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中考一百練，高考一百練，他們都有現(xiàn)成的試卷，但是別人就未必了。真的有人想要加入這個市場，那個時候他們也搶占大部分市場了。寶珠這邊捷報頻頻，她真是高興的做夢都要笑醒。

    他們印刷廠不斷的加班，仍舊還不能彌補市場的需求，可見，現(xiàn)在的輔導(dǎo)書市場是多么的空白。

    寶珠當(dāng)初花錢如流水，現(xiàn)在也是掙錢如流水。

    如果不是這個行業(yè)的人，真的很難想象這個流量有多大。同樣是做生意，戚玉秀已經(jīng)算是收入不錯的，畢竟她都是在深圳進貨，她不僅會拿服裝，也會拿一些這邊比較稀罕的東西回來的，低買高賣。收入算是做生意里十分不錯的，可是就這樣，她的收入和寶珠他們真是沒有辦法比。

    教輔資料的市場，真的太大了。

    其實戚玉秀做的也不錯，她在首都開了一家買手店，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買手店的名頭，但是戚玉秀聽姜粵說過的。她倒是沒想過此“買手店”和“彼買手店”完全不一樣。

    她就覺得自己去買東西拿回來賣，那自然就是買手。

    所以開了一家“錦繡買手店”。

    這家店在首都還是有點名氣的，畢竟她都是去深圳拿貨，那頭兒又比他們這邊時髦不少，也時常能搞到一些稀罕的東西，所以生意還是不錯的。

    寶珠寶樂忙著那頭兒的事兒，而戚玉秀也忙自己的，關(guān)于兒女的生意，她是不摻和的。這當(dāng)媽的也不懂，瞎摻和個啥，不如自己掙點錢。這樣不是也挺好？

    寶珠之前買地拿走了戚玉秀的錢，也都還給了戚玉秀，戚玉秀也沒客氣，都給收下了。

    她也淡定：“我賺的錢還有家里的存款，我都分成三份，到時候平分給你們?nèi)齻€?！?/br>
    說起三個，戚玉秀表情落寞了一下。

    寶珠立刻知道m(xù)ama是想哥哥了，寶山哥哥走了三年了，他們卻一直沒有什么聯(lián)系。其實這事兒也不怨寶山，更是讓戚玉秀他們沒轍，畢竟寶山走的時候才七八年，雖然也有一些歸國華僑的政策。但是還是不允許普通老百姓跟國外通信的。

    正是因此，他們一直都沒有聯(lián)系。

    寶珠甚至不知道，哥哥現(xiàn)在什么樣了。

    她其實也想過去問一問薛主任，但是這么多年都沒有來往，去跟人家打聽這個，總覺得不太好。而且關(guān)鍵是，薛主任未必知道情況的。

    別看現(xiàn)在有政策華僑可以歸國探親，但是審查的特別的嚴(yán)格。

    雖然政策也確實是一年比一年寬松，但是寶山?jīng)]有來信，也就說明沒有那么容易。

    這幾年，寶珠這邊如火如荼的發(fā)展，每天忙忙碌碌，為的也是當(dāng)初和哥哥做出的約定。不管別人怎么說，寶珠都堅信哥哥會回來的。

    其實她也知道的啊，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議論，說是田寶山不會回來了。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那個敵視國外的時期，能夠出國是很讓人羨慕的，而國外的月亮比較圓，也是這個時候的普遍說法。

    人都走了，怎么會回來呢？

    可是寶珠不這么覺得，她就是覺得，哥哥不會騙她的。

    寶珠拉住了mama的胳膊，說：“媽，算一算，哥哥其實也在讀大學(xué)，我相信，他畢業(yè)了會回來的?！?/br>
    戚玉秀看著閨女，笑了出來：“我從來不會懷疑你哥哥?！?/br>
    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戚玉秀還是很知道品行的，她說：“也不知道，寶山在那頭兒難不難?！?/br>
    寶珠：“就算是難，哥哥也會克服的?！?/br>
    她掰著手指計算說：“您看，咱們這邊形式已經(jīng)很好了，我這把出版社還有印刷廠搞起來都很累，更不要說哥哥了。他在異國他鄉(xiāng)。想必更不容易的。”

    寶珠想到哥哥，多少有些唉聲嘆氣，不過很快的倒是又打起精神，說：“媽，你過完年，你有什么打算？”

    她是覺得，她mama這樣單純的來回倒騰服裝不長遠(yuǎn)，倒不是不能掙錢，掙錢肯定是掙錢的，但是這種也就是幾年吧，長遠(yuǎn)了看肯定不成。

    戚玉秀：“明年我想深圳盤下一個檔口，搞批發(fā)?！?/br>
    寶珠：“啥？”

