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9章
聽到這話,吳良才終于轉(zhuǎn)過身來,上下打量著邴立問道:“那么依邴縣令之見,此時應如何妥善解決?” “依邴某之見,吳太史若還要在朐縣查探史實,便絕不可將這些稚童歸還?!?/br> 邴立正色說道,“不瞞吳太史,你方才捉作人質(zhì)的這些孩童中,有一個其實是那伙黃巾賊頭領的獨子,這便等于吳太史已經(jīng)拿捏了這伙人的七寸,那些孩童一日不還回去,黃巾賊便一日不敢肆意妄為?!?/br> 第七百一十六章 真假黃巾賊 “哦?” 吳良心中一喜。 這無疑是在告訴吳良,他的手中又意外多了一張更加強力的牌,這張牌將會發(fā)揮出更大的作用。 與此同時。 吳良亦是看出了邴立的立場,這個家伙也是個明哲保身的小人。 那邊與那伙黃巾賊的關系搞的不錯,如此才能夠作為他們的使者來與吳良交涉;這邊又不斷將重要消息賣給吳良,博得吳良的信任,同時也是在博得朝廷的信任。 如此左右逢源, 兩邊都可以不招惹,兩邊又都將他當做自己人。 不過這其實也無可厚非,吳良不是理解不了邴立的做法,似他這樣一個沒權(quán)沒勢卻還要管理一方的縣令,無異于在夾縫中謀求生機,只要朝廷或是曹老板一天沒有派兵前來剿滅這伙黃巾賊,沒有在此駐扎可以供他調(diào)動的守軍, 那么這便是他唯一的生存方式, 否則用不了多久, 他的尸首就會被出現(xiàn)在城門之上。 “另外還有一事,那伙人在知道了吳太史的官職之后,對吳太史的感官已經(jīng)有所改變,他們認為史官皆是正直之人,吳太史也不例外,因此認為吳太史捉了那些稚童作為人質(zhì)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不到萬不得已應該不會輕易傷害稚童?!?/br> 邴立接著又道。 吳良心里清楚,在唐朝以前,這的確是人們對史官的統(tǒng)一印象,因此對此倒并不十分意外,嘴上卻又故意問道:“那么邴縣令如何認為呢?” “邴某亦是如此認為。” 邴立回頭向孩童那邊看了一眼,笑著說道,“方才過來時邴某已經(jīng)留意到,吳太史給這些稚童發(fā)放了rou脯,這便已經(jīng)足以證明吳太史的高尚品德,回去之后邴某會將此事如實說與他們,他們亦會對吳太史心生好感, 之后吳太史再于朐縣境內(nèi)行事, 自會更加順利?!?/br> 聽到這番話。 吳良對邴立亦是生出了一些好感。 這個家伙雖然左右逢源,但其實也照樣有自己的堅持,因為他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激化雙方的矛盾,而是在盡可能調(diào)和雙方的關系,避免此事向流血沖突的方向發(fā)展。 也是因此,吳良雖然還是不會將邴立當做自己人,但也對他多了一些信任。 于是吳良終于決定將自己此行的真是目的說出來,或許他與盤踞當?shù)氐狞S巾賊能夠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幫助也說不定。 “我亦看出邴縣令是個深明大義的義士?!?/br> 吳良終于對邴立露出了一絲笑意,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也與邴縣令開誠布公了,實不相瞞,我此次來到朐縣主要是為了查探一個人,此人邴縣令與附近的鄉(xiāng)民一定都如雷貫耳。” “請吳太史明示。” 見吳良如此說,邴立面露好奇之色,連忙拜道。 “徐福?!?/br> 吳良言簡意賅的道。 “徐福?吳太史說的可是數(shù)百年前那個奉始皇帝出海尋找長生不死藥的徐福?” 邴立一愣,下意識的確認道。 “正是此人” 吳良微微頷首。 “那吳太史可來對地方了,朐縣正是徐福的故鄉(xiāng), 此地至今仍有許多與他相關的傳說,就連徐福的故居也依舊有部分保存了下來!” 邴立來了精神, 如數(shù)家珍的道,“只不過自徐福出海未歸之后,徐家的其他族人害怕始皇帝遷怒,因此早已舉家向南搬遷,至于究竟遷去了何處便不得而知了,若吳太史真要查探徐福,可以先從徐福的故居查起,我再為吳太守整合出朐縣的相關傳聞,如此相輔相成定可事半功倍?!?/br> “那就多謝邴縣令了?!?/br> 吳良拱手謝道,卻又漫不經(jīng)心的多問了一句,“我最近聽到了一個傳聞,說是徐福出海之后并未身亡,而是在大漢建立之后,又偷偷建船折返了回來,不知邴縣令可曾聽過這個傳聞?” “折返了回來?” 邴立面露驚疑之色,“從未聽過,邴某雖是近幾年才做了縣令,但自幼便在朐縣生活,朐縣境內(nèi)若是有此傳聞斷然不應該沒有聽過,而且以邴某對朐縣的了解,除了秦末漢初時,田橫曾在郁洲山上居住之外,便從未有人隱居于此……不知吳太史這傳聞究竟自何處聽來?” “只是坊間的傳聞罷了,我也無法溯源?!?/br> 吳良笑道。 “原來如此。” 邴立點了點頭,亦是不再多問,轉(zhuǎn)而說道,“回去之后邴某便即可著手為吳太史整合朐縣的相關傳聞,此事亦會多加留意,吳太史若是還有其他的要求,又或是有什么話需要邴某代為傳達,亦可一并說來,邴某雖不才,卻也能夠與那伙黃巾賊說上一些話?!?/br> “該說的我已經(jīng)與他們說過了?!?/br> 吳良微微頷首,“對了,那伙黃巾賊的首領究竟是什么身份?” “此人姓金命衛(wèi),也是朐縣人,此前在城內(nèi)曾代表鄉(xiāng)民與吳太史說過話的老者便是他的父親金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