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如今就連吳良家中一個尚未成年的小姑娘都張口閉口都是他聞所未聞的“力道原理”,聽起來很是高大上的樣子。 甚至還對他這個《公輸經(jīng)》傳人嗤之以鼻…… 孫業(yè)并沒有覺得下不來臺,而是覺得自己就像一只井底之蛙,有些羞愧難當,同時也越發(fā)覺得吳良深不可測。 “……” 吳良則是一臉驚奇的看向了百里香。 這丫頭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想不到在外人面前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齒,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第三百五十五章 王炸 不過見孫業(yè)已經(jīng)徹底被噎住,吳良還是順勢的給他找一個臺階,笑呵呵的道:“孫先生莫怪,其實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原理,只是我自古籍中總結(jié)出來的一些東西罷了,你若是感興趣的話,回頭我叫香兒總結(jié)出來拿給你瞧瞧?!?/br> “這……合適么?” 孫業(yè)明顯對這些東西極感興趣,但作為一名匠師傳人,他也知道有些核心的東西是不方便外傳的,因此還有些不好意思。 “沒什么不合適?!?/br> 吳良無所謂的笑道,“香兒,孫先生是自己人,聽到了么,稍后你將我教你的那些東西整理一下給孫先生瞧瞧,若是能夠?qū)λ兴鶐椭?,那自是最好的?!?/br> “是,家主?!?/br> 百里香對吳良向來百依百順,見他這么說,總算點頭應了下來。 “那就多謝吳校尉了,也多謝這位姑娘,小人感激涕零?!?/br> 孫業(yè)連忙拱手謝道。 “不必多禮?!?/br> 吳良點了點頭,又道,“另外,香兒,孫先生亦是不可多得的匠師傳人,掌握了不少已經(jīng)失傳的技藝,今后你們二人需精誠合作,若是遇上解決不了的難題,你們二人商量著來或許便能夠克服,稍后你也將我那‘飛虎爪’的想法與遭遇的難題說與他聽聽,聽取一下他的意見,這對你也是有好處的?!?/br> “婢子遵命?!?/br> 百里香又多看了孫業(yè)一眼,這才施禮應道。 顯然她對孫業(yè)還是有些看法,不過卻又不敢違背吳良的意愿,因此才不得不答應下來。 吳良看在眼里,也并未放在心上。 像他們這樣的技術(shù)性人才,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執(zhí)拗,以后一起辦事也一定會產(chǎn)生許多分歧,肯定杜絕不了技術(shù)上的爭論與碰撞。 不過在吳良看來,這并不是什么壞事,反倒能夠避免閉門造車的結(jié)果。 所以,他也不打算過多過問。 何況孫業(yè)作為一個成年人,性子相對比較穩(wěn)重,而且也比較謙和,吳良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尤其面對百里香這樣一個小姑娘的時候,基本不可能出現(xiàn)什么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去吧?!?/br> 如此想著,吳良沖兩人擺了擺手,又向百里香追問了一句,“陳金水與尹健可在宅子里?” “尹屯長最近都在雍丘,陳都伯在?!?/br> 百里香說道。 “那就把陳金水叫進來吧?!?/br> 吳良微微頷首。 …… 不久之后。 吳良已經(jīng)通過陳金水之后了解到了雍丘目前的情況。 屯田工作目前進行的還算順利,已經(jīng)完成了春耕,只是吳良等同于接了外包的朱家田產(chǎn)那邊出了一些狀況。 原本說好的兩成佃租,現(xiàn)在重新提回了六成。 朱家目前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不同意就要收回田產(chǎn),還要求歸還此前借用的糧食與種子,另外還要額外收取農(nóng)具與牲口的租借費用。 “朱魯居然敢跟我玩這手?” 吳良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這倒不是朱魯?shù)臎Q定,現(xiàn)在負責雍丘田產(chǎn)的已經(jīng)不是朱魯了,半個月前忽然換成了朱家長公子朱越,這些事也是朱越來了之后才開始的?!?/br> 陳金水連忙解釋道。 “我就說嘛?!?/br> 吳良恍然大悟,凝神說道,“看來朱家到底還是對我在雍丘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這是準備對我進行反制了,不過倒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此事你去找過程昱么?” “找過了,程太守說此事算是朱家的內(nèi)務,他最多只能盡力從中斡旋,實在沒辦法強行干預,否則若是得罪了陳留的一干士族,他在使君那里沒辦法交代?!?/br> 陳金水點了點頭,如實說道。 “嗯……” 吳良表示理解。 程昱的表態(tài)也在情理之中,如今這世道,士族的影響力依舊不容忽視。 有時候就連曹老板也不愿將他們得罪的太狠,以此來換一個名正言順與局勢穩(wěn)定……此前的張邈反叛便是一個教訓,正因曹老板將那出言不遜的名士“邊讓”杖殺,使得兗州士族人人自危,張邈反叛的時候,陳宮借機游說了一番,便使得整個兗州都亂了起來,使得曹老板在歷史上險些滿盤皆輸。 當然,曹老板也絕對不是任由那些士族揉捏的人。 后來依舊殺了不少不將他放在眼中的名士,其中就包括在后世人盡皆知的“孔融讓梨”典故中的名士孔融。 不過曹老板能殺這些士族,卻并不代表程昱、或是旁人能夠替他得罪這些士族。 吳良心里清楚,程昱心里也清楚。 曹老板之所以將程昱放到陳留來做太守,就是看重了程昱的老沉與穩(wěn)重,為的就是穩(wěn)定與籠絡那些士族,免得再搞出張邈那樣的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