    她看著她mama，有點吃驚。

    戚玉秀倒是多了幾分自信的笑容，她說：“我想過了，深圳發(fā)展這么迅速，我們沒道理不抓住這個機會，總的來說，首都這邊還是偏向于保守一點的，發(fā)展的也比較慢。但是深圳那邊不同，畢竟是沿海城市，而且是特區(qū)，發(fā)展的那簡直是日新月異，我以前總覺得咱們是有錢人，但是在那頭兒跑多了才知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錢人多了去了。我這個錢吧，開一個小廠子夠，但是我對這些也不了解，要承擔(dān)的心力就更多了，所以我想，在那邊搞兩個檔口，現(xiàn)在全國各地的小販都過去拿貨，我們虧不了的?！?/br>
    寶珠對服裝行業(yè)不是很懂，不過她是相信mama的判斷的，寶珠說：“既然您決定了，我是不攔著您的?！?/br>
    “你們說什么呢？”

    寶樂進門，看到他媽和他姐正在聊天，他沒骨頭一樣往沙發(fā)上一趟，說：“累死我了?！?/br>
    “印刷廠那邊怎么樣？”

    寶樂：“沒問題，我算了一下，臘月二十七還能出場一批貨，我會安排送貨?！?/br>
    寶珠點頭，說：“那就好?！?/br>
    寶樂靠著沙發(fā)，說：“這一次印刷，我在后頭加了注冊商標(biāo)號，就算有人也想用這些名頭，也用不成。只要用了就是侵權(quán)。咱們既然有這些，就早早坐在前面，省的以后再補救?！?/br>
    寶珠：“行?！?/br>
    “對了，你們說什么呢？”

    寶珠：“媽說要在深圳……”

    寶樂聽到最后，說：“我看行，現(xiàn)在深圳發(fā)展的好，咱們早下手好過晚下手。那您自己過去嗎？”

    他倒是很想也去那頭兒看看，但是現(xiàn)在實在是走不開，他這邊多忙一點，他jiejie就能輕松一點。所以這頭兒寶樂也擔(dān)了不少的事兒，且這人還沒畢業(yè)呢。

    他現(xiàn)在才大二上學(xué)期。

    除了工作，還有學(xué)業(yè)呢。

    可憐的他，為了保證補習(xí)學(xué)校的金牌名聲，在累成狗的情況下還要死命學(xué)習(xí)，必須要拿到個前幾的好名次才說得過去。以前寶樂覺得自己學(xué)習(xí)真是游刃有余，但是現(xiàn)在事事都湊在一起，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挺累的。根本分身乏術(shù)。

    “我不是自己，李建棋打算跟我一起去?！?/br>
    寶珠：“啥？”

    她疑惑的說：“他今年不是也該分配了嗎？”

    她太忙，都好久沒見李建棋還有招娣他們了。

    不過他mama也住在的四合院那邊，倒是跟他們熟悉的。

    戚玉秀：“他拒絕了學(xué)校分配，想去深圳闖一闖。我覺得，他喜歡招娣的吧？”

    寶珠瞪大眼：“啥？”

    她堅定的搖頭，說：“我不覺得。”

    她看向了寶樂，寶樂也堅定的搖頭，說：“我也覺得他不喜歡?！?/br>
    戚玉秀驚訝：“他不喜歡的嗎？我看他們總是一起的啊。”

    寶珠：“在一起做生意又不是真的互相喜歡。”

    寶樂點頭：“要說招娣喜歡建棋哥我倒是信，說建棋哥喜歡招娣姐，我一點都不相信?？炊伎床怀鰜淼摹！蓖ｎD一下，又說：“再說了，他們都是年輕人，一個學(xué)校又是住在一起，如果真的喜歡，這有什么不能說的？肯定早就在一起了，現(xiàn)在沒有說開，就說明肯定是不喜歡?！?/br>
    寶珠：“對啊對噠?！?/br>
    姐弟兩個對視一眼，一擊掌。

    這就是姐弟間的默契。

    戚玉秀：“……”

    所以，是她弄錯了啊？

    戚玉秀：“我還以為他們互相喜歡，李建棋這次拒絕了學(xué)校的分配，他之前找了我，想要跟我合伙兒一起干?！?/br>
    寶珠迅速問：“那招娣jiejie呢？”

