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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曹cao喊我去盜墓在線閱讀 - 第1603章

第1603章

    “自此先祖呂左萬念俱灰,他殺死了自己的同胞兄弟,便是家族不可饒恕的罪人,永遠(yuǎn)無法得到父親與族人的寬恕?!?/br>
    “他理解了姜太公的決定,不再為自己辯解,順從的登上小船去到了倭國,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此事便是先祖一生的遺憾,亦是我們這一脈傳承至今的遺憾。”

    說到這里,巫女呼略微停頓了片刻,這才看著吳良繼續(xù)說道,“吳太史,其實這些人本不該再被提起,我對此事也并沒有多么執(zhí)著,只是此前在祖洲的時候,聽到吳太史與祖神提起呂齊王室的先祀可能便藏在郁洲山上,我的心思才動了起來,若是有機會我自然應(yīng)當(dāng)盡力去彌補先祖的遺憾,因此才私自上山尋找?!?/br>
    “另外,此前在祖洲為祖神傳話時,我的確有所隱瞞,那時祖神其實已經(jīng)說明了齊康公墓的具體方位,不過出于這些私心,我故意沒有與吳太史細(xì)說,而祖神知道了我的想法之后,也默許了我的隱瞞?!?/br>
    “也是因此,我才能夠精準(zhǔn)的找到齊康公墓的位置?!?/br>
    ……

    “……”

    巫女呼的講述令吳良與瓬人軍眾人陷入了沉吟。

    其實將巫女呼講述的秘事與《穆公傳》中的記載進行比對的話,便會其中發(fā)現(xiàn)所有的節(jié)點與事件都能夠?qū)ι?,自然也可以證實巫女呼這次并未再說謊。

    至于其中的一些不太一樣的細(xì)節(jié)。

    也只是從呂印與呂左兩個人的角度出發(fā)從而出現(xiàn)的必然差異罷了,莫說是兩個立場不同的人,便是兩個立場相同的人,在描述同一件事情的時候,亦會出現(xiàn)一些。

    并且據(jù)吳良所知,人類的記憶通常還會自帶美化自己的濾鏡,每一個人在回憶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時,哪怕沒有刻意去美化自己,亦是會給自己所有的行為找出一個能夠自洽的理由,并用這個理由欺騙自己。

    就像這段史實中出現(xiàn)的差異一樣:

    《穆公傳》中,呂左雖天賦異稟卻是個心術(shù)不正的人,為了爭奪權(quán)力與公位,他竟不惜傷害自己的同胞兄弟,簡直十惡不赦,而丘穆公呂印則宅心仁厚,乃是出手制止呂左為禍族人的英雄;

    而在巫女呼的描述中,呂左卻只是年輕氣盛罷了,因為才華過人卻受不到重用才心生不滿,而同胞兄弟的死,也并不完全是他的錯,使用法器“禍水東引”的丘穆公呂印也應(yīng)該至少負(fù)一半的責(zé)任,同時他還是自愿受擒,之后被放逐倭國亦是自愿,乃是為了恕罪。

    說了這么說。

    其實這根本就是同一件事情,《穆公傳》中的記載是事實,巫女呼的描述也是事實,只是站在了不同人的角度去評判此事罷了。

    到了這一步,吳良自然也不會繼續(xù)揪著此事不放。

    如此沉吟片刻之后,便又對巫女呼問道:“你還沒有說明,你這次究竟在尋找什么東西?”

    “祖神對我說,當(dāng)初呂齊王室其實便只剩下了一部青銅書,而呂貸在郁洲山上侍奉的便是那部青銅書。”

    巫女呼答道,“青銅書并非什么珍寶,而是呂氏的族譜,記錄了自姜太公而起的呂氏后人,我想找到這部青銅樹,將先祖的名字重新填上去?!?/br>
    “這里可沒有什么青銅書啊?!?/br>
    吳良看了一眼親手?jǐn)[在麻布上的骸骨與遺物,試探著說道。

    “因為祖神告訴我,青銅書并未隨呂貸一同下葬?!?/br>
    巫女呼道,“當(dāng)年祖神的先祖最后一次登上郁洲山時,呂貸已經(jīng)被葬在了這個地方,他的家卷與子嗣已不知所蹤,祖神的先祖隨后收拾呂貸的遺物時見到了那部青銅書,遂將其埋在了呂貸的墳?zāi)古赃叄⒃谏厦嬖韵铝艘豢冒貥?,正是這棵千年柏樹?!?/br>
    “你的意思是說,青銅書在樹底下?”

    吳良頓時來了精神。

    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在樹根里面,畢竟過了那么多年,樹根都已經(jīng)生長到了如此規(guī)模,自然早就將青銅書包裹了起來,如今要找到青銅書,恐怕便必須將樹根剖開才行。

    想著這個問題,吳良又看了巫女呼一眼。

    這姑娘看起來挺精明的,怎么凈干這種蠢事,她不會以為僅憑她自己的力量,便可以在不驚動任何瓬人軍的情況下剖開這巨大的根莖,取出那部青銅書吧?

    這不是癡人說夢么?

    “正是?!?/br>
    巫女呼點了點頭,隨即便敏銳的感受到了吳良眼神中的質(zhì)疑,隨即又道,“吳太史不必如此看我,如果這么說能夠令你感到愉快的話,我承認(rèn)便是,這的確不是我一個女子能夠完成的事情,因此一個時辰前當(dāng)我挖出其中的一條根莖時,我便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那時我便在想要不要回去向你求助,只是一時想不出如何向你解釋此前隱瞞了一些信息的事情,因此不知該如何向你求助,不敢回去罷了。”

    “……”

    吳良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同時又對巫女呼產(chǎn)生了一些異樣的感覺,這姑娘總是能夠通過他的一些極為細(xì)微的表情與神色變化,便極為精準(zhǔn)的猜中他的想法,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一般。

    吳良不得不懷疑這姑娘是不是有類似于“讀心術(shù)”的本領(lǐng)。

    畢竟要說了解,瓬人軍中可有不少人已經(jīng)跟了他很長時間,瓬人軍骨干更是個個與他親密無間,甚至如果性別正確的話,還會發(fā)生一些負(fù)距離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