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8章
總之,此事疑點重重,尹健雖然不明就里,但也絕不會輕易放曹丕、曹純與虎豹騎進入瓬人軍駐地。 閑著這些。 “六?!?/br> 尹健應付曹丕與曹純的同時,還不忘回頭對身后的一個矮胖男子使了個眼色。 這矮胖男子名叫許六福,也是最初跟隨吳良的六個瓬人軍老兵之一,他雖資質平庸做不了將才,但如今也在軍中混了個軍伯,算是尹健的副手。 一個眼神許六福便明白了尹健的意思,當即點了點頭小跑著回到了駐地之內。 別看瓬人軍平日里清閑,但在尹健的管轄之下從未對訓練之事懈怠,為的便是每次吳良外出挑選人手時,挑出來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掉鏈子。 如此僅僅只是兩盞茶的功夫。 放任軍將士已經(jīng)秘密完成了集結,所有人都全副武裝,手中所持皆是制敵先機的戰(zhàn)國連發(fā)弩,背后還背著常規(guī)軍中極為少見的工兵鏟以備不時之需。 除此之外。 還有部分兵士裝備了曾在宛城立下奇功的“含沙射影”,這種東西本來都是要留給吳良使用的,但如今情況有些特殊,孫業(yè)、百里香等人就算不舍,得知情況之后也只能先拿出來給瓬人軍兵士使用。 反正怎么都好過瓬人軍駐地被曹丕接管,使得這些好東西最終落入旁人手中。 “尹軍候,你想清楚了么?” 曹純何許人也,一眼便看穿了尹健私下的動作,當即蹙眉警告,“督查本是小事,但你若抗命不從,哪怕吳將軍回來也難以保全你性命,說不定還會連累了吳將軍與瓬人軍將士?!?/br> “末將怎么抗命,只是職責所在,實在不敢擅作主張?!?/br> 尹健依舊油米不進。 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未必便一定正確,因此已經(jīng)做好了日后被追究起來難逃一死的準備,但此時此刻,哪怕有一絲懷疑他也必須堅持到底,否則便是辜負了吳良與瓬人軍。 倘若事后曹老板怪罪下來,他亦會將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就當償還吳良當初救下他的兒女的恩情,亦是回報吳良的知遇之恩。 “放肆!” 時至此刻,曹丕已是忍無可忍,當即面露兇色喝了一聲,“若我非要進入駐地督查,你以為瓬人軍阻攔的住么?” “末將怎敢阻攔公子,只是請求公子按規(guī)矩辦事罷了。” 尹健卻面不改色,又施了一禮卻默默的向后退了幾步,回到了瓬人軍駐地門口的拒馬之后。 與此同時 駐地的圍墻上亦是有一些地方露出了少量人頭,顯然是在觀察外面的情況。 嘴上雖說著不敢。 但身體卻很坦誠。 倘若曹丕真敢下令強沖,瓬人軍必定會發(fā)起反擊,到時事情便再也沒有了回旋的余地…… “你……很好!” 曹丕怒火中燒。 這是他出發(fā)前想破了腦袋也不曾想到的事情,若是換了其他的軍隊,曹丕前去督查,全軍上下定是夾道歡迎,只怕不能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但瓬人軍卻偏偏是一個異類,非但沒有吳良的允許與詔令便不放他進去,甚至還有對他動用武力的意思! 瘋子! 一群瘋子! 難道他們不知道,一旦他們動了手,便會被定性為叛軍,而在曹軍的腹地之中,他們根本無處可逃,唯有被剿滅的下場么? 這些人都不怕死么? 就在這時。 “丕兒,此事暫時作罷,不可強攻。” 曹純忽然湊到曹丕耳邊,對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叔父,怎可如此縱容瓬人軍,此事若是教旁人知道,恐怕折損曹氏的威信,今后難以轄制全軍?!?/br> 曹丕已經(jīng)惱羞成怒,咬牙說道。 “若是強攻便無法收場了。” 曹純耐心解釋道,“你父的意思是秘密處置此事,若強行剿滅便違背了他的初衷,就算將瓬人軍定性為叛軍,如今大戰(zhàn)在即軍中出了叛亂只怕也會影響前線士氣,如此百害而無一利,這絕不是你父想看到的局面?!?/br> “但是叔父,這是父親正式交給我的第一個任務,若是此事都辦不好,父親心中定然對我失望透頂?!?/br> 曹丕依舊不肯放棄。 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太容易上頭,也將臉面看的極重,因此如今他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炙烤一般,若是不立刻剿滅瓬人軍今后定會被人輕視……畢竟身后還有三百余名虎豹騎在看著呢,這些可都是曹家最核心的親信,倘若連他們都輕視自己,今后他將再難抬起頭來。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亦是你父對你的歷練之一?!?/br> 曹純又好言勸道,“何況你父雖命你秘密處置瓬人軍,但卻并未設置時限,你若能夠從長計議妥善解決此事,才更加能夠顯示出你的才能,而不是頭腦一熱做出欠妥的決定?!?/br> 其實還有些情況曹純并未說明。 比如:就連曹純自己也沒有信心能夠在強攻中取得絕對優(yōu)勢。 直到現(xiàn)在曹純還清楚地記得安邑與宛城發(fā)生的事情,那震天雷,那含沙射影,屆時可以令瓬人軍以一敵百的利器。 呂布所部面對震天雷時,只在一合之間便失去了戰(zhàn)斗力。 而張繡所部面對含沙射影時,更是被吳良以寡敵眾殺穿了中軍,張繡與賈詡被迫跪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