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6章
“吳公子……” 一聽這話,左慈當時就急了,想要對吳良說些什么。 他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這蠱蟲從他體內(nèi)出來再進去,再出來……怎么著,是“吞吞吐吐”上癮了么? “左仙師,不必多言?!?/br> 吳良卻是打斷了他,依舊對典韋點頭示意了一下,道,“請張公將三條蠱蟲全部吞下,一條也不剩,他若不愿,你便上手幫一幫他?!?/br> “諾!” 典韋直接捏住了張梁的下巴,任由他如何哀求也無動于衷,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將三條蠱蟲全部倒入張梁口中。 那三條蠱蟲只要進了口中便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幫助,很是自覺的向張梁的喉嚨里面猛鉆。 張梁便似此前嚴陸那般翻著白眼,身體僵硬仰面倒在地上口中不停發(fā)出“咕咕”的響動,僅僅是兩三秒之后,便已完全進入了張梁的身體。 說實話。 這吞下蠱蟲的過程,的確要比引出蠱蟲的過程舒服太多了。 而與此同時。 典韋也已經(jīng)將手探入張梁懷中,不多時就摸出了一個圓筒狀的東西來,而后回身來到吳良面前雙手奉上。 吳良拿在手中仔細端詳。 這的確是一個“符節(jié)”,表面使用浮雕的形式雕刻出了兩條龍盤踞的形象,并且刻痕還用一種黑色的顏料進行了填充。 在兩條龍之間縫隙中,吳良看到了兩個造型奇特又有些復雜的楔形文字。 楔形文字是典型的甲骨文,吳良前世雖然學的是考古,但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尤其對這種復雜的楔形文字了解的并不太多,一時之間也看不出這兩個楔形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 “吳公子,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那‘符節(jié)’上應該刻有‘陶唐’二字吧?” 不遠處忽然想起了左慈的聲音。 “這兩個字是‘陶唐’?” 吳良回頭望向左慈,卻并未將那符節(jié)遞過去,而是照著那兩個字的筆畫用刀在地上劃出了相應的痕跡。 “正是,丹朱修建此處秘境,為的便是重建其父堯帝一手建立起來的‘陶唐’,因此這處秘境中的諸多事物都刻有這兩個字?!?/br> 左慈拱起手來正色說道。 “如此說來,左仙師應是對這些甲骨文獻早有研究,能夠?qū)@里發(fā)現(xiàn)的文獻進行解讀吧?” 吳良微微頷首,接著問道,“而且嚴陸與張梁都說你前來張府時便心懷鬼胎,因此我也有理由推測,左仙師應是在來此之前便已經(jīng)了解過了這處秘境的部分情況,只是不知左仙師究竟是通過何種途徑獲悉到了這些信息?” “吳公子心思果然縝密?!?/br> 左慈這句話便算是承認了吳良的推測,不過他卻并未正面這個回答,而是率先提出了一個他自己更好奇的問題,“可否請吳公子先為我解惑,方才張梁極力慫恿吳公子也命我吞下蠱蟲,吳公子為何沒有聽從于他,我此前一直在觀察吳公子的一舉一動,吳公子應是那種極為謹慎的人,因此我認為沒有理由拒絕張梁的提議才是?!?/br> “左仙師難道已經(jīng)忘了,我其實還是一個乩童傳人?” 吳良卻笑了笑,果斷扯謊道,“不瞞左仙師,我此前雖然對嚴陸說了一些謊言,但神游的事卻是真的,我的確提前看到了一些東西,也在其中看到了左仙師,因此我可以斷言,關于這處秘境,左仙師顯然知道一些張梁與嚴陸都不知道的事情?!?/br>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左慈面色一變。 “有些事情關乎天機,請恕我不便對左仙師和盤托出。” 吳良神秘一笑,說道,“不過我卻可以確定左仙師對我無害,你的目標是這處秘境中的秘法,而我只是一個不慎被牽扯進來的為自己謀求生機的過路人,我們的目標并不沖突,因此我們不是敵人,我又何必為難于你呢?” “我可以先向你透露一件事,之后你會在最為兇險的時刻救下我一命,而我也成了你最終達成目標的關鍵人物,因此你我也可以說是互為貴人,我現(xiàn)在害你,便是在害我自己,最終只會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br> 說的簡直跟真的似的,其實吳良這又是在給左慈下套。 若左慈信了他的話,自然便不會害他,反倒會在之后的行動中極力維護他的周全,免得壞了自己的事。 同時當左慈接觸到秘法的時候,也不會想盡辦法拒絕吳良靠近,如此吳良便可借助現(xiàn)在的優(yōu)勢順勢而為。 甚至左慈說不定還會透露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些秘密,簡直一舉多得。 當然。 這一切還是基于吳良對左慈的了解。 《后漢書》中說左慈“為人廣施薄取”,而在曹植的《辯道論》中也未曾說過左慈品行方面有什么問題,因此吳良有理由認為,左慈應該不是什么大惡之人,這樣的人暫時還是可以相信的,只需多留幾個心眼就是了。 “那石室中所藏可是長生不死的秘法,難道吳公子便一點興趣都沒有么?” 左慈沉吟了片刻,終是問了一個角度刁鉆、的問題。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因為這個問題關乎人性,“長生不死”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而言,要遠遠大于財富與權力的誘惑。 “哈哈哈哈……” 吳良卻是忽然仰面大笑了起來,笑罷才不緊不慢的問道,“張梁與嚴陸與我說笑,左仙師怎么也與我說起笑來,那里面所藏究竟是不是長生不死的秘法,我想左仙師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