    戚玉秀這一想，也恍然大悟，如果李建棋真的喜歡招娣，干啥要跟她合伙啊，跟招娣合伙兒不就行了？所以，果然是她弄錯了，人家就是一起賺錢的伙伴，不是互相喜歡啊。

    她說：“招娣過完年會領(lǐng)著想弟他們幾個去深圳，我聽她話里的意思，她以后留在那邊，就不會回來了?！?/br>
    寶珠和寶樂都不奇怪招娣的做法，想也知道招娣不可能再回老家了。

    “李建棋這些年也攢了點錢，不過要說在深圳撐起一個攤子，倒還是根本不夠，他的意思是，要么就跟著我干。要么就把錢拿出來，算他一份兒，有一成算一成，有兩成算兩成。我現(xiàn)在就猶豫，要不要帶著他?！?/br>
    戚玉秀其實是不想讓自己的生意摻和外人的股份的，別以為她是個農(nóng)村婦女就什么也不懂，她見識過的可比大城市里的人還多呢。正是因此，她想的也比較多。

    戚玉秀：“我已經(jīng)想過了，讓他入股是不可能的。這個我就沒想過。不過如果雇他，我又覺得他虧了，即便是我能給他的再多，也未必有他自己干賺的更多。我怕以后鬧得不好，彼此難看?！?/br>
    寶珠：“那您就拒絕?！?/br>
    戚玉秀：“他說的很誠懇?！?/br>
    寶珠噗嗤笑了出來，說：“媽，你好糾結(jié)啊。你不是一向做事兒果斷嗎？其實我覺得您是想多了，既然他自己提出來，自己心里就該有數(shù)兒的。您可能會拒絕他，可能會選擇雇傭他，但是您肯定是按照自己最穩(wěn)妥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兒。而不是為他利益最大化。這個都是必然的。他開口那天，心里就該有數(shù)兒了。”

    戚玉秀：“我知道?！?/br>
    “那就好啊，隨心來吧。”

    戚玉秀一想，也是這么回事兒，何必庸人自擾。她說：“你說的對?！?/br>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寶珠：“進來?！?/br>
    過來的是溫柔，溫柔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加入寶珠他們這邊，她開始的時候都是自己做生意，后來她丈夫過來了，把她的小買賣接過去了，就加入了寶珠這邊。甚至畢業(yè)也留了下來。

    “校長，有你的一個包裹，是從過來寄來的，你得下去直接簽收一下?！?/br>
    寶珠一愣，隨即呼啦一下起來：“國外來的？”

    他家能從過來來的，只有寶山一個了。

    寶珠飛快的竄出去，咚咚咚的下樓。戚玉秀和寶樂也很快的跟上了。很顯然啊，他們也想到了寶山。

    寶山走了三年，他們都沒有他的消息。

    寶珠匆匆下樓，看到穿著郵局工作服的中年人站在樓下，寶珠立刻過去：“是有我的包裹嗎？”

    工作人員點頭，將一個本子遞給寶珠，說：“您是田寶珠本人嗎？請在這里簽名。除了包裹，還有一封信?！?/br>
    一般情況下，普通的包裹都是開具郵局的單子，通知直接去郵局取的。但是從國外過來的都比較特殊，所以基本上都是的反復(fù)檢查之后，才會直接送上門，并且確認(rèn)本人簽收的。

    寶珠簽好了名字，這才看向寄件人，從國外過來的包裹上面都是英文，不過已經(jīng)有人在旁邊做了中文的標(biāo)注，而簽到單的名字和地址也很明顯――雷啟韞。

    “寶珠，是寶山嗎？”戚玉秀緊張的問了起來。

    寶珠點頭，軟乎的說：“是哥哥寄來的?！?/br>
    他們跟郵局的人道了謝，這才抬著箱子上樓，寶山寄過來的箱子足有洗衣機的箱子那么大了，寶珠自己拿不動，跟寶樂兩個人抬著，一起上了樓。

    寶珠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

    媽、寶珠、寶樂：

    展信悅，很抱歉這么久才給你們寫信，我想你們肯定生我的氣了，寶珠罵我是白眼狼了吧？

    寶珠嘟囔：“我才沒罵，虧得我還幫你說好話，竟然還這么揣測我哦，真不是一個好東西?！?/br>
    她噘噘嘴，不過很快的繼續(xù)讀了下去，繼續(xù)念：我跟著爺爺?shù)搅擞螅畹暮芎?。因為語言不是很通順，我沒有第一時間上大學(xué)，而是找了家庭教師學(xué)外語，以及一些其他的知識，還有一位本地的老先生給我講了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雖然很忙碌，但是倒是也充實。只是夜深人靜想到你們，有點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