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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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風吹過起,院里大榆樹又飄落許多枯黃的葉子。午后的陽光從窗口灑進屋內(nèi),帶起暖意。曹昂抬眼,就看到樹下靜候的侍從。 在蔡府住了幾日,他就向蔡邕請辭,與丁廉搬到城東自家置辦的一座小院。曹家在晉陽有商鋪、宅院,算不上什么秘密。 正準備出門,見丁廉也起身,曹昂眉頭一皺,“又要去城外的塢堡,找春娘?” “不,先在城內(nèi)逛一圈,看能不能再遇上那個董家小丫頭。你沒問題吧,呂菁的人盯的緊?!?/br> “荀攸要見面,我又怎能推辭?你搞的事也不少了,但呂菁對我的盯梢,一刻也沒離過?!比绻梢?,他當然想密會荀攸。曹昂苦笑一聲,“再說,拜訪名士,她也不能攔著?!?/br> “呂菁的防備心很重?!?/br> “可以理解,咱們來的目的也不單純。還有,你就算是吸引呂菁目光,也別鬧過了。畢竟,部下隨她們主公,護短到不行?!?/br> 以間桐憐上次直接找上丁廉單挑的勁頭,萬一鬧大被其他人尋了機會搞事,就麻煩了。再想想肖一,以前不過是個小丫鬟,現(xiàn)在居然是一郡之守,還跟春娘扯在一塊。想想,曹昂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 “我自有分寸。你等我走后,再出府。市那邊人多,尋個機會甩掉盯梢的人。”丁廉想了想,又道,“印象中,盧植感染傷寒,呂菁采取有效控制,愣是沒讓瘟疫擴散開?!?/br> “嗯,呂菁向來看重這些小道,醫(yī)術(shù)方面,確實頗有建樹?!?/br> “小道?”丁廉笑著搖頭,“說起來,這世上了解呂菁之人,我應(yīng)當算一個。她當初用作坊改良釀酒技術(shù),獻到了大將軍何進手里。又向我父親獻酒精以治療傷員,獲得進入軍營領(lǐng)兵的機會。如今她更是在五原郡建立新城,大建作坊,鑄造兵器。天狼騎戰(zhàn)力驚人,與其裝備精良,大有關(guān)系。你說這些都是小道?” “我懂你的意思,但在世人眼中,這就是小道。再者,春娘不是明確的拒絕你了?” “我喜歡她,但還不至于為她誤事?!倍×烈饕魂?,“前日我從塢堡回來,恰好與張機(張仲景)同路。他提到春娘、華佗,毫不掩飾贊美。其中,提到盧植的死因,說到他們對醫(yī)學之道,做出極大貢獻?!?/br> “不是傷寒?” “是傷寒,還救了幾個感染傷寒的人。但關(guān)于盧植的死因,我聽著有些奇怪?!?/br> “哦?” “原本用藥幾乎治愈盧植,但他突然腸道出血,無法救治?!?/br> 曹昂自然聽出問題,“腸道出血,這怎么看的出來?莫非他們動了盧植的尸身?” “我問過張機,他說沒這回事,隨即轉(zhuǎn)移話題,避而不談?!?/br> 曹昂搖頭,“不至于,不至于做到這個份上,再說了,呂菁也不會答應(yīng)?!?/br> “還有,不是說沒有其他人被感染嗎?所以,我昨天又去塢堡,希望從春娘口中探出點什么?!毕氲侥莻€聰明圓滑的女人,丁廉嘴角上翹,“結(jié)果,當然是無功而返?!?/br> 曹昂無語,什么都沒探聽到,怎么還能得意的說出來? “對了,今晚我不回來。” 曹昂神色一廩,“你要做什么?” “都在外圍逛了這些天,附近的高坡也爬了不少,”丁廉薄唇勾起,“難道不應(yīng)該深入里面,去看看春娘那般防著,連張機都沒有讓靠近的塢堡內(nèi)部,究竟是什么樣子?” ******************* 臨近十五,月如銀盤,皎潔明亮,映照的大道格外清晰。 