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書迷正在閱讀:黃色廢料(校園H)、偏執(zhí)狂 (校園H 1v1 SC)、我不是超級警察、世子的亡妻詐尸了、神秘少將的腹黑新娘、娛樂重生之絕色嬌娃、1825我的新大明、都市劍說、大明崇禎帝、神豪無極限
“難道,你只是……騙……嗯……安慰小姐的?”杏兒心中有些氣惱,又不敢發(fā)作。 好吧,跟呂菁有關(guān)。不知道她說了些什么事情,安到自己頭上了。 兩人進(jìn)到屋里,床上的小人兒還在趴著睡覺,口水從嘴角流出來,不自主的吧唧一下,就想用手背擦拭,卻不小心扯到傷處。 “我去……疼……” 剛想發(fā)笑的蔡琰,趕緊兩步,問道:“沒事吧?!?/br> 咦,你怎么又來了。用手背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凈,丟人?。『冒?,我是小孩子,本來就沒啥形象!呂菁安慰自己。 隔得遠(yuǎn)的小丫鬟,想要靠近,又怕冒犯了蔡家小姐,輕聲道:“小姐,你說用開水燙過的布條,曬干后,才能給他們用到傷口上。我們都照做了,可是……”說完一臉哀怨轉(zhuǎn)向蔡琰。 差點(diǎn)忘了這一茬,呂菁連忙討好的看著蔡琰:“是吧,jiejie說醫(yī)書上就是這么寫的。能夠……能夠減少邪祟入體!”總不好說消毒過后,能減少一些細(xì)菌吧。 “嗯。”抵不過她的哀求的小眼神,蔡琰勉強(qiáng)應(yīng)了一聲。 “那我就放心了,我再去看看她們弄好沒?!钡昧送猓吲d的離開了。 “那個……其實……”呂菁在蔡琰的幫助之下,慢慢地翻了個身,小心平躺在床上,才開始解釋。剛開始還支支吾吾,后面就流暢起來。 原來,昨夜她走之后,母親就陪著自己說了很多話,都是這兩年自己和父母在一起時的一些趣事。對于白日的事情,卻絲毫不提,絲毫不問。 嚴(yán)氏不敢問,白天的女兒是那么的陌生。而呂菁,也還沒想到合適的理由。生死關(guān)頭,她實在是顧不上那么多。直到后來,劉嬸紅著眼,到屋里來求母親,要借許多錢,去給兒子買人參續(xù)命。 嚴(yán)氏自然應(yīng)允,并說不需她還,“若是還要,自來找我拿就是了?!?/br> 呂菁非要同劉嬸去看姜勇。拗不過的嚴(yán)氏,只得讓劉嬸背著她,同去看一眼,再回來。 兩名大夫已經(jīng)止了血,上了藥,留下藥方,就離開去看其他受傷的士卒。 屋內(nèi)燈光昏暗,姜勇的胸口還在起伏,只是面頰發(fā)紅,呼吸急促。胸前、腹部好幾處被砍,都用折疊的方巾給覆蓋,并用布條固定住。 呂菁一陣皺眉,讓劉嬸將銅燈照近些。果然,不管是方巾還是布條,明顯都是舊衣服上撕扯下來的,有兩處還有明顯的污漬。 前世作為刑警的呂菁,當(dāng)不了一聲,但醫(yī)學(xué)方面的常識遠(yuǎn)勝普通人,何況現(xiàn)在。但此時自己尚且行動不便,何況關(guān)于此時的中醫(yī)藥,她全然不了解,怎么敢胡亂開口。待劉嬸要背她回屋,她安慰了幾句,還是忍不住道:“娘親,我記得jiejie說,醫(yī)書有云,嗯……不潔,易招邪祟……好像是說那布不干凈,會加重病情?!?/br> 屋里的兩個人一愣,都隱隱覺得有些道理。 “jiejie說,不能沾生水,也不能沾油,布要用干凈的開水燙過,太陽曬干才用?!?/br> “蔡家小姐說的?”劉嬸有些相信。 “她頗有才學(xué),想必說的不錯。那明早就照著這樣做吧?!敝皇锹闊┬瑓s不費(fèi)多大的事。 “唉。”劉嬸應(yīng)了一聲,嚴(yán)氏讓她留在屋里照顧兒子,呂菁則趴在嚴(yán)氏背上,不再言語。 ………… “你,確定有用嗎?”聽完,蔡琰疑惑道。呂菁可以拉自己當(dāng)大旗,博取信任。可是,要她沒有任何理由的相信呂菁,還是有難度。 “不知道?!?/br> “不知道?”蔡琰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不知道姜勇能不能熬過去。只是,這種做法不會加重他的病情?!眳屋紝ψ约旱臒o能無力感到索然,繼續(xù)解釋道:“很多時候,受傷之后,不恰當(dāng)照顧,會加重病情。” 沉默…… 自穿越以來,呂菁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杉幢闳绱?,在昨日的危險境況之下,她不免做出不符合常理、不符合她身份的事情。嚴(yán)氏和杏兒應(yīng)該是能夠糊弄過去,可蔡琰呢? 呂菁看著低頭不語的小姑娘,只有十幾歲的年紀(jì),有著當(dāng)世女子難得的才智。 更重要的是,馬車上,她敢于往前,遮擋自己的母親,帶著恐懼、直面山賊,更是讓人相信她的品德和勇氣。還有,昨天夜里,對待自己的關(guān)心與溫柔…… “菁兒……你是從哪里知道的這些事?