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
首先是戲志才的衛(wèi)士。 這倒沒什么好說的,這些衛(wèi)士無論是事前還是事后,都有正當進入戲志才房內的理由,并且如今他們都已經(jīng)被曹老板控制,如果吳良無法追查出真兇,他們還有很大的概率要為此事負責,少不了落得一個人頭落地的下場,因此暫時不用懷疑他們; 其次是曹老板、曹昂、曹純與部分虎豹騎兵士。 他們自然也不必多說,殺死戲志才對他們有害無利,并且對于曹氏而言,現(xiàn)在還遠遠不到曹氏內部開始爭權奪勢的時候; 再次便是荀彧。 荀彧因為氣味獨特,乃是第一個被追查出來的人,其實就算不用狐仆繼續(xù)追查,吳良也已經(jīng)可以做出判斷; 最后則是一個目前還并未尋得身份與去向的氣味。 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氣味與戲志才的氣味始終待在一起,出了戲志才的住處之后便直奔城外而去。 并且與其他的氣味不同。 其他的氣味能夠追尋到一條明確的行動軌跡,而這個與戲志才的氣味始終待在一起的氣味卻在出了案發(fā)現(xiàn)場之后不久,便已經(jīng)無跡可尋,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狐仆傳遞回來的消息之所以能夠判斷它出了城。 則是因為狐仆在跟丟了氣味之后,卻又追蹤到了戲志才的血跡。 那血跡留下的路線則更加奇怪,因為它走的根本不是正常人行走的道路,而是呈一條直線無視地形徑直向城外蔓延。 期間血跡分別落在了街道、屋頂、旱廁頂棚、井沿等等不可思議的地方,甚至有些地方根本就站不住人,尤其當那血跡蔓延到城外時,走的也并非是城門,而是直接越過了高達十多米的城墻,又穿過了那條三米來寬的護城河,向更遠的地方去了。 而隨著那血跡越發(fā)遠離案發(fā)現(xiàn)場,兩處血跡之間的間隔也在逐漸變大,因此現(xiàn)在狐仆追蹤起來已經(jīng)變得越發(fā)困難。 這說明戲志才的頭顱中的血液正在逐漸流干與凝固。 這種情況下,甄宓不得不將其他的狐仆也派了過來,一同追蹤越來越難尋找的血跡,若是如此,也依舊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與時間。 “辛苦了。” 吳良撫了撫甄宓的腦袋以示感激。 這事也就只有甄宓的狐仆能辦,若是換了旁人,別說能不能注意到本就不多的血跡,便是真能注意到了,也定然不可能登上那些根本就站不住人的地方。 另外。 如此不可思議的行動軌跡,又令吳良想起了呂布手中的“王莽頭”。 氣味在離開案發(fā)地不久之后便憑空消失,接著又徑直翻越了那么多障礙,無視地形徑直去向城外,這很容易便能夠令吳良想到飛行。 飛行離地。 氣味便不會留在地上,而留在空氣中的氣味則只需要一丁點空氣流動,便可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便會消散,因此才會憑空消失。 并且也只有飛行才能夠無視地形,呈現(xiàn)出一條直線的行動軌跡。 能夠帶著一顆頭顱飛行的事物……貌似除了一些體型較大的猛禽,便只剩下王莽的頭顱了,而這個時代的人連鴿子都不會馴,就更不要說那些體型較大的猛禽了,況且猛禽基本上也不會出現(xiàn)在人口密集城鎮(zhèn),意外巧合的可能性基本也可以排除。 呂布! 難道呂布果然到了陳留?! 那么前些日子庸丘發(fā)生的那些詭事,便也是呂布所為? 可是仔細想想也不對勁啊…… 庸丘的那具無頭女尸,頭顱乃是被人大力扯下,并沒有刀劈斧砍的痕跡。 而戲志才的尸首,頭顱則是被人用利器斬下。 若兩件事都是呂布所為,手法上又怎會出現(xiàn)如此差別? 最重要的是。 王莽頭與呂布的氣味肯定是不一樣的,而甄宓的狐仆卻只在現(xiàn)場追蹤到了一種與戲志才的氣味始終待一起的氣味……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氣味屬于王莽頭的概率更大一些,即是說呂布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在現(xiàn)場,只是命王莽頭前來帶走了戲志才的頭顱。 另外。 王莽頭能不能殺人? 吳良雖然并未見過王莽頭殺人,但卻認為應該是可以的,因為史書中記載,落頭氏的牙齒也很厲害,可以通過撕咬將人致死,有些史書還說,落頭氏有時還會捕捉一些螃蟹與蚯蚓食用…… 但王莽頭能不能使用利器攻擊,并且使用利器將人的頭顱斬下來。 吳良則持懷疑的態(tài)度,假設王莽頭能夠咬住刀柄進行一些動作,力道也定是十分有限,砍下一個人的頭顱十分困難。 除非,這次王莽頭又附身了他人。 但還是那句話,現(xiàn)場并沒有留下其他人的氣味,而事后王莽頭飛走,那附身的尸首卻無法飛走,根本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 “楊萬里!” 想到這里,吳良忽然喚了一聲。 “公子何事?” 楊萬里跑進來施禮問道。 “你去一趟明公府上,不必求見明公,只需問一問曹純,今日我不在的時候荀彧與程昱是否進入房內查看戲軍師的尸首?!?/br> 吳良正色說道。 這個問題吳良自然也不會忽略,狐仆可以證實現(xiàn)場有荀彧的氣味,但卻并未追查到程昱的氣味,這便是不合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