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欺騙
禹辰推開門,往回看,他就像個小尾巴一樣。 小孩的眼睛轉(zhuǎn)動著,一看就是在想什么。 “坐?!?/br> 周陵打量四周,周圍都是書架,他什么都可以接受,唯獨對于看書一點好感也沒有。 因此看見這些文字就有點頭大。 他一眼就看見書桌旁的椅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下來。 禹辰回頭看了他一眼,到了杯溫水:“現(xiàn)在時間很晚了,不適合喝其他的飲料,喝點水?!?/br> 周陵接過杯子。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過來嗎?” 周陵搖頭。 “從明天開始,你要學著融入這里的生活,適應這里的節(jié)奏,你的家教老師我已經(jīng)請好了,我看過你的成績,初中的課程沒有一門是及格的,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到開學,你至少要補到能夠跟得上初一的學習程度。” 禹辰調(diào)查過他的資料,發(fā)現(xiàn)他確實如自己所說,除了腦子聰明一點,其他的基本上都看不上眼,就連腦子也從來沒在學習上動過念頭。 一時之間,想要糾正還是挺難的。 “你不愿意?”禹辰看了他一眼,黑著一張臉明顯就是不怎么樂意。 周陵搖頭:“沒有?!?/br> “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當然,如果你想放棄,隨時都愿意喊停,我不會強迫你?!庇沓秸f。 周陵看著他淡然的表情,明白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雖然是禹辰帶來的,但是他對他并沒有太多的關(guān)照和關(guān)注,仿佛他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他隨時都會丟下他,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一直都沒有消失。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他握緊拳頭。 禹辰終于正眼看他:“你要問什么?” “你為什么要把我?guī)У竭@里來?!边@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是你的父親讓我?guī)汶x開,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換之一,至于交換的內(nèi)容是什么,你沒必要了解的太多?!?/br> 周陵滿心復雜,他以為自己能來完全是因為禹辰覺得自己聰明的緣故,沒想到居然是因為自己的父親。 “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沒有了?!?/br> 他抿了抿嘴,眼睛里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想要留下來,你就要改掉過去的毛病,第一,在上課的時候你要認真的學習,確保你的成績能夠跟上來,到了明年的時候,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墊底的成績,第二,我會請禮儀老師來教你禮儀,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必須變成一個守禮的人,第三,過幾天你就會搬出去,到時候你需要自己適應著一個人生活。” 如果說之前周陵還能夠淡然初之的話,聽到最后已經(jīng)臉色格外難看。 “你有意見嗎?”禹辰說,“即便有,你的話也不會被接受,因為這是你來了這里之后我教你的第一課,好了,回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來。” 禹辰說完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他。 該說的他已經(jīng)說完了,至于周陵怎么選擇,是他的事。 周陵站在原地,緊緊的握著拳頭,他以為禹辰至少會給他一段時間緩沖的時間,可是沒想到一上來就直接給了他一個重擊。 他甚至不用問都能夠明白,如果他做不到,那么他也就沒有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的資格。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做到的?!?/br> 禹辰回頭:“不是努力,而是一定要做到?!?/br> 著重一定兩個字,果然,周陵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是?!?/br> 門關(guān)上,周陵已經(jīng)出去了。 禹辰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他這兩天累積的公務很多。 有不少的文件都是需要他過目的。 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因為周陵,還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則是因為他看得出來,他對安夏有雛鳥心理,喜歡黏著安夏,這才是讓他最不爽的。 所以,原本最后一條是不需要的還是硬生生的被他加上。 至于周陵的感受? 只有對他越殘酷,他才能夠成長的越來越快。 安國峰坐在蛋糕店里。 香甜的味道一直在鼻間。 他時不時往門的方向看過去,發(fā)現(xiàn)不是安夏的時候又失望的垂頭。 忽然之間,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 他忐忑的站起來,陪著笑:“夏夏,你來了?!?