還有昨天,你怎么就敢殺人?”蔡琰抬起頭,正視著呂菁,她想了解眼前這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如果藏在心里不問,她隱約感覺自己會錯過什么。 呂菁嘴角扯出一個苦笑,就知道不好糊弄。 告訴她! 呂菁心底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當(dāng)這個想法萌生,竟再也壓不下去。 死去,卻重生到東漢末年重病的孩童身上,得知呂家命運(yùn)與三國亂世的壓力,再加上遇險殺人,再度差點(diǎn)死掉……呂菁的內(nèi)心并沒有那么強(qiáng)大,此時仿佛找到了傾瀉口。 這樣一個人,究竟會怎樣看待自己? “呵……”呂菁輕笑一聲,想了想,開口道:“有些類似于黃粱一夢吧?!?/br> “那是什么典故嗎?” “鵝……”剛想順著講下去的呂菁,明顯一滯?!包S粱一夢”還沒出現(xiàn)么?(呂菁同學(xué),黃粱一夢是唐朝的典故……) “類似于莊周夢蝶吧?!?/br> “這個我知道,語出《莊子?齊物論》,真實與虛幻的轉(zhuǎn)化。和這個有關(guān)嗎?”在蔡琰看來,這是很虛無的思想啊。 “我前段時間生了場病,發(fā)了幾日高燒,差點(diǎn)就死了?!?/br> 蔡琰皺眉,不喜歡用她上“死”這個字眼。 “在昏迷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真的死了。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應(yīng)該是到了天上吧!那是一個比現(xiàn)在的世道好很多、很多的地方。我在那個世界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長大成人。卻又突然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夢里的許多事情,我卻都還記得。” 蔡琰眉頭緊皺,臉上全是困惑與思考,“你是說,你同莊周夢中化蝶一樣?” “嗯,很相似。”什么自未來穿越、死后重生之類的,呂菁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的,包括眼前這個有些好感的小姑娘。子不語,怪力亂神。 若非此時呂菁心底極度脆弱,又怎會想要傾訴一番。至于黃粱一夢,已經(jīng)是她最大程度的坦誠。 蔡琰眉頭皺的更緊,沉默許久,才道:“你可告訴軍侯與夫人?” “并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br> “嘶……”蔡琰這下子深吸了一口氣,反倒是失了原本的淡定。 咬著嘴唇想了想,蔡琰鄭重許諾:“琰,必不會告訴任何人,絕不負(fù)菁兒此番信任。” “你相信我的話?”還是有些出乎呂菁意料。 蔡琰點(diǎn)頭,“雖然還是不大明白,但菁兒值得我信任。”呂菁不知道,常年鉆研書籍、少于與人打交道的蔡琰,心思同樣單純。 呂菁輕松一笑,“多謝?!?/br> “不過,夫人哪里,你要如何解釋?” “沒有想好。你幫我想個主意?”呂菁開玩笑。 這倒是讓從不說謊的蔡琰頭疼起來。 “就說夢中得仙人賜福,教了我一些東西,可平日里記不得,有時候會想起來一些?!?/br> “仙人賜福?這倒是可以。對了,菁兒,你說你在夢中多大了?” “嗯,這個嘛……比你略大幾歲?!迸税?,什么時候都不愿意說自己的真實年齡。以古代女孩子十幾歲就結(jié)婚、生娃、主持家務(wù)來看,不就和后世二十幾歲差不多嘛。呂菁為自己謊報年齡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那我豈不是要叫你jiejie?” “這個,也是可以的嘛?!?/br> 相視一笑。 這是呂菁重生以來,第一次輕松的談話,也奠定了二人以后幾年相處的模式。當(dāng)然,是私下的。 接下來的兩日,一切都頗為順利。呂菁作為一個乖乖女,安靜的呆在驛館內(nèi)養(yǎng)傷。嚴(yán)氏接受了仙人賜福的說法,沒有什么懷疑。并且后來單獨(dú)去找蔡琰,“無意”透露這一說法,以解釋女兒那天殺人的行為及表現(xiàn)。 她不想外人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她的女兒,尤其更不能傳出有損名節(jié)的話語。搞的蔡琰費(fèi)心應(yīng)答,總不好說“這些我都知道,就是我一起編的,您放心”之類的吧。至于呂布,男人大部分心寬。蔡琰贊一句“果然是虎父無犬女”,他就啥也沒多想,只剩高興而已。 呂菁聽到這句話時,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又想不明白問題再哪里。