閉眼沉思的荀攸,感受到馬車停下,車簾拉開,入眼的,卻不是熟悉的車夫。 “肖太守?” 肖一面無表情,客氣道,“荀公,主公等你很久了。” 荀攸笑得坦然,“既是如此,有勞太守親自帶路。” 肖一引著荀攸,來到呂菁書房門口,便止步不前。荀攸推開房門,一陣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往里走幾步,便見屏風之后,擺著一盞小火爐,正溫著酒。見荀攸進來,蔡琰招呼一聲,從食盒中取出幾盤小菜,擺在桌上。 呂菁背對著幾人,沒有回身,繼續(xù)注視著墻上的大漢地圖,“夜深露重,荀公先飲一杯,去去寒氣?!?/br> 蔡琰為他斟上一杯酒,荀攸雙手接過,“多謝?!?/br> 按輩分,蔡琰算是他小輩,叫她名字即可。輪職務(wù),她是書院副院長。論身份,她算是州牧夫人。很多時候,荀攸都不知如何稱呼蔡琰。 “荀公莫要多禮!”蔡琰正要退出去,留他二人細談,卻見呂菁轉(zhuǎn)身,拉著她的手,坐到荀攸對面。 眉頭不自覺的抽動一下,荀攸道,“不知州牧大人今日要與我話什么家常?” 如果談?wù)?,蔡琰不?yīng)該留在這里。 “荀公,在你眼中,我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從未將你當做女子?!避髫p笑,“并州不是盛傳,你乃白虎監(jiān)兵神君轉(zhuǎn)世,原本托生為子,匡扶漢室,奈何被溫侯身邊煞氣所傷,才成了女兒身?!?/br> 蔡琰抿嘴,呂菁眼中也全是笑意。 這原本左慈忽悠呂布的說辭,在仙師弟子徐道的大力傳播下,已經(jīng)從晉陽散布到其它郡縣。說起來,徐聞徐道兩兄弟,一人繼承煉丹術(shù),努力搞化學實驗。另一人,則在宗教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努力用神學為呂菁政治地位的合理性造勢。 “荀公信嗎?” “這不重要,有一套說辭,應(yīng)對悠悠之口,足以。” “那荀公看到我與夫人在一起,還會覺得不適應(yīng)嗎?” 荀攸嘆了口氣,“州牧大人,今日叫我來,就是問這個嗎?” “那就換個問題,荀公打算離開并州嗎?” “州牧大人一直派人監(jiān)視我?”荀攸記得,曹昂說他甩掉了呂菁盯梢的人。 “最近城內(nèi)魚龍混雜,我派出暗衛(wèi),守護你們的安全。若非對象是曹昂,他們不會同我匯報你的行蹤。也不知曹公開出的條件,可讓荀公滿意?” “滿意,但并不心動?!?/br> “哦,何意?” “無非我荀氏族人的利益。我有一族叔,已在曹cao軍中任職。若非州牧大人將我劫到晉陽,我應(yīng)該會聽他的勸,去曹cao軍中?!?/br> “下手太遲,錯失荀彧。所以,劫人雖然失禮,但還好沒有錯過先生?!?/br> “州牧大人果然對我荀家了解頗深?!?/br> “有志于天下英豪?!?/br> 荀攸飲下一杯酒,直接問道,“英豪為何要為你所用?” 呂菁未及回答,就聽他不斷發(fā)問: “你是否打算扶劉辯重登皇位?” “憑什么認為朝臣會支持你?” “杏兒、羅木、陳平、宋霜、徐飛、肖一……對于這些你一手帶起來的人,你是否過于信任,過度放權(quán)?” “呂菁,你的權(quán)位頂點,會在哪里止步?” ※※※※※※※※※※※※※※※※※※※※ 明天晚上碼子,爭取更新下一章(抱拳~) 大家記得關(guān)注評論區(qū),多謝互動交流,順便看有沒有更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