/br> 來人正是安夏。 “你不是說找到我媽的遺物嗎,東西呢?” 安國峰的笑容僵住,安夏頗為冷淡的態(tài)度讓他大受打擊。 “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了,這段時間你都不接我電話……”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 安夏皺眉:“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 “當然不是,這是你母親的遺物,我都收拾好了?!彼麚陌蚕碾x開,把手邊的盒子推過去。 那是一個老舊的鐵盒子,外面落了漆,數(shù)不清的劃痕,深深的刻在上面。 她還記得,其中一條,是小時候她用小刀劃上的。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最喜歡吃的就是吳記家的糖,每次看見這種盒子就會霸道的抱著不放,只要一拿到糖就不愿意吃飯,每次都是你媽拿著飯追著你一口口的喂,可是你偏偏不肯吃,你媽又氣又無奈,每次都被你氣的不行。” 他回憶起過去的故事,眉目間帶著點柔和,臉上的皺紋都好似淺了不少。 安夏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只能隱隱能夠感覺到確實有這樣一件事。 “那時候你媽身體還很好,但是為了追你每次都是氣喘吁吁的。” 他笑了起來,看見安夏淡漠的臉時僵了僵,收起笑容:“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歡吃蛋糕,這是我?guī)湍阗I的。” 安夏這才注意到,桌上放著一個小蛋糕。 淡粉色的奶油上點綴著一顆新鮮的草莓,里面是香芋味的,散發(fā)著的香味誘人品嘗。 “你怎么不吃?”安國峰有點尷尬的說。 “你知道我喜歡吃什么嗎?”安夏看了眼蛋糕,忽然問。 安國峰小心翼翼的猜測著:“你已經(jīng)不喜歡吃蛋糕了?” 安夏覺得可笑。 她來之前,不可否認,還抱著一絲期待。 可是一個連女兒喜歡吃什么都不知道的父親,她還能有什么期待? “小時候,我確實很想吃蛋糕,最喜歡吃的是香芋味的蛋糕,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長大了,這么甜膩的東西我早就已經(jīng)不喜歡吃了,我早就不是孩子了,不會期待你給我買一個小小的蛋糕。” 早就已經(jīng)不是那個看著安瑾吃蛋糕時默默期待自己也會擁有一個的安夏,更加不是那個還因為父親情分就會對安國峰心軟的安夏。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媽的房產(chǎn)證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給你,還有,我不想在聽到我媽的事情從你嘴里說出來,你根本不配。” 安夏冷冷的說,一點余地都不給安國峰留。 她起身要走,安國峰急急忙忙的跟著拉住她的手腕:“夏夏你聽我說,那是你媽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你就給我吧,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以后只會越來越好,那棟房子都已經(jīng)破成那樣了,你拿走也沒有任何的價值,還不如給我……” 安夏聽到后面忍無可忍的揮開他的手:“我和你不一樣的地方你想到的永遠都是自己,這是我媽的東西,我不在乎它的價值,我只是想把我媽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回來。” “而且令我奇怪的是,你和張霞飛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如果這套房子真的去你們所說一點價值都沒有的話又怎么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 她說完之后,安國峰的臉色果然更加難看了幾分,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樣。 果然,里面絕對有貓膩。 她冷笑一聲:“你真是令我覺得惡心?!?/br> 安國峰神情繃不住了:“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是你的父親!” “你盡過多久做父親的義務你自己心里清楚?!彼p易的甩開他的手,“你也不用打電話給文殊了,以后我都不會再見你,那張房地產(chǎn),你也不可能拿走。” 安夏說完就離開了。 她真的覺得,有安國峰在的地方,她只能夠感覺到窒息。 到家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拿出糖盒來。 阿姨走過來一瞧:“喲,安小姐你從哪買來的吳記?這家的糖不是已經(jīng)停產(chǎn)好多年了嗎?” “阿姨你知道吳記???”她有點詫異。 “嗯,我年輕那會還挺愛吃的,那糖的味道我現(xiàn)在都還能記得,可比現(xiàn)在的糖好吃多了,純天然無污染,不過很少能夠吃的到,實在是太貴了,買一盒糖得要我半個月的工資呢?!卑⒁陶f完也沒有細聊,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安夏看著眼前的盒子五味雜陳。 她小時候只知道吃糖,糖得價格從來沒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現(xiàn)在想想,多么難得才能夠得到一盒糖。 她忽然有點鼻酸。 打開盒子,一股甜膩的香味撲鼻而來,是吳記的香味。 這么多年過去了,盒子里居然還殘留著甜香味,她頓時有幾分驚喜。 再來,就是一眼就看到的母親的遺物。 這次安國峰總算是沒騙她,里面的東西都是母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