事實上,呂菁聽過類似的話,是在《三國演義》中,武圣關(guān)羽拒絕孫權(quán)為自己兒子求娶關(guān)羽之女的話語:虎女安能配犬子乎? 起初,候官城里的官員對呂布還很冷淡。直到顧雍同他一起拜訪縣令,便受到了熱情的接待。呂布這才知道,顧雍的曾祖父曾做潁川郡太守,門生頗多,而老師蔡邕,雖然現(xiàn)在辭官歸隱,可是曾深得皇帝信任,更是名滿天下的大儒。讓平民出生的呂布?xì)J佩之余,更是心生結(jié)交之意。 至于姜勇,也不知是大夫醫(yī)術(shù)精湛,還是自身的生命力頑強(qiáng),又或是劉嬸地悉心照顧,到第三日,病情已經(jīng)明顯好轉(zhuǎn)。只是精神不大好,喝了一碗粥,又睡了過去。 經(jīng)過幾日的休整之后,呂布一行人,終于再度出發(fā),前往夏陽,姜勇除外。他還要在驛館靜養(yǎng)些時日,劉嬸也會留下照顧他。 這兩日呂菁才搞明白,劉嬸和姜勇都算不得仆役,她本是呂布表親,在丈夫死后無依無靠,便帶著兒子投靠呂布。姜勇也是個爭氣的,得了呂布的信任,做了親隨。當(dāng)然,顧雍和蔡琰的車隊,也會同行。 “顧公子,你返會吳郡后,繼續(xù)同蔡中郎讀書么?” “應(yīng)該不會了。據(jù)族中長輩安排,年內(nèi)會為我行冠禮,然后可能會到合肥縣任職?!辈幻靼讕熋脼楹我约褐鲃咏缓脜尾歼@樣一個武夫,不過她既然安排,依她便是。 “你師兄多少歲了?”馬車內(nèi),呂菁正坐著看窗外風(fēng)景,聽到前方傳來的話語,問道。 “不是說了么?年內(nèi)行冠禮?!辈嚏劬Χ紱]離開書簡,只簡單答了一句。 好吧,又欺負(fù)我沒文化!呂菁心里憤憤不平,佯裝生氣的將她那書的手撥開,瞪著她。 “哎……小心我的書……”蔡琰趕緊將書放下。這兩日二人私下成為“忘年交”,她都忘了這還是個剛識字的孩子。 “男子二十冠而有字?!?/br> “哦!沒想到他看起來這么顯小。唉,那女子什么時候行冠禮呢?” 蔡琰撫額,無語了。她覺得自己怎么那么傻,居然相信她的“黃粱一夢”。 “女子哪里會行什么冠禮?若年滿十五,結(jié)發(fā)而用笄(ji)貫之,是為及笄。若女子許嫁,也會一同賜下表字?!彼龥Q定了,休息的時候,去將牛車?yán)锏摹抖Y記》拿來好好教教這個小丫頭。她珍視的三輛牛車?yán)?,并沒有其他財物,全是珍貴的書簡。 “哦。那你將來許嫁后,會是你父親給你賜表字么?”呂菁在馬車?yán)锖苁请S意,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間,內(nèi)心被壓抑的太久,這兩日與蔡琰相處,頗有些放飛自我的味道。 “父親已經(jīng)給我想好了表字,待到秋日行十五歲及笄之禮,就會以此相稱?!?/br> “哦……嗯?”忽然又反應(yīng)過來,她剛才不是說許嫁,才會一同賜下表字么? “你定親了?”呂菁一臉詫異的望著她,心中隱隱感到失落。多好的白菜啊,不知道要被哪頭豬拱了…… 蔡琰已經(jīng)不想談下去了,若是換一個人,她怕是早就發(fā)火了。兩個女孩子,談起自己定親的事,成何體統(tǒng)。一定要好好教她何謂“禮”! “女兒家要矜持,再說,婚姻大事,不是我們該議論的?”耐著性子給呂菁說道。見她有些不愛聽,只好又開口道:“我的字,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時間未到,不要告訴其他人?!?/br> 呂菁不知失落從何而來,不過聽她這般說,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昭姬。”說著,便用手指在呂菁的手掌上寫了出來。 名字倒是好聽,只是聽著有點(diǎn)像……呂菁感受著剛才手掌上的傳來的觸感,有點(diǎn)惡趣味的想到。 不過,這名字好像在聽過。呂菁皺眉想了一下,又輕聲重復(fù)道:蔡昭姬……蔡文姬…… 蔡文姬! 呂菁睜大雙眼,呆立不動,如遭雷擊。 ※※※※※※※※※※※※※※※※※※※※ 以蔡文姬為百合文的主角,不知道會不會有衛(wèi)道士跳出來罵我。 更甚者,看到是蔡文姬,便看不下去了。 要是別的小說里,哪怕男主三妻四妾,讓蔡文姬成為點(diǎn)綴男主的后宮之一,好像很多人也覺得挺好、挺正常的。 這算是傳統(tǒng)觀念的保守吧。 穿越類小說實在是太常見了,比如清穿,不少女子穿越回去,便是嫁個好男人,給阿哥、皇帝,做福晉、王妃、皇后什么的;男子穿越,便要搜羅、迎娶史上留名的女子…… 蔡琰,放到那個時代,妥妥的女神。 在呂菁這個穿越者的變故之下,我希望她能活的更加出彩,并收獲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