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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皇妃不妖在線閱讀 - 第四章.痛苦

第四章.痛苦

    當(dāng)天,妖被武相爺接進(jìn)相府,見過家中幾位長輩,又倉促收拾了一間房與妖暫住。

    “奴婢莞兒,是相爺派來伺候表小姐的?!陛竷菏墙鼛啄旮谙酄斏磉叺馁N身丫頭,樣貌平平,卻是個精明細(xì)心的。

    “以后叫我小姐就行,天色不晚,跟我去醉仙樓看看。”

    妖最關(guān)心的還是醉仙樓,與洛王之間的合作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醉仙樓生意很好,樓上樓下已經(jīng)坐滿了人,劉小忙的不可開交,樓上樓下跑的氣喘吁吁。

    “小姐,您可回來了?!眲⑿≌途疲娏搜s緊打了聲招呼,又嬉皮笑臉的與顧說笑。

    莞兒見了說道:“小姐在一旁坐著,奴婢去幫忙?!?/br>
    “嗯?!毖粗~本,聽著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

    忽聽一聲咒罵,門外一群人吵吵鬧鬧,眾紛紛被吸引了視線。

    妖也不例外,走到門口看著一兩個男人,一老一少拿著棍子指著到地的少女。

    少女破衣爛衫,灰頭土臉,一雙眼睛麻木無神,這一看,妖甚是氣憤,似乎倒地之人就是她自己。

    “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妖一出口周圍人都安靜了,這四周沒人不知道妖如今的身份。

    “小姐有所不知,她就是個賊,經(jīng)常偷吃偷穿?!?/br>
    聽他這么說,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對倒地的少女指指點點。

    “看她也是個可憐的,當(dāng)是喂了乞丐,放過她一次,如果有下次,不用各位說話,我親手殺了她?!?/br>
    有了妖的承諾,眾人也不敢再說什么,紛紛散去。

    “跟我走?!毖敕鏊饋恚纯此砩系呐K亂,她還是沒彎下腰。

    少女困難的爬起來,跟在妖的身后進(jìn)了酒館。

    “莞兒,帶她去后院洗漱,換件衣裳?!?/br>
    “是,姑娘跟我來?!陛竷簬е倥チ撕笤?。

    妖一直在觀察少女,見她腳下踩得穩(wěn),且落腳輕盈,是個習(xí)武之人。

    在這世上,習(xí)武之人竟淪落到以偷盜為生……回想不久前的自己,妖心中的不憤更加強烈。

    她不該有這樣的人生,她應(yīng)該享盡世間榮華。

    天色漸暗,少女一襲青衣立在一旁,看著最后一位人離開,看著劉小與莞兒忙碌打掃的身影,目光竟柔和了幾分。

    “莞兒去買些繡花兒針與銀絲?!毖琅f未摘紗帽,語氣平平,讓人猜不透她此時是何心情。

    “小姐慢等?!陛竷翰桓业R,大府小姐本就不宜出門,天色又晚,若是被相爺知道,不責(zé)怪小姐,也會懲罰她一個婢女。

    不多時,莞兒趕了回來,小臉微紅,可見她有多急。

    妖帶著少女回了相府,屬于她的院子正在修整,回到暫住的房,摘下紗帽,露出那絕美的五官。

    凝重二字深深刻在這絕美的臉上,環(huán)顧四周,開始準(zhǔn)備她周密的布置。

    夜已深,妖輾轉(zhuǎn)難眠,她現(xiàn)在是相府表小姐段凝依,此事一日就傳遍了京都,他一定會得到消息。

    閉上眼假寐,心思全夏夜的聲音,蟲鳴,巡夜,還有……腳步聲。

    她沒有睜眼,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他來了……

    “這點小伎倆,哼,你真以為我會中計?”男人話音未落,一把扯斷銀絲,繡花針從四面八方射來。

    男人只站在那里運氣,運用深厚的內(nèi)力抵擋繡花針。

    這就是致命的空隙,妖猛的起身,拼死一搏,握緊短刀打散阻礙她的繡花針,直刺向男人。

    男人愣神之際冰冷的刀子已經(jīng)直插他的心臟,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所熟悉卻又如此陌生的妖。

    “我的……妖……”他輸了,輸在輕敵,輸在他對這個孩子存有感情。

    “我長大了?!毖惓Qt的眼睛閃耀著精光,顫抖著拔出短刀,大口的喘著粗氣。

    臉上出現(xiàn)了從未有過的笑容,如此燦爛,而燦爛過后是如同淅瀝小雨一般的淚水。

    她哭了,為什么?她在心里不停的問自己,為什么會哭,為什么心里如此復(fù)雜,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現(xiàn)在徹底自由了。

    “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看著地上如同泡在鮮血里的尸體,她流下最后一滴淚。

    從男人懷里拿出暗殺組織的頭領(lǐng)信物,還有幾個小瓷瓶,里面裝的是各類毒藥,其中還有一瓶化尸粉。

    深吸一口氣,并沒有讓她顫抖的手回歸平靜,她呼吸到的是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這也再次提醒了她,那個折磨了她半輩子的人已經(jīng)死了。

