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5章
方才聽到一半的時候,他猜測這可能是一場普通的兇殺案,活下來的呂家老三自然便是最大的嫌疑人,畢竟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而老大老二的死因,也是人類便可以辦到的。 但后來聽說老三回來之后便又是喊冷又是喊有鬼,沒多久便也上吊自殺了。 吳良便又動搖了起來。 這說明老三并非通過裝瘋賣傻為自己脫罪,而一個要為自己脫罪的人更不會上吊自殺…… 他八成是看到了什么東西,經(jīng)歷了什么常人難以承受的事情,因此受到了極為嚴(yán)重的刺激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但在一處早已荒廢的宅邸中,又能看到什么呢? 難不成那里真有金漁此前提到過的“活死人”不成? 吳良心中懷疑。 金漁方才也說了,“活死人”是很早以前發(fā)生的事情,雖然金漁也說不清楚具體的時間,但絕對是在他的父輩、祖輩時留下來的傳聞。 傳聞在未得到親自驗(yàn)證之前,吳良自然不會輕易相信。 而且。 這伙“黃巾賊”上山也已經(jīng)有好幾年了,他們雖然也基本不會進(jìn)入或是靠近田橫留下的宅邸,但同在一個小海島上,說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也不為過,他們?yōu)楹螐奈匆娺^“活死人”? 非但如此。 金漁的兒子金衛(wèi)甚至還帶人進(jìn)入過那處宅邸,并在那里過了一夜,他們便沒有遭遇任何詭事,也沒有人中邪,現(xiàn)在依舊生龍活虎,這也是一個問題。 難道“活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田橫宅邸中的冤魂也能夠憑空消失不成? “金叔,金大哥,請稍等片刻?!?/br> 沉吟片刻,吳良對父子二人如此說了一句,便將一眾瓬人軍骨干叫到了一邊,正色與他們說道:“諸位,我要出海登上郁洲山,前往那處田橫宅邸查探一番。” 如今朐縣的徐福故居一無所獲,當(dāng)?shù)赜嘘P(guān)徐福的傳聞暫時也找不到值得深究的線索。 吳良只得換個思路,從與徐福有關(guān)的田橫入手,雖然如此未必便能夠查出什么來,但是若能夠查明這處兇宅的真相,對于吳良來說亦是一種收獲,這亦是在考古,畢竟后世郁洲山已經(jīng)與大陸連成了一片,并且更名為云臺山,而且山上早已沒有了這座修建于秦末漢初的“田橫宅邸”。 “全聽公子定奪?!?/br> 典韋當(dāng)即面無表情的表態(tài)。 “去就去唄,反正你去哪里,妾身與白jiejie都會跟著。” 甄宓無所謂的笑了笑,伸手挽住了白菁菁的胳膊,自動將她算了進(jìn)來。 “我跟隨吳將軍來到中原就是來漲見識的,越是稀奇的地方我便越感興趣,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br> 察木王子亦是說道。 而此刻諸葛亮與于吉正留在府衙之內(nèi)查看墻上書寫的當(dāng)?shù)貍髀劇?/br> “公子下令便是?!?/br> 楊萬里表過了態(tài),卻又捏著嗓子代替于吉故意說道,“不過若是于吉在此,肯定會先退兩步,苦起那張老臉這么說:‘那地方若果真如此邪門,老朽以為還是不去為妙,公子此行的目的是尋找徐福下落,沒必要去趟這渾水,免得節(jié)外生枝吶’?!?/br> “哈哈哈哈……”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楊萬里與于吉便是一對活寶冤家,在一起的時候要爭兩句,不在一起的時候照樣還要互相編排。 如果吳良沒記錯的話,楊萬里與于吉成為這種關(guān)系的起源,貌似是當(dāng)初前往豫章郡時楊萬里給于吉嘴對嘴做過心肺復(fù)蘇術(shù)之后,在那之前,兩人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guān)系。 也不知道那次心肺復(fù)蘇術(shù)之后,兩人的心態(tài)究竟發(fā)生了怎樣的轉(zhuǎn)變…… 不過此時此刻不該關(guān)注此事。 吳良笑罷之后,轉(zhuǎn)頭看向了默不作聲的巫女呼,忽然開口問道:“呼姑娘,那些自殺盡忠的門客,死后有沒有可能成為你所說的地縛靈?” “……” 巫女呼微微一愣,反應(yīng)了一下才道,“萬物皆可成為地縛靈,越強(qiáng)烈的信念便越容易成為地縛靈。” “倘若田橫宅邸果真有地縛靈,就交給胡姑娘了。” 吳良笑道。 其他的暫且不提,他在意的還有金漁與金衛(wèi)都提到過的田橫宅邸中與周圍環(huán)境截然不同的寒意,這寒意總該有個源頭才是,不可能憑空產(chǎn)生。 第七百一十九章 長生不死的bug “嗯?!?/br> 巫女呼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此事。 吳良也不再多說些什么,回頭看向邴立、金漁與金衛(wèi)等人,正色說道:“煩請幾位安排一下,我希望能夠盡快上島親自查看田橫的宅邸?!?/br> “吳太史……” 邴立卻是有些擔(dān)憂的道,“你方才也聽到了,那田橫的宅邸尚有許多懸疑之處, 你親自前去查探恐怕不妥吧?” “這鬼神之事并非我等凡人能夠捉摸,請吳太史三思?!?/br> 金漁亦是好言勸道。 要說這兩個家伙是在擔(dān)心吳良的安危,吳良肯定是不會信的,大家素昧蒙面沒什么交情,誰也不會太把誰當(dāng)一回事。 他們在意更多的必然是自己。 吳良剛給邴立畫了餅,邴立還指著吳良升官發(fā)財, 當(dāng)然不希望他出任何意外,況且吳良若是在朐縣出了什么意外, 他這個縣令亦是難辭其咎。 而金漁在意的則應(yīng)該是那些被吳良捉走的孩童, 吳良若是在島上出了事,不管他如何解釋,看守那些孩童的瓬人軍兵恐怕都不會將那些孩童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