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酒店
席若棠和程妤一驚,錯愕地瞪大眼睛看他。 從淮怔愣了一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他囁嚅著唇,卻只字未說,徑自去了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拿起逗貓棒逗貓。 他微微低頭,薄薄的眼瞼垂下,掩蓋了眸中大半情緒,緊抿的薄唇,倒是泄露出了他的不悅。 他又吃醋了嗎? 她明明說過,她只是想刺激一下他而已。 可,這幾天,她左等右等,都沒等來他的表態(tài),只等到了他帶來的冷空氣。 從醋缸。 “那你要去嗎?”程妤問她。 席若棠用余光瞥了下從淮,嘴角一彎,道:“去啊,有帥哥可以看,干嘛不去?” 程妤鄙夷地“咦”了一聲:“我大外甥那么帥,你天天看著,還不夠看?。俊?/br> 席若棠:“看久了,總會膩的嘛~” 程妤抿嘴笑了笑:“其實我到現(xiàn)在,都還覺得我家大外甥長得超帥的誒~但是,他再帥,我也只喜歡齊越。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齊越就是最帥的?!?/br> 席若棠:“又給我撒狗糧?!?/br> 程妤:“你跟這位要是成了,就不用吃狗糧啦~” 席若棠笑笑不說話。 吃飽飯,洗完碗,席若棠就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程妤在跟男友煲電話粥。 從淮不久前出了門,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手機的呼吸燈在閃爍,打開微信,除了賀羿,從淮竟然也給她發(fā)了消息。 不吃淮山:【他能有多帥?!?/br> 席若棠“噗嗤”笑出了聲,他憋了這么久,就這? 她把賀羿的照片轉發(fā)給他。 不吃淮山:【健身不練腿,遲早得陽痿?!?/br> 喜糖:【???】 喜糖:【他不像你,動不動就不理我,還總是拒絕我。】 她看著他那里的狀態(tài)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等了好一會兒,才收到他的消息:【我沒總是拒絕你。】 喜糖:【你有好多事情都不告訴我?!?/br> 不吃淮山:【那他跟你說了什么?】 喜糖:【很多啊,說他的日常生活、家庭情況,還有他的情感經(jīng)歷什么的?!?/br> 不吃淮山:【我沒什么好了解的?!?/br> 席若棠癟嘴,兀自生悶氣,轉而點開了跟賀羿的聊天框。 賀羿跟她約定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席若棠應下,跟他閑聊了兩句,就收到了從淮的新消息。 他發(fā)了個定位給她,是一家酒店。 他還給她發(fā)來了房號。 席若棠挑挑眉,回了叁個問號。 不吃淮山:【來嗎?】 喜糖:【你約我打炮?】 不吃淮山:【?!?/br> 喜糖:【我現(xiàn)在沒什么性趣?!?/br> 不吃淮山:【那算了?!?/br> 喜糖:【你就不能色誘一下我?發(fā)點圖,或者語言挑逗一下我,叫我寶貝,說你想要弄哭我……】 不吃淮山:【lsp】 不吃淮山:【想得美。】 喜糖:【我不老!我很嫩的!你又不是沒試過!我!嫩!得!出!水!】 喜糖:【從淮,你在克制對我的喜歡,對吧?】 喜糖:【你們男人就是口是心非。】 喜糖:【我呢,現(xiàn)在給你個機會得到我?!?/br> 喜糖:【真的,聽我一句勸,別再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了?!?/br> 她一連串發(fā)過去,下一秒,就收到了從淮發(fā)來的照片。 她點開原圖。 這張照片,從淮是在浴室,對著鏡子拍的。 他洗了澡,僅下身圍了條浴巾,裸露出帶著水珠的、精壯的上身。 肩寬腰窄,八塊腹肌對稱分布,兩肋的鯊魚肌霸氣野性。 向私密處延伸的兩條人魚線,性感得讓她垂涎叁尺。 艸! 想舔。 席若棠退出大圖,正要吹一波彩虹屁,哪知從淮回了她一句:【你好土,我不跟你約了。(微笑)】 喜糖:【???】 喜糖:【哥哥,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別這樣?。蓿??!?/br> 喜糖:【我現(xiàn)在就去換衣服出門,哥哥,等我!我馬上到!】 不吃淮山:【別來?!?/br> 喜糖:【你說氣話,我不信!】 從淮沒再理她了。 席若棠慌慌張張地去主臥翻找衣服,跑到洗手間換上。 程妤見她這樣,掩著手機話筒,問她:“大晚上的,你干嘛去?” 席若棠回了個“去見帥哥”,就拿上手機鑰匙出了門。 她打車來到從淮所在的酒店,搭乘電梯上樓,到了他房門前,“砰砰砰”地敲門。 