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5章
“這?!” 曹昂頓時面露怒色,剛要罵些什么。 卻見宅院的四面八方忽然同時出現(xiàn)了成片光芒,與此前遠處那朦朧的火光不同,這次的光亮幾乎將天都要照亮。 他們果然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敵軍重圍! 張繡也是陰險的很。 為了防止提前暴露意圖,居然命麾下將士抹黑靠近此處,直到徹底完成了合圍之后才一齊點燃火把,同時這也是準備發(fā)起總攻的信號。 “這天殺的張繡,竟敢如此陰險卑鄙!” 停頓了一下之后,曹昂依舊將要罵的話罵了出來,然而此時再說什么也已經(jīng)晚了,他只得回身看向曹稟與曹純:“子和叔、安民!看來今夜不殺出一條血路,非但我們要葬身于此,我族大業(yè)亦要覆滅于此,你們怕了沒有?” “怕他大父,張繡小兒在我眼中無膽鼠輩,也就耍耍陰謀手段,敢與我正面一戰(zhàn)?” 曹稟叫罵著抖了抖手中大刀,在地上甩出一道血跡。 “子脩,你下令吧。” 曹純則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冷靜的道。 “好!” 曹昂喝了一聲,抽出腰間兵 刃大聲喝道,“子和叔、安民,你們率人沖殺出去,不以殺敵為目的,只求不惜一切代價突圍,無論如何也要將我父送出城外,只要我父還活著,我族大業(yè)便還有救!” “諾!”“諾!” 曹純與曹稟鄭重的行了個軍禮,立刻前去集結(jié)麾下兵馬。 但曹稟才剛走了兩步,卻又猛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曹昂問道:“對了子脩哥哥,還有一事,有才賢弟也在城內(nèi),不知他如今怎么樣了,是否應該派人去接應他?!?/br> “……” 這個問題倒問住了曹昂。 他知道曹稟與吳良的交情非同一般,如果可以的話曹稟肯定是想去救吳良的。 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否能夠成功突圍,將曹老板活著送出城外都是一種奢望,而他自己則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埋骨于此,如何還有余力騰出手來去營救吳良,這不是開玩笑么? 就在這個時候。 郭嘉卻忽然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吳太史么?我聽說他曾是逃兵出身,說不定此刻已經(jīng)拋下明公先一步逃走了?!?/br> “你休要胡說八道,有才賢弟雖曾是逃兵,但后來為了我叔父的大業(yè)卻也曾屢次勇闖九死一生的龍?zhí)痘ue,那都是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險境,你有何資格誹謗于他!” 曹稟立刻就不愿意了,當即瞪起眼睛反駁道。 “呵呵,如果我告訴你,早已一個時辰前我便已經(jīng)將張繡可能趁機反叛的擔心告訴了他,特意教他前來提醒長公子提前做出準備呢?!?/br> 郭嘉鄙夷的叱鼻,冷笑道,“結(jié)果我方才親自來見長公子,才知吳太史根本就不曾來過,更沒有將我的擔心轉(zhuǎn)告長公子,若非此人如此不知輕重,明公與長公子怎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那張繡的jian計又如何能夠得逞?” “你……你放屁!” 曹稟聞言先是愣了一下,心知若是如此,那吳良必須對現(xiàn)在的被動局面負責,但他又不相信吳良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只得梗著脖子爭辯道,“有才賢弟絕非不識大體的人,他沒有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不需要你來評判!” “多說無益?!?/br> 郭嘉再次冷笑,對曹昂拱手說道,“長公子,此刻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眼下拼盡全力突圍或許還有一絲機會,絕不能因一些個人原因分散本就不足的兵力。” 曹昂此刻亦是神色復雜,但此刻他已經(jīng)不能再有絲毫猶豫,當即對曹稟喝道:“安民,此刻已經(jīng)顧不了其他,先拼盡全力護送我父出城再說,不得有誤!” “諾!” 曹稟應了一聲,最后又瞪了郭嘉一眼才快步奔了出去。 “郭祭酒,安民就是這個脾氣,你莫要放在心上。” 曹昂則緩了緩語氣對郭嘉說道,“突圍時你緊緊跟隨在我身邊,我父說你才華不在已故的戲軍師之下,假以時日定會成為我軍的頂梁支柱,只要能將我父送出城外,我亦會盡力護你周全,將你也一同送出去?!?/br> “承蒙長公子看重,嘉愧不敢當。” 郭嘉謙虛施禮。 …… 時間緊迫。 曹純與曹稟前去集結(jié)兵馬準備最后的突圍,而曹昂則率領一干親衛(wèi)火速將還在昏迷之中曹老板抬到了一輛馬車上。 不消片刻,三方人馬已在前院匯合。 透過大門門縫可以看到外面的部分情況,此刻張繡所部已是嚴陣以待,如典韋一般壯碩的胡車兒手持一對大斧率領先鋒軍站在頭里,顯然已經(jīng)做好了應對突圍的準備。 現(xiàn)在對于曹昂而言,最好的 消息便是張繡并未放射火箭。 也不知是行動倉促來不及準備,還是打算將他們拿作活口……這種小規(guī)模的圍剿戰(zhàn),火箭絕對是最佳選擇。 此刻曹昂還對突圍抱有一絲希望。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歷史中他與曹稟都將埋骨于此,不過最終也確實完成了戰(zhàn)略目標,將曹老板活著送出了城去,但不同的是,歷史上他們還有猛將典韋助陣,只典韋一人立于門前,便可令張繡所部不敢近前,這對于他們來說無疑是一股巨大的助力,但這一次,他們身邊卻沒有這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猛將拼死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