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你離我遠點!” 吳良頓時哭笑不得,用肘子狠狠的杵了察木王子一下。 “哎呦!” 察木王子吃痛叫了一聲。 旁邊立刻傳來不滿的罵聲:“鬼叫個什么,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對不住對不住,我剛才發(fā)了個噩夢,對不住,快睡吧。” 察木王子也是沒什么架子,適應能力又出人意料的強,連忙對身邊的人賠不是,很快便將其安撫了下來。 而吳良則不再理會察木王子,心中暗自吐槽道:我要是會房中之術(shù)就好了,如此在陳留的時候哪里還會怕菁菁往我房里鉆?可惜我只會厭劾之術(shù)與一個半吊子的控水之術(shù)…… 等等?! 想到這里,吳良腦中似是忽然“叮”了一下。 控水之術(shù)! 白狐。 異地戀。 輕吟。 hourenxiyi…… 難道是……候人兮猗?! 吳良瞬間將這些線索聯(lián)系到了一起! 他聯(lián)想起了大禹與涂山女嬌的歷史故事。 此前吳良便懷疑過大禹疑似也掌握了控水之術(shù),因此才完成了治理洪水的千秋壯舉。 而涂山女嬌在傳說中則是一只九尾白狐,有史為證:“涂山之歌曰:綏綏白狐,九尾痝痝。” 后世人盡皆知的“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故事,說的便是大禹與女嬌之間的故事,大禹為了治水,屢次經(jīng)過家門卻不曾進入,連自己的兒子出生都不曾理會,而家門內(nèi)留守的便是他的妻子女嬌。 女嬌思念夫君,夜里望著天邊的一勾新月觸景生情,終是忍不住唱出了自己的心聲——“候人兮猗!” 只有四個字,在女嬌的反復吟唱之下形成了一首歌辭,成了后世考古界公然的天朝歷史上有史可查的第一首戀歌,被后人稱作《候人歌》,記載于《呂氏春秋·音初篇》之中。 這四個字其中的“兮”和“猗”還只是語氣助詞,相當于后世常用的“呀”或是“啊”,只有“候人”二字直白的道出了女嬌的內(nèi)心獨白:“等你!” “我靠,我剛才腦子秀逗了?” 猛然想到這茬,吳良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怕在自己的腦門上。 太不應該了! 這絕對是《候人歌》無疑,縱觀古今絕對沒有任何一首歌辭與《候人歌》相似,甄宓這提示給的簡直不要太鮮明。 身為一個考古專業(yè)的碩士,雖然不是要求對古今歷史都必須倒背如流吧,但像《候人歌》這種歷史中的“第一”與“唯一”,卻是必須熟記于心的。 吳良也并非沒有熟記于心。 現(xiàn)在想起來,大概是因為東漢與大禹相距的年份太過久遠,甄宓與女嬌也沒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再加上深更半夜這首歌辭吟唱出來實在有些詭異,再加上那群狐貍出現(xiàn)的太過突兀,才使得他腦子一直處于短路狀態(tài),竟是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這茬,就好像平時本來已經(jīng)要說出口的話,一被打斷就怎么都想不起來了一般。 可是即使終于想到了這茬,吳良也還是沒有解開心中的謎題,相反疑點反而變得更多了。 甄宓在閨房內(nèi)吟唱的曲調(diào)是《候人歌》,這點已經(jīng)毋庸置疑。 可是她為什么要吟唱《候人歌》呢? 還有那群狐貍,尤其是那只小白狐,它們與甄宓之間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再有就是甄宓此前在書房之內(nèi)對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滋味、記憶……甄宓究竟想要他想起什么來呢? 吳良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思索的過程中,吳良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假設甄宓與女嬌之間存在著什么關(guān)系……畢竟《候人歌》與白狐都能夠與涂山女嬌聯(lián)系在一起,而那《候人歌》與白狐也是與甄宓想要他記起的記憶相關(guān)的提示。 吳良自是只能往大禹的方向去想。 而若是非要將他與大禹進行聯(lián)系的話,貌似也就只有那他從扶桑樹果實中得到的“控水之術(shù)”了吧? 所以,甄宓所說的滋味,有可能是“控水之術(shù)”的滋味? 而甄宓想要他記起的記憶,也有可能是大禹的記憶?又或者說,涂山女嬌該不會是因為“控水之術(shù)”將他當做了大禹吧? 若是如此,那么…… 甄宓又是什么? 難不成是涂山女嬌的轉(zhuǎn)世?而且是那種沒喝孟婆湯的轉(zhuǎn)世? 吳良想起了楊萬里此前打探來的消息中,關(guān)于甄宓出生便身負異象,并且從小便異于常人的細節(jié)。 雖然此刻依舊覺得“轉(zhuǎn)世”一說不可思議,但他卻不得不往這方面想,否則實在難以解釋甄宓這些古怪的行為與言語。 “吵什么吵!不睡覺就滾出去!” 旁人又有人被吳良這一巴掌驚醒,不耐煩的罵道。 “對不住對不住,打了只蚊子?!?/br> 吳良亦是連連道歉,接著便從被窩里鉆了出來,穿上鞋子向門外走去,他覺得有必要立刻去找甄宓驗證一番。 “劉能哥,你上哪去?” 察木王子抬頭問道。 “撒泡尿,很快就回來,你先睡吧?!?/br> 吳良輕聲說道,接著便迎著冷風出了門。 如此再次來到甄宓院內(nèi),這一次石桌上倒并未出現(xiàn)鳥糞,總覺得之前兩次亦是甄宓搞的鬼,只是不知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或許與那群狐貍?cè)绯鲆晦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