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4章
畢竟作為張繡麾下的最強戰(zhàn)力,在這場戰(zhàn)爭中必定會與典韋面對面碰上,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而相關史書又是以曹營的視角進行記錄,而當時曹老板陷入昏迷,倉皇被送出城之際自然無法觀戰(zhàn),當事人曹昂與曹稟又全部殞命于此,因此再沒有人能夠詳細描述當時的狀況。 若是如此,哪怕胡車兒看起來比典韋更高更壯,亦有可能在正面一戰(zhàn)時略遜于典韋,最終被典韋在死前斬殺。 也是因此,張繡所部圍殺典韋的時候才“不敢前”,直至典韋創(chuàng)傷發(fā)作怒目大罵而死,才“乃敢前,取其頭,傳觀之,覆軍就視其軀”。 而典韋那發(fā)作的創(chuàng)傷,亦有可能便是胡車兒留下的…… 不過此刻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眼見胡車兒麾下兵士見統(tǒng)領如此輕易便被誅殺,此刻已是肝膽俱裂紛紛向后退卻,完全沒有了絲毫戰(zhàn)意。 “楊萬里,撤!” 吳良輕喝一聲。 “諾?!?/br> 楊萬里應了一聲,立刻帶領二十名瓬人軍兵士退了回來,重新退到張襲所部之后,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張校尉,你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又到了?!?/br> 吳良又看向一旁還略有些癡迷的張襲。 “啊?” 張襲瞬間回過神來,連忙恭敬的試了一個軍禮,“諾!將士們,吳將軍已為我們掃清了障礙,還不隨我沖殺,一舉拿下張繡首級!” 張襲與麾下將士怎會不明白吳良這是完全將臟活累活與危險的活留給了他們。 但他們更清楚的是,軍中拳頭便是硬道理,吳良與瓬人軍的拳頭顯然要硬的多,在瓬人軍面前他們就只配去做這些事情,瓬人軍如此精銳哪怕只傷一人都勝過他們傷十人百人的損失,怎么可能教瓬人軍上前去與敵軍搏命不成? 那不但是牛刀殺雞,也是得不償失。 相反。 他們心中還有些感動,這雖然是臟活累活與危險的活,但同時也是不小的戰(zhàn)功。 別的友軍為了爭奪這樣的功勞甚至可能對他們刀劍相向,而瓬人軍掃清障礙卻將還不忘給他們留下戰(zhàn)功,這是何等的仗義,這是何等的恩情? 瓬人軍,永遠的兄弟! 吳將軍,永遠的神! “殺啊——!” “張繡就在那里,騎棗紅馬的便是!” “莫教他跑了!” “……” 說話之間張襲與麾下將士已經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敵軍,若是仔細去看還能夠發(fā)現(xiàn),他們眼中有光,這便是士氣。 而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自然便是張繡的部下。 他們的眼中便沒有光,有的只是緊張與恐懼。 眼見張襲所部吶喊著沖殺過來,他們擠作一團不斷的向后退卻,甚至有人更是丟下兵器便向遠處跑去。 “賈公!” 張繡此刻怎會還看不出大勢已去,就連座下的戰(zhàn)馬都焦躁不安起來,四個蹄子不停的在地上踢踏。 “怎會如此……” 賈詡下意識的向曹老板所在的宅邸望了一眼。 只見他們的兵馬雖眾,但有宅門阻擋,里面還有數(shù)百近衛(wèi)抵抗,要殺進相對狹窄的府邸中生擒曹老板必然還需耗費一些時間。 而他們的中軍卻已是兵敗山倒。 想都不用想,在曹老板被生擒之前,首先被斬下首級的肯定是張繡與他,這仗已經完全沒法繼續(xù)打下去了。 “武舉,看來只有投降了。” 賈詡神色頹然,看起來比之前至少老了三十歲,有氣無力的嘆道,“放下兵器下馬投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那些曹軍或許不會立刻斬殺我們,畢竟生擒我們交由曹cao親自發(fā)落功勞更大,若是繼續(xù)做無謂的抵抗,我們必死無疑。” “賈公,我本來已經投降,曹cao也已經答應封我為將,若非你此前說此戰(zhàn)有十成勝算,我又怎會搞這么一出?” 張繡已經快哭了,紅著眼睛道,“現(xiàn)在倒好,莫說是封將,只怕想保住性命都難了……” “我也不曾想到曹cao竟還留了一支如此強勁的秘密兵馬啊,若是沒有他們,此戰(zhàn)怎會打成這副模樣?!?/br> 賈詡似是也收到了巨大的打擊,唉聲嘆氣道,“武舉,快做出決斷吧,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br> “降?” 張繡還有些不甘心。 “降!” 賈詡咬牙。 “我降啦!諸將士全部放下兵器放棄抵抗!” 張繡終于深吸一口氣,一邊下馬一邊大喊了起來,“我們降啦,懇請將軍刀下留情,此事有些誤會,我愿親自向曹公解釋,我們降啦!” 賈詡也與他一同下馬。 兩人隨即解下兵器跪在了地上,將兵器高高舉過頭頂以示降意。 麾下將士見狀亦是紛紛照做。 然而這個時期可沒有不殺俘虜?shù)膬?yōu)良傳統(tǒng),也沒有什么所謂的人權,降軍是否能夠留下性命全看勝者的心情。 張襲所部見此狀況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向吳良。 此刻吳良已經成了這支軍隊無可爭議的統(tǒng)領,他的話便是令行禁止的軍令,他說一個“殺”字,張繡等人便要被屠戮殆盡,他說一個“留”字,張繡等人便可暫時留下一條性命,等待曹老板的二次發(fā)落。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