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
…… 如此等待了大約一刻鐘的功夫。 嚴陸與那些兵士終于兩兩下到了洞底,不過兵士人數(shù)已經(jīng)少了大約三分之一,這三分之一的兵士應是留在了上面進行駐守與接應。 “主人還在前面等待,請隨老奴來?!?/br> 嚴陸也不與吳良說多余的話,沖他點了點頭便再一次走在了前面。 路過那座“十字架”的時候,吳良細細觀察了一番,終于確定下來那玩意兒就是傳說中“誹謗之木”。 因為豎立的圓木上刻有十分華麗的盤龍圖騰。 這圖騰便又與上古唐朝的堯帝有關了,《史記》中曾有相關的記載,說是堯帝的母親慶都與其父嚳帝婚后暫時住在娘家,某年正月末,慶都與父母乘坐小船在三河之上游覽,河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條飛舞的赤龍。 夜里慶都睡覺的時候,朦朧中那條赤龍再次出現(xiàn),赤龍二話不說便撲上了她身,醒來時她的身上留下了許多腥臭的涎水沫子,身旁留下一張沾滿涎水沫的畫兒,上面畫著一個紅色的人像,臉形上銳下豐滿,八采眉,長頭發(fā),畫上寫著:亦受天佑。 之后慶都就有了身孕,十四個月之后誕下一子,此子果然與那畫上的人像一模一樣。 這個孩子便是堯帝。 而天朝相關“龍的傳人”的說法也是因此而起,從此“龍”便成了天朝最為重要的圖騰,無論出現(xiàn)過多少祥瑞神獸,始終沒有一種可以取而代之。 反正據(jù)吳良所知,歷朝歷代的“誹謗之木”上,都一定刻有盤龍圖騰。 除此之外。 吳良還在這個“誹謗之木”的橫板上看到了一些明顯削刻的痕跡。 這些削刻的痕跡雖然看起來也并不算太新,但一定要比“誹謗之木”本身新的多,看起來應該是近幾年、最多也就近幾十年間才出現(xiàn)。 而在這些削刻的痕跡之間,吳良還看到了少量凹陷進去的黑色痕跡。 似乎這個“誹謗之木”上曾經(jīng)刻有一些字跡,只不過有人不希望旁人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因此特意將其進行了破壞。 若是如此。 這上面曾經(jīng)刻著的內(nèi)容一定十分重要,說不定直接便言明了這座地宮的來歷,也言明了這座地宮中究竟藏了什么東西…… 吳良忽然覺得。 這個時候最應該帶在身邊的人便是甄宓。 上身甄宓的涂山女嬌乃是大禹的妻子,而大禹的上任天子便是舜帝,舜帝的上任天子則便是堯帝。 這么去說雖然不太嚴格,但籠統(tǒng)點說,涂山女嬌所在的年代與舜帝、堯帝不過只是相差了一代、兩代,她就算不關心前人的事情,平日里也必定能夠聽到一些傳聞,并且一定對當時的許多習俗與巫術了解頗多。 畢竟她自己就是這方面的異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是這樣的人便會有這樣的圈子,自然也更容易接觸到這方面的東西。 可惜吳良暫時沒有這樣的決定權……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看你的模樣,應該已經(jīng)看出這是什么東西了吧?” 嚴陸忽然扭過頭來對吳良說道。 這不是試探,吳良才剛靠近“誹謗之木”的時候就目不轉睛,正常情況下若非對這東西感興趣又有所了解,很少會有人如此專注,嚴陸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誹謗之木’。” 吳良也聽出嚴陸并不是在試探他,于是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 “左慈說的不錯,你果然有一些本事,難怪他只見過你幾面,便極力向主人提議將你一同帶下來瞧瞧。” 嚴陸點頭說道。 “是左慈向你家主人提議將我?guī)泶颂幍???/br> 吳良一愣。 這事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與左慈不過是萍水相逢,哪怕左慈疑似曾用水跡向他傳遞過一點不太明確的信息,他也并未做出過任何回應。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左慈并不應該出現(xiàn)這樣的舉動。 最重要的是,最近這段時間吳良十分低調(diào),不顯山不露水的,左慈又是怎么知道他有些本事的? 難道左慈也掌握了類似于甄宓的相術、或是察木王子陰陽眼之類的異術不成? 還有。 左慈此舉究竟是何目的,這也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吳良不由想起了左慈之前留下的水跡,一個“逃”,一個“臘月”。 如今正是已經(jīng)到了臘月,如果左慈打算做些什么,便應上了此前留下的信息,難道左慈正是打算今夜有所行動,逃出張梁的手掌? 但為何非要將他與典韋牽扯進來呢? 若說左慈只是單純的向他們施以援手,吳良肯定是不相信的,畢竟左慈如今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這得有多圣人才能夠在這種情況依舊想著向他人施以援手? 那么便只有一種可能了…… 左慈想逃,但僅憑他一個人的能力恐怕很難辦到,因此需要他們兩個作為幫手在旁輔助,如此也算是達到了雙贏的結果。 如此便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 難道左慈僅憑剩下的一只眼睛,便看出了他身上的能力,因此才會如此自作主張將他與典韋前程進來么? “正是。” 嚴陸微微頷首,盯著吳良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