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入冬之后鄄城就越發(fā)的冷了,他早已穿上了厚厚的冬衣,但依舊很不喜歡這個時代的冬季。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點上炭盆他怕煤氣中毒,不點炭盆雖然身體裹在被子里面還好,但是臉還是會冷,用被子蒙上臉又呼吸不暢。 總之,就是怎么都不舒服。 所以還是去南風過冬吧。 “這就要出發(fā)了?此行路途遙遠,務必要小心行事?!?/br> 曹老板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多謝使君掛念。” 吳良拱手謝道。 “唉——!” 哪知曹老板當即皺起眉頭,拉過他的手鄭重說道,“有才已是自家人,依舊稱呼官職未免有些生分了,今后相見便不要再以使君相稱……不如叫我明公!” 你妹啊! 吳良差點一個沒忍住甩掉曹老板的手。 他現(xiàn)在真心有點懷疑無恥是不是會傳染,才幾天功夫就把曹老板也傳染成了這樣的人……不過話說回來,明公也確實是曹老板用過的稱呼之一,只不過不是現(xiàn)在叫的,而是在曹老板地盤更大,權勢更大之后,并且也確實是承認自己為魏晉官員的人才會叫。 所以說是自家人,倒也沒太大問題。 并未猶豫,吳良還是果斷叫了一聲:“多謝明公掛念?!?/br> “這就對了,哈哈哈,早去早回,我等著有才的好消息。” 曹老板滿足大笑。 如此拜別了曹老板來到曹府門外,才沒走幾步,一名早已在一處拐角等待多時的傭仆便鬼鬼祟祟的跑了過來。 “吳校尉,這是女公子臨行前送你的禮物?!?/br> 說完,那傭仆將一件用麻布包好的東西塞入?yún)橇紤阎?,扭頭便走。 第一百二十五章 “妖道”于吉 禮物? 看著手里的布包,吳良這才想起一件事,曹旎好像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來sao擾他了。 不止如此,就算在曹府偶爾遇上,曹旎也是說話輕柔有禮有數(shù),看起來哪里還有一絲之前的驕縱,簡直比大家閨秀還要大家閨秀,就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所以…… 就像曹稟說的,這姑娘很不對勁! 吳良才不會相信這個招惹不得的女公子會有什么好心,還不一定沉寂了一段時間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呢? 如此想著,吳良狐疑的將布包外面的那層麻布抖開。 呈現(xiàn)在眼前的竟是一雙這個時代價格僅次于“絲履”的“革履”! 說白了就是皮靴,看材質(zhì)應該是比較結實的牛皮,這玩意兒可不便宜,畢竟這個時代就算是士族也極少殺牛,因此牛皮自然要比一般的皮具更加珍貴,價格也是十分可觀,并且還不是誰想買便能買得到的。 “這……” 吳良有些不太懂了。 這姑娘這次又是什么套路,好端端的送這么好的靴子……難道是這個姑娘懷恨在心,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麻溜兒滾,滾遠點? 真要是這個意思何須這么麻煩。 一句話的事兒,保證立刻照辦,根本不需要下這樣的血本! 正如此想著,吳良忽然又注意到,一只靴子里面似乎塞了一些東西…… 吳良將手伸入靴子中一掏,竟掏出來一塊絹帛。 絹帛上寫有一些娟秀的字跡: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言,子寧不語?!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噗通!” 吳良心臟狂跳了一下。 不是小鹿亂撞般的跳動,而是巨鯤攪海般的跳動,險些心肌梗塞那一種狂跳! 以至于他一個趔趄沒有站穩(wěn),差點跪倒在地。 想不到曹旎居然也會改詩,而且改的是《詩經(jīng)》中的經(jīng)典情詩? 甚至,通過這首改動過的情詩,吳良已經(jīng)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曹旎積壓在心中的怨念! 毫無疑問,那一定是怨念! 縱我不言,子寧不語?!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我他喵的最近不曾主動找你說話,你他汪的就不能來找我說話?! 我他汪的最近不曾主動找你會面,你他喵的就不能主動來看我?! 毋庸置疑,這就是充滿怨念的語氣! 因為在這首詩的原版中,句子末尾只是一個類似于撒嬌的“?”,而不是加強語氣的“?!”,這怨念已經(jīng)溢于言表了好么? 畢竟,歷史上曹旎的人設本就是如此。 她可是因為自己的夫君在外面養(yǎng)了幾個小妾,這在這個時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就直接要將夫君搞死的狠人啊! 至于這兩句前面的“悠悠我心”與“悠悠我思”直接忽略掉就好。 吳良絕不相信只是見過那么幾次面,而且還是很不愉快的幾次,就因為自己救了這姑娘的弟弟,她就會對自己產(chǎn)生什么如此強烈的好感。 可是……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自己明明一直躲著這位女公子,就算不得不說話也絕對正兒八經(jīng),從來不像對待白菁菁或是那些美人一樣調(diào)戲說笑。 怎么這位女公子就是偏偏揪住自己不放呢? 這到底是為什么???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啊,求求您直接說出來,我改還不行么? “這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