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長安行（十六）變故

    呂菁不知道，送回去廷尉府傳話之人，把出兵河東郡、與牛輔對峙的徐晃，將會退兵的消息傳遞給朝廷，王允依然派出胡軫追擊。

    這還是王允不知呂菁親自劫獄、救走蔡邕，否則派出的兵力將會是數(shù)倍。

    所幸呂菁準備充分，有偽造的令牌與公文在手，一行人沒有受到關(guān)卡為難，暢通無阻地渡長安北部的涇水河，過耀縣。之后，出于謹慎，更是棄了馬車，全部馭馬疾馳，往肖一駐軍所在的漆垣縣趕去。

    不過，呂菁不知道的是，胡軫僅率軍追擊半日，就被召回長安。

    牛輔死了！

    不得不說，在董卓眾多將領(lǐng)中，身為女婿的牛輔有威望，當時被呂布派去的李肅攻擊，還以少勝多，取得勝利。但怯懦多疑，實在不是統(tǒng)軍之才。因軍中有人嘩變，便攜帶珠寶，棄軍逃亡，后被隨從所殺。

    歷史上，牛輔在逃亡途中，為隨從胡赤兒所殺，后將牛輔首級獻給長安。

    不過，胡赤兒在隨董卓初入雒陽時，要從呂菁手中搶走剛救下的劉辯、劉協(xié)，被呂菁殺了。只是，牛輔依舊死于隨從之手，首級，卻獻給了近在咫尺的徐晃。

    李儒在感慨董卓、牛輔命運之余，一方面，為了配合呂菁出逃，命人將牛輔首級送入長安示好，另一方面，李儒立即動身，去往中牟縣。

    前幾日，牛輔派大將李傕、郭汜、張濟前往中牟，與東漢名將朱儁[jun]作戰(zhàn)。三人皆是悍將，實力不俗。牛輔既死，李儒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也想要替呂菁勸降招攬這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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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驛館。

    “大哥，咱們還要在長安城呆幾天？”一人穿著軍甲，煩躁不安的在屋中踱步，嘴里罵罵咧咧，“那呂布算個什么東西，竟然直接對大哥動手！”

    另一人低頭翻著書，不在意道，“溫侯殺董卓，我心中佩服。再說，他是呂菁的父親，我也沒傷著，你少說幾句！”

    “我就不明白了，徐晃為什么要派咱們來送首級？明知道呂菁派人劫走蔡邕，呂布恨不得殺人！”那人氣呼呼的坐下，話中盡是不滿。

    這二人，便是李儒安排，入長安送牛輔首級的楊奉，韓暹。

    楊奉在呂菁入主晉陽之戰(zhàn)，被擊敗后，用徐晃的歸降換取平安，之后短暫的依附黑山賊眭固。上黨之戰(zhàn)，韓暹被擒，徐晃深入虎xue勸降，楊奉最終歸順呂菁。成功滅掉眭固與匈奴左賢王劉豹后，楊奉在徐晃手下，任高都縣尉。

    楊奉放下書，“我們不是沒事嗎？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何況并州兵馬雖威懾長安，但一再表露對朝廷的支持，這便是我們此次出行的底氣?！?/br>
    韓暹冷哼一聲，“此行兇險，大哥就莫要替徐晃開脫了。”

    楊奉暗自搖頭，不再勸，低頭看手中書籍。

    這是徐晃送給他的兵法，來自晉陽的燕京書院。徐晃對自己的義氣，楊奉從不懷疑。這次出行，應(yīng)該是那位不常露面的謀士，李先生的意思。

    “楊縣尉好興致！”

    楊奉抬頭往大門看去，竟是曾經(jīng)的高都縣令王凌，楊奉算是他的下屬。只不過，隨著呂菁控制上黨郡，王凌為避其鋒芒，由其叔父王允，調(diào)入長安任職。

    王凌身側(cè)還有一員武將，看模樣四、五十多歲。楊奉很快知道，此人乃是歸降王允的原董卓舊部，徐榮。

    不過，這二人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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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下午，在肖一接應(yīng)下，呂菁順利且低調(diào)的抵達漆垣。

    “確定不告訴夫人嗎？”春娘提醒呂菁。

    呂布麾下高順，護送著嚴氏與呂家二小姐，于昨日抵達漆垣城，被春娘找借口留住。

    呂菁道，“高順心細，對呂布忠誠，要盡可能不暴露我近日才離開長安的事實。明日我們這一路人馬殿后，隱藏在大軍中，一同回晉陽便是?！?/br>
    又細細問了肖一，牛輔死后，李儒的安排，以及楊奉入長安之事。

    同一時間，趕到中牟縣的李儒，再次撲了個空。

    原來，李傕、郭汜等人收到牛輔身死的消息，曾一度想要投降朝廷，可惜王允對待西涼軍的態(tài)度搖擺不定，甚至曾表露殺心，令李傕等人擔心。在毒士賈詡的建議下，李、郭等人，沿途集結(jié)軍隊，日夜兼程，攻向長安。

    李儒想起，謀劃返長安救蔡邕的那一夜，眾人分析長安形勢，無人看好。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西涼軍戰(zhàn)力不如呂菁的天狼騎，但天狼騎畢竟是精銳，數(shù)量有限。若是與普通并州軍正面對戰(zhàn)，并州軍訓練時間尚短，勝負未知。

    若是西涼大軍入長安，王允，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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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長安城，驛館內(nèi)。

    “大哥，王允權(quán)傾朝野，勢力遠超呂菁，又代表漢室正統(tǒng)，大哥為什么要猶豫？”

    韓暹聽到王凌示好，代表王允招攬楊奉時，恨不得替他當場答應(yīng)。

    “其實，”楊奉看著這個追隨自己多年的部下，“我沒猶豫?！?/br>
    韓暹看著嚴肅的楊奉，明白過來，眼中充滿失望，“你不想脫離呂菁？安心居于一個女人之下？”

    “拋開女子身份，呂菁確實在并州闖下偌大的基業(yè)，我遠不如她?！笨粗n暹的態(tài)度，楊奉忽然明白，那位謀士為什么派出他們兄弟二人出使長安，“你若是要走，我不攔你，但我不能對不起徐晃。”

    “大哥，你我情意，莫非還比不過他徐晃？”韓暹心中長久積壓的怨氣爆發(fā)，“徐晃憑什么做到太守位置？那呂菁，一個不顧倫理的娘們兒，必遭天下人唾棄，跟著他們，難道還能封侯授爵不成？”

    見楊奉不說話，韓暹繼續(xù)道，“此時投向王凌，正是建功立業(yè)的良機！”

    屋內(nèi)安靜許久，楊奉才道，“你走吧！”

    “大哥！”韓暹如同被打了一棍，人頓時懵了。

    楊奉艱難開口，“你這樣的心思，并州軍中注定容不得你，不如就此離去，還能保全性命?！?/br>
    “我們應(yīng)當一齊投奔王凌。否則，受呂菁牽連，還不知要被困在此地多久！”

    楊奉搖頭，“我承諾過，效忠呂菁。”

    不僅是對兄弟徐晃，還有曾當面提點過他的盧植。只是由于盧植身份對外保密，所以韓暹不知此事。

    當天夜里，韓暹投向王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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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有點少？

    沒關(guān)系，下一章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