門沒開。 她發(fā)消息給他:【我到了,你開個門唄?!?/br> 他沒回。 她又敲了幾下,手都疼了,房門還是沒有動靜。 喜糖:【從淮!你有本事勾引我,你有本事開門??!】 席若棠折騰了許久。 沒見他開門,倒是看到走廊盡頭,來了一個醉漢。 見那男人腆著大肚子,腳步踉蹌的模樣,她害怕地給從淮發(fā)消息:【從淮,我怕?!?/br> 這條消息一發(fā)出去,她眼前那扇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從淮穿著浴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席若棠鼻頭一酸,撲上前,抱住了他,嬌嗲地喚他:“從淮~” 瞥見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扶著墻,跌跌撞撞地找著房間,從淮的眉頭不由蹙起,“不是叫你別來嗎?” “我知道你在等我?!?/br> “我沒等?!彼焐线@么說,卻還是把她帶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由始至終,席若棠就沒放開他,“你知道我怕,立刻給我開門了?!?/br> “我現(xiàn)在也能把你丟出去。” 她在他懷里拱了拱,把他的衣襟弄得松散。 她仰頭看他,“別裝了,從淮,你打扮成這樣,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行,如你所愿,今晚我就狠狠地把你給辦了?!?/br> 從淮戳了戳她的腦門,“你再惡心我,信不信我揍你。” 席若棠哈哈大笑,笑完,踮腳親上他的喉結,“從淮,我穿了一套漂亮的情趣內衣哦,你想不想看?” 他避開這個問題,突然問她:“你真要跟他出門?” 席若棠知道他在意她跟賀羿的事,笑得不懷好意:“我都跟他說好了。從淮,只要你答應跟我談戀愛,我就拒絕他?!?/br> 從淮扣住她的雙肩,將她推遠,“我答應你之后呢?又莫名其妙地被你甩一次?” 席若棠:“都說之前那次是誤會了,你到現(xiàn)在還這么介意么?”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沉默了下來。 “本來沒多介意的,只是,現(xiàn)在想起來,莫名覺得難受?!彼呱钅獪y地說完,越過她身側,進浴室換衣服。 隔著一層磨砂玻璃,她看到他脫下浴袍,露出一具健美修長的身軀。 浴室門沒鎖,她走進去,自他身后抱住他,“從淮,你總這樣,什么都不跟我說?!?/br> 他躬身穿上內褲,又套上褲子。 席若棠強行把手伸向他的褲襠。 他攫住她的手腕,力道挺大,“把手拿開?!?/br> 她覺得疼,手腕都被他抓紅了一圈。 無奈之下,她只好收回手。 “不做就不做,我很稀罕你嗎?!”她憤憤說罷,轉身走出浴室。 想了想,她干脆出了房間門,搭乘電梯,離開酒店。 現(xiàn)在是夜間十一點,街上大部分店鋪都打烊了,襯得這個夜晚格外凄涼寂靜。 她在路邊等了幾分鐘,網(wǎng)約車才來。 她剛拉開后座的車門,坐進去,旁邊就坐下了另一個人——是從淮。 司機師傅疑惑地扭頭看他倆,“一起的?” 席若棠面露猶豫之色,出于安全考慮,自然是跟從淮坐同一輛車回去,比較安全。 偏偏她現(xiàn)在還在跟他鬧脾氣。 好在他給她找了個臺階,“嗯,一起的。” 司機師傅多看了他們兩眼,回過頭去,發(fā)動車子。 這司機師傅的話不多,把他們送到慕遠小區(qū),就離開了。 席若棠自顧自地往小區(qū)里走,從淮在她身后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 他們一路無言,連夜風和夏蟲都不敢有大動靜。 周六下午,席若棠洗了澡,化了個妝,準備出門赴約。 隔了一天又十八個小時,從淮終于給她發(fā)了條消息:【不去不行?】 說實話,看到這個,席若棠心軟了。 她找到賀羿。 喜糖:【抱歉,我這邊突然有急事,去不了了?!?/br> 對方發(fā)給她一張圖,說:【是要遲點到嗎?沒關系,你慢慢來,我在這里等你?!?/br> 喜糖:【你這么早就到了?】 加羽:【怕遲到,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提前來了。】 席若棠騎虎難下。 她不想再讓從淮誤會了,也不想讓賀羿白白等她。 她糾結再叁,給從淮回了句:【我去拒絕他?!?/br> 隨即,她出了門。 她剛上出租車沒多久,手機的呼吸燈又閃了。 不吃淮山:【跟我分手時,你趁我沒看到消息,隔著網(wǎng)絡,叁言兩語就把我給打發(fā)了。】 不吃淮山:【去拒絕別人,你還得當著人家的面?!?/br> 不吃淮山:【真棒?。ㄎ⑿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