好沒有血跡,但隱隱的刺痛很難忽略。 安夏‘呵呵’兩聲表態(tài),房外有人傳喚,“您好,快遞?!?/br> 超市就在小區(qū)不遠處,送貨速度倒是挺快的。 文殊幫著安夏將一大堆家具搬回屋子里來,客廳里擺上了貓架,廁所放了貓砂,安夏還給小貓買了熊貓狀的飯盆,中間放貓糧,耳朵用來盛水。 “小貓咪,你來,看看喜不喜歡?!?/br> 組裝好的貓窩是一只大型毛絨老鼠,張大著嘴歡迎它入住腹中。 “喵——”低沉沙啞的叫聲,暹羅貓耷拉著眼皮子,斜視著安夏,仿佛是——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 “嘿,你說這貓,成精啦?”文殊第一次見它這樣,被一只貓鄙視了還是頭一遭。 暹羅從她腳邊走過,步子優(yōu)雅得像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徑直去往廁所,進門后,身子抵著門板。 “咔噠?!?/br> 門關(guān)了。 安夏、文殊皆是說不出話來,兩兩相望,跟見鬼了似的。 “不是說……建國之后不準動物成精嗎?”文殊砸吧砸吧干燥的嘴,有點五雷轟頂?shù)淖涛?,一只貓,上廁所居然知道鎖門。 “可能它主人訓練有方?”安夏也只能這么去想了,很難接受成精這一說。 “去看看!” 文殊心血來潮,安夏緊隨其后,兩人躡手躡腳如同做賊一般靠近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