    將尸體化去,竟然連血漬都不見了,果然是好東西。

    打開窗子,她需要換換空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仔細(xì)端詳手中的小小玉佩。

    玉佩正面刻著‘默’字,反面是雙劍交叉的圖樣,這個組織叫默,十四年前開始發(fā)展,她便是第一個試驗品。

    第一次見他,是在小巷子里,妖看著兩人之間的交易,那人拿了錢就離開了,她只能跟著這個男人走。

    男人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從今天開始,你不是你,認(rèn)得嗎?零壹,你的編號?!?/br>
    男人給她看新衣服,新衣服上繡著零壹二字,她不懂什么是編號,因為不懂所以錯過了最佳的逃生時機。

    第一天,天還沒亮,男人開始讓她練功,讓她跟惡犬決斗,以后的每一天,讓她抓魚捕蛇,讓她嘗毒試藥,每一天都是無盡的折磨。

    走出回憶,妖收起玉佩,離開相府。

    “妖?”影看著有些陌生的女人,她與以往大不相同。

    “主子呢?”影見她不說話,往前走了一步又問。

    妖還是不言語,只拿出信物,當(dāng)信物墜下的瞬間,影的心也跟著墜下,他知道主子已經(jīng)回不來了。

    “你懂怎么做了吧?”妖對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包含了令影心驚的寒意,他別無選擇。

    “屬下明白?!庇白哌M(jìn)這間不起眼的小房子,移開破舊的床鋪,進(jìn)入陰暗的暗道。

    妖知道他不服,只目前沒有合適的人選,只能暫由影管理這個組織。

    妖回相府后一夜未眠,二日一早本想去酒樓,卻被相爺攔了下來。

    看著對面陌生的中年男人,她心生厭煩,中年男人稱武相爺為岳父,想必這就是吏部尚書段歷懷了,而段凝依就是他的女兒。

    看他矮胖的身材,肥頭大耳,想起洛王書房的那本冊子記載,他雖然不是好人,但對皇上還是非常忠心的。

    段歷懷第一眼看到妖很是震驚,并非相貌與段凝依有多相似,而是那雙血紅的眼睛,簡直如厲鬼般駭人。

    “姑娘從小無父無母?”段歷懷喝了一口茶水問道。

    妖對此人無好感,不愿多說,想到與洛王的合作,又不得不微笑著答道:“正是?!?/br>
    “那姑娘可記得什么?”段歷懷又問。

    “從我記事起就被大戶買去做丫鬟,因天生與常人不同又被丟棄,幸得一年老的老娘撿了去,養(yǎng)我到十三歲,老娘身子不好又去了,獨留我一個孤兒,老娘臨終前將這淚珠兒交于我,說我必定是個大戶人家的孩子,才有此等不凡之物,讓我到這京都來尋?!?/br>
    說著,妖濕紅了眼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邊用帕子擦拭著眼淚,邊拿出口中說的那淚石。

    段歷懷見了更驚,此物多年前被他贈與官場好友,贈與誰卻忘了,怎么到了她的手中。

    “這還不足以證明你就是我的女兒?!倍螝v懷不認(rèn),一旁的武相爺氣急,命人送。

    “凝依,那段歷懷不認(rèn),外公認(rèn)你,你就是我武仁的外孫女兒,放心的在這府中住下?!?/br>
    武相爺對妖關(guān)懷備至,安慰一會又轉(zhuǎn)至?xí)垦杏懻隆?/br>
    妖在酒樓一坐就是一天,期間人來來去去,鮮少有女人來這里,還是個千金小姐。

    “哥,那個就是段凝依?”少女糾纏著身邊的男人,眼神瞄著妖,見妖在看她趕緊移開視線。

    男人不經(jīng)意的一撇,探究的眼神定格在了妖的身上。

    “這位公子想喝點什么酒?”劉小見二人目光不善,嬉笑著過去,擋住男人的視線。

    “把你們這最好的酒來一壺。”男人從荷包中拿出一兩銀子,劉小收了錢趕緊去拿酒。

    “公子您的酒,這是找的錢?!弊鐾赀@些劉小來到妖的身邊好奇的說道:“小姐,那二位是來見您的?”

    “多事?!编凉至艘痪浜蟀l(fā)現(xiàn)劉小這語氣似乎認(rèn)得那兩個人,又問道:“他們是誰?”

    “小姐……”劉小驚訝了片刻,趕緊回說:“那位公子是吏部尚書段歷懷嫡子,段博文。那位小姐是嫡女,段靈環(huán)。”

    妖點了點頭,劉小見她無話便去做自己的事。

    二人在酒樓坐了兩個時辰,時不時的交頭接耳,視線從沒離開過妖。

    “這位公子,小店的打烊時辰到了。”妖知道他二人不會走,便坐到了二人對面。

    “你就是那個假冒的段凝依?”段靈環(huán)不屑的問了一句。

    “姑娘這是何意?假冒一說從何說起?”妖冷笑一聲,心中對她有說不出的厭惡。

    “你……”段靈環(huán)剛想說什么,被身邊的男人攔住。

    “姑娘,我meimei不懂事還望見諒,我是段博文,你的哥哥,她是小妹,段靈環(huán)。”

    妖冷笑,她可沒感覺出段博文有哥哥的樣子。

    “原來是段家公子,公子放心,我只認(rèn)相爺一個外公,與段家無任何關(guān)系?!?/br>
    段博文聽她此言心中驚詫,不知她是何用心,此次來是為了見見那個與段凝依有相同病癥的眼睛,可她從未摘過紗帽,無奈只能帶著段靈環(huán)離開。

    妖深吸了口氣,痛苦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今后沒人能欺負(fù)她,她要得到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