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emmm……” 問過了這些細(xì)節(jié),吳良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推測。 此事恐怕真與張梁有關(guān),而且大概率與那天祭祀典禮上發(fā)放的酒rou有關(guān)。 因為那天參與祭祀典禮的守軍不曾碰過那些酒rou,士族門閥不曾碰過那些酒rou,而瓬人軍亦是不曾碰過那些酒rou…… 這種說法并不完全準(zhǔn)確。 確切點說,應(yīng)是瓬人軍的兵士都不曾碰過那些酒rou,而瓬人軍骨干則基本全都碰了一碰,不過并非是似那些百姓一般敞開了肚子大吃特吃,而只是象征性的品嘗了一丁點,確認(rèn)了一下酒rou的真假。 甚至就連比較貪酒的典韋,都只是用舌頭沾了一下酒水,品了品味道。 目前瓬人軍骨干并未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吳良與典韋亦是安然無恙,很有可能是因為酒rou的劑量不夠。 不過依舊不可掉以輕心。 另外。 吳良現(xiàn)在就住在張府。 張府雖然不小,但若是出現(xiàn)了類似的情況,一定會引起一定程度的恐慌,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可能一切按部就班,因此吳良可以確定,張府也沒有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 通過排除法,吳良并不難得出這樣一個推測。 “你一會轉(zhuǎn)告楊萬里,命他將咱們那日在祭祀典禮上品嘗過酒rou的人全部隔離起來,直到此事恢復(fù)平靜為止,以防萬一?!?/br> 吳良表情嚴(yán)肅的對甄宓說道,“若有人同樣患了失心瘋,雖不必將其擊殺,但也不必顧及同袍之誼,無論是誰一律綁起來分而治之?!?/br> “你的意思是,那日的酒rou有問題?” 甄宓凝神問道。 “暫時還只是猜測,不過不可不防。” 吳良點頭道。 “那日似乎只有我沒有品嘗那酒rou,白菁菁也跟著嘗了一些,我倒很想知道,若白菁菁不慎患了失心瘋,你真舍得教楊萬里將她綁起來?” 甄宓當(dāng)即問了一個思路清奇的問題。 “權(quán)宜之計,無人可以例外?!?/br> 吳良點頭。 “那么若是這失心瘋永遠(yuǎn)都無法恢復(fù)過來呢?” 甄宓又眨眼問道。 “若試過所有的辦法,依舊無能為力的話,也應(yīng)有我親手解除她的痛苦,如此她便能夠永遠(yuǎn)在我心中的占有一席之地?!?/br> 吳良望向了他處,目光深沉卻又十分坦然說道,“而與此事有關(guān)的人,無論是誰,皆要為她陪葬……菁菁如是,其他人亦如是?!?/br> “這才是辦大事的人?!?/br> 甄宓抿嘴笑了起來,似是對吳良的回答十分滿意,接著又道,“不過你可以心把心放肚子里,倘若瓬人軍中出現(xiàn)了類似的情況,妾身亦不會坐視不理,妾身雖救不了城內(nèi)的百姓,但救助他們幾人應(yīng)是不在話下。” “?” 吳良一愣,當(dāng)即追問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對這失心瘋的由來有了一些了解,卻故意在這里與我打馬虎眼?” “雖然妾身現(xiàn)在也不能完全確定,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的推斷應(yīng)是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了?!?/br> 甄宓嫣然一笑,接著反問道,“你可知道什么叫做‘不羨羊’?” “婦人少艾者,名為‘不羨羊’。” 吳良正色說道,心中卻是震了一震。 因為這三個字本身便代表著殘忍、血腥的味道。 古籍中曾有記載:“老瘦男子廋詞謂之‘饒把火’,婦人少艾者名為‘不羨羊’,小兒呼為‘和骨爛’,又通目為‘兩腳羊’。” 人被稱作“羊”的時代,便是人以人rou為食的時代。 而婦人少艾說的便是女子,當(dāng)女子被當(dāng)作食物的時候,便又被稱作“不羨羊”。 如今甄宓忽然提到這個詞。 難道那日祭祀典禮上發(fā)放的rou食,竟是……可吳良記得很清楚,他品嘗那些rou食時,嘗出來的味道與口感分明就是豬rou。 不過此事也并不絕對。 史載古代軍中缺糧以“二腳羊”為食時,通常都會“殺人雜牛馬rou食之”,為的便是用其他動物的rou來掩蓋“二腳羊”的味道,否則肯定會有一些兵士過不了心中那一關(guān),無法下咽。 當(dāng)然,這也是在掩蓋領(lǐng)兵者的罪行。 畢竟這種事一旦傳揚出去,便一定會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非但再也無法洗清,甚至可能自此失去爭奪天下的資格。 因此那日銅鼎內(nèi)燉的rou,也未必便全是“不羨羊”,或許察木王子、于吉與諸葛亮帶回來的rou便恰好是混雜其中的豬rou。 “你的意思是,那日發(fā)放的rou食中,便有‘不羨羊’?” 吳良立刻又追問道。 “區(qū)區(qū)‘不羨羊’又怎能令人患了失心瘋?” 甄宓再次反問道。 是了! 吳良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如果只是吃了這樣的rou,染上與守墓人晏家一樣的“祖rou反噬”,也斷然不會發(fā)作的如此之快。 所以,甄宓的說法也并非完全正確。 她可能并不知道,“不羨羊”的確有可能令人患上失心瘋,只是絕對不會這么快。 而就在吳良如此想著的時候。 甄宓卻又繼續(xù)說道:“妾身的小東西在那些患了失心瘋的人身上嗅到了死人味,如果妾身所猜不錯,這些‘不羨羊’恐怕還是被人施了巫術(shù)的‘實心rou’,而‘不羨羊’制成的‘實心rou’,通常只有在布置彌天大陣時才用得上……這地方怕是不簡單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