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雪花鹽?” 王慶一愣,詫異的扭頭看向吳良。 “雁兒,無妨,讓他瞧瞧吧?!?/br> 吳良無所謂的笑道。 “是,小家主。” 童雁這才不情不愿的退到一邊。 此刻王慶已是一臉驚疑,哪里還有心思計較小丫頭的冒犯,連忙又靠近了一些,伸手過去用小指指甲蓋挑了一丁點雪花鹽出來,又伸出舌頭嘗了一嘗。 ?。?! 這一瞬間,王慶仿佛受驚一般呆住,眼中竟是難以置信的色彩。 與此同時。 “小家主,咱們這兩袋精鹽就放這兒么?” 一個挺沒眼力勁的傭仆不合時宜的問道。 “慢著!” 王慶猛然失聲叫了起來,甚至出現(xiàn)了尖利的海豚音,大聲喝道,“抬出去,立刻給我抬出去!拉走,給我拉的遠(yuǎn)遠(yuǎn)的!” 第五十一章 可惜可嘆 王慶這極為突然的一嗓子,倒把傭仆們給嚎懵了。 一個個愣在原地,肩上的麻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是一臉驚懼的望著王慶,生怕貿(mào)然行動反倒落下不是,回去之后還要被罰。 “聾了么,還不抬出去???” 王慶當(dāng)下又罵了一句,惡狠狠的瞪了那個沒眼力勁的傭仆一眼。 老子記住你了! 若非你將麻袋里面的東西說出口,吳良恐怕還沒猜出到底是什么東西,老子還可借口送錯了東西將其換掉,怎會如此下不來臺! 你給老子等著,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哎呀,請王督郵息怒,既然東西已經(jīng)送來了,王督郵的良苦用心我便已經(jīng)感受到了,再叫他們抬走費時又費力,不如就放在這里吧,謝過王督郵?!?/br> 吳良已經(jīng)明白了那兩個麻袋里裝的到底是什么,自然也明白王慶為何是如此表現(xiàn),于是打著哈哈過來為他找臺階下。 當(dāng)然,主要是因為這兩麻袋鹽算起來最起碼也得有四盆的分量。 這回頭煮制精鹽的時候都用得著,哪有放到嘴邊再讓王慶拉走的道理? “既然賢弟是這個意思,那就先放下吧?!?/br> 王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只得尷尬的笑了笑,接著又拉住吳良的手,“賢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請?!?/br> 吳良已經(jīng)猜到這個家伙想說些什么。 甚至剛才吳良便覺得送這兩袋鹽來的車夫有些眼熟,現(xiàn)在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他已經(jīng)隱約覺察到王家與鹽行之間的關(guān)系。 兩人來到院內(nèi),王慶終于小聲說道:“不知賢弟是否知道,陳留郡內(nèi)有一半的鹽行其實都是我王家在經(jīng)營?!?/br> 所謂“士農(nóng)工商”,此時從商雖然實際地位并沒有那么低,許多士族門閥都有涉獵,但一般情況下都只是居于幕后,不肯走到前臺來,更不會輕易承認(rèn)。 “竟有此事?” 吳良面露“意外”之色。 “千真萬確,倒叫賢弟見笑了?!?/br> 王慶點了點頭,又用更低的聲音道,“賢弟,我想問你一句話,你煮制這雪花鹽,可是有什么秘訣?” “有?!?/br> 吳良笑道。 王慶當(dāng)即精神一振,連忙又緊緊抱住吳良的肩膀一臉殷切的笑道:“賢弟可否將這秘訣告知我,當(dāng)然,我斷然不會白要,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只要我王家負(fù)擔(dān)得起,定不會令賢弟失望!” “恐怕不行?!?/br> 吳良卻無情的搖起了頭。 這不是什么條件不條件的問題,而是王家還不夠資格從他這里得到“五步產(chǎn)鹽法”,他們根本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 這東西肯定不是錢財,對于他來說,黃金幾乎遍地都是,只看什么時候去取。 “為何?” 猶如一盆冰水劈頭蓋臉的潑來,王慶的笑容凍結(jié)在了臉上。 “這煮鹽秘訣乃是祖上的不傳之秘,不可授予外人?!?/br> 吳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 王慶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 王府。 “父親,你可一定要替女兒做主??!” 王萍跪在父親王永面前,抽抽噎噎早已哭成了淚人,依舊滿心委屈的控訴著王慶不是,“女兒好歹也是王家后人,就算再不堪,大哥也不能那般作賤女兒?!?/br> “那人既無家世,又無產(chǎn)業(yè),與那泥腿子相比,女兒便是高高掛在天上的星辰,就算被他多看兩眼也是自降身份,大哥竟想叫女兒嫁給這種人,這不就是在作賤女兒又是什么?” “女兒寧死也不答應(yīng)!” “父親,你倒是說句話呀,女兒受了這等侮辱,難道父親還要坐視不理么?” “嚶嚶嚶嚶……” “……” “唉……” 王永無奈的嘆了口氣,掏了掏已經(jīng)快要長出繭子的耳朵,終于說道:“行了行了,待你大哥回來,我訓(xùn)斥他便是,這下可遂了你的心意?” “還有,請父親轉(zhuǎn)告大哥,今后他若再敢這般作賤女兒,女兒便一頭撞死在他門前,死了也不教他安心!” 王萍又咬著牙說道。 “好好好,你先回房吧,我轉(zhuǎn)告他便是?!?/br> 王永一臉乏意的揮了揮手。 就在這時。 “父親!父親!” 門外忽然傳來王慶急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