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康斯坦?。ㄎ澹?/h1>
夕陽下,隱于深山谷地間的修道院顯得極其荒涼,銹跡斑斑的鐵門旁長滿雜草,修道院那幾個世紀(jì)前建成的石墻因露水浸泡而長滿了青苔,圍欄外參天古樹上方更有數(shù)只烏鴉盤桓不去,共同構(gòu)建出一副陰森詭異的畫面?!霾ぬ}小■說 “我們到了?!?/br> 小心翼翼地將車停在一個安全位置,也不知法朗奇從哪里弄來了一個粗鐵鏈子把車輪栓死,這才放心的帶著三人走進(jìn)了修道院。 “你每次來,這里都是這鬼樣子?”看著天上飛來飛去的烏鴉,扎坦娜晦氣的問道。 “一直都這樣,漂亮的法師小姐。鎮(zhèn)上的人都不太過來,所以我才能接下這份工作,要不是這兩周因為自殺案,我沒了收入,怎么會被狼人給抓起來,我之前用的那輛破車就是他們的?!币幌氲阶约阂恢北粔赫サ慕?jīng)歷,法朗奇便滿臉不快,不過他回頭看到那輛悍馬后立刻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全然不知道自己介入的究竟是怎樣的案件里。當(dāng)然,在重金的誘惑下,任何危險早已被他拋到九霄云外了。 康斯坦丁問道“你一周來幾次?” “一周一次,固定時間,固定地點,固定的修女來取貨?!睅е死@過一片墓地來到修道院后方的冰窖旁,法朗奇說道“我把尸體抱下來后,便安放在了這個地窖里,院長說她是自殺,不能安葬在墓地,所以我就先放在了著?!?/br> “你一個人?”這次問話的是扎坦娜。 “一個人,我忙活了半天那群修女不說報酬,連杯水都沒給我喝。”說完法朗奇便上前試圖打開地窖的門,“這里是我?guī)托薜涝簝Υ媸澄锏牡胤??!?/br> “食物放在墓園里?這幫修女還真是怪癖。”扎坦娜環(huán)視四周插滿十字架的墓園說,“不是防止外面的邪物進(jìn)來,而是防止里面的邪物出去,你說對嗎?康斯坦丁法師?” 沒理會扎坦娜的挑釁,只見康斯坦丁幫著法朗奇把木門放在一邊,舉起打火機第一個走了進(jìn)去。 冰窖不大,沒走幾步便到了儲物間,透過微弱火光眾人看見一個渾身布滿冰霜的修女坐在冰窖的長條板上,若不出意外,這就是那位自殺的修女了,也是兩位法師來到這里的原因。 正當(dāng)康斯坦丁準(zhǔn)備上前查看情況的時候,法朗奇十分緊張地拉住他說“法師,有件事我不得不向你說明下,我是把尸體橫臥放的,但她現(xiàn)在卻坐起來了?!?/br> “你是說有人來過?”康斯坦丁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修道院里的修女。 就在這個時候,紫色光芒從冰窖的墻縫里射了出來,扎坦娜用極快的速度施放了一個防護(hù)結(jié)界,一臉不屑的對康斯坦丁說道“雖然你是英國人,雖然看上去很頹廢,還很像嗑藥嗑多了的癮君子,但約翰,你真不是福爾摩斯?!?/br> 冰藍(lán)的光線從死去修女的嘴巴眼睛鼻孔耳朵中冒了出來,與之同時她整個身體都在往前傾斜,就仿佛是要馬上站起來,嚇得法朗奇猛的往后一退,差點撞到艾琳修女。 “喚起死靈?”康斯坦丁看著扎坦娜無聲施放的法術(shù),聲音嘶啞的問道。 “哼~約翰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br> 冰藍(lán)色光線突然消失,修女又恢復(fù)了剛才的模樣,在這個冰冷的地窖里,扎坦娜卻是滿頭大汗,顯然剛才的魔法她使用的還有些吃力。 “六環(huán)‘喚起死靈’與七環(huán)‘死靈覺醒術(shù)’的復(fù)合施法?!比崛醯穆曇粼诤蠓巾懫穑查g便吸引了兩位法師的注意。 看著一語道破自己魔法的艾琳修女,扎坦娜沒由來的冒了一句話,“我有些后悔了?!?/br> 面對康斯坦丁詢問的眼神,艾琳弱弱地解釋道“在修道院里嬤嬤們還會教我們辨識許多魔法,特別是死靈法術(shù),雖然我們沒有資格學(xué)習(xí)魔法,但我們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重男輕女的大本營,你能說些什么?要我說偉大的艾露恩還是位女性呢?”面對教會的性別歧視扎坦娜吐槽道。 康斯坦丁舉起打火機走進(jìn)尸體細(xì)細(xì)察看起來,他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不說這個,小扎你的魔法失敗了。” “明擺著的事,你有必要說出來嗎?”扎坦娜一攤手很不爽的回答道,“她的靈魂被人抽走了,一點都沒留下?!?/br> 艾琳不解的問“扎塔拉大師,可七天之后我們的靈魂就不可能完整了呀?!?/br> “所以我才用死靈術(shù)而不是圣光術(shù),當(dāng)然我也不會圣光術(shù),約翰你的學(xué)徒可比你見識高多了,沒想過要換一個嗎?”三句話不離康斯坦丁,艾琳修女把頭一縮,不在插嘴。 仔細(xì)查看完尸體,康斯坦丁從她凍成冰棍的手上拌下一把鑰匙,“一切的問題都在這座修道院里,小扎你休息好了我們就去叩門吧?!?/br> “休?什么休息?我時刻都在最佳狀態(tài)?!痹捠沁@么說,可扎坦娜還是趕緊把手背在了身后,擋住了手中戒指散發(fā)的微光。 初步勘察結(jié)果不甚理想,康斯坦丁或許感知不到,但扎坦娜剛一走進(jìn)修道院就聞到了院內(nèi)散發(fā)出的種種惡臭,這座修道院有問題。 自從扎坦娜秀了兩手后,法國青年法朗奇變的沉默寡言了起來,法師他在小鎮(zhèn)上其實也見過不少。寬大的袍子,高高的尖角帽,滄桑的面龐,長長的胡須,散發(fā)攝人光芒的魔法杖,前呼后擁的學(xué)徒,這些才是他對法師的認(rèn)知。 在小鎮(zhèn)上扎坦娜展示的雄厚財力,也只讓他以為扎坦娜是個有錢的富家女,和法師這個高大什么的群體沒什么瓜葛,至于康斯坦丁,這種江湖騙子他見多了,他們也就能騙騙像艾琳修女這樣的純潔女生。 然而恍惚間他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四人中最傻的那個,什么六環(huán)、七環(huán)他不懂,但‘喚起死靈’、‘死靈覺醒術(shù)’這種聽名字就很禁忌的魔法,已經(jīng)嚇了他一大跳,扎坦娜在他心中的形象迅速從富家女變成了披著美女皮的丑陋女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悲觀的思考最后自己會不會被殺人滅口了。 四人來到修道院門口,看見了石階上有一攤還未干涸的血漬,“這不可能!我就是在這發(fā)現(xiàn)的修女尸體,這是她流下的血,這么久了怎么會還沒干。”法朗奇終于認(rèn)識到此行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他現(xiàn)在打起了退堂鼓。 康斯坦丁一把拉住他,眼睛還是盯著石階上血,沉默不語。太陽即將落山,這個時候讓法朗奇待在荒山里恐怕他就是有去無回了。 “也許是南風(fēng)天,濕氣太重?!痹鼓纫贿呎f著一邊扣響了修道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