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干人事兒？

    寶山立刻：“沒有，我也有努力的，開始那大半年，我其實都在適應(yīng)那邊，也主要是在練習(xí)語言。語言不通真的不方便。后來我習(xí)慣了，也適應(yīng)了，才開始琢磨起來其他。最早的時候，我基本上會搞一些倒賣的活兒。我所在的地區(qū)，咖啡豆產(chǎn)量比較好，我開始就是賣這個，后來漸漸賺了些錢，我投資了股票……”

    他們社會環(huán)境不一樣，努力的方面也不一樣。

    寶山娓娓道來，寶珠也聽得很認真，不過也確實發(fā)現(xiàn)，果真是，完全不同。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比性，像是很多人去深圳拿服裝回自己所在的城市賣，不是一樣的嗎？

    “股票這種東西，你們還是少沾吧，我總覺得這個東西有點嚇人?！逼萦裥氵€記得，自己可是看過大時代的，她不是不懂那些東西，但是就是覺得這東西嚇人。

    寶山含笑點頭，說：“我會注意小心的。”

    他補充：“我都是小打小鬧，就自己憑借學(xué)的東西練練手?！?/br>
    頓了一下，他壓低聲音：“而且一些大的事情，我能避開的。”托以前沒有什么娛樂的福，他們可下載過太多東西看，以助于……心里有數(shù)兒。

    戚玉秀聽了，終于點頭：“這還行。”

    第99章 回家鄉(xiāng)(三更合一)

    寶山這次回來, 待的時間不能很久，不過縱然如此，他仍舊想要回家鄉(xiāng)一趟。

    他走了四年多, 臨走之前都沒有回家鄉(xiāng), 自然是想回去祭拜一下父親的。而同樣的，除了這個, 他這次回去, 也是希望修整一下他親生父母和奶奶的墳。

    以前的時候, 他是收養(yǎng)的小孩兒, 自然不會回去, 但是現(xiàn)在, 他總歸是要過去一趟的。

    據(jù)說，他爺爺在找到他之后也安排了人去家鄉(xiāng)修整墳?zāi)?，不過老人家自己倒是沒有過去，里面一些迷信的說法，寶山聽了個七七八八。他爺爺不能去，他卻是可以的。

    這一次寶山回去，是打算到處都多看看的。

    現(xiàn)在外商回國, 已經(jīng)不是四年前了, 政策方面寬松多了，也比較隨意了。

    所以這一次, 他們也不用誰陪同，自家交代好了工作, 就可以出發(fā)了。不過臨走之前，寶山倒是跟著寶珠一起來他們補習(xí)學(xué)校參觀, 當初他走的時候。這里甚至沒有裝潢完，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熱鬧的不像話了。

    “這邊擴建了？”

    寶珠點頭, 說：“是的呀，地方不夠用，這邊就擴建了。”

    她指給寶山看，說：“這邊主要是出版社，我現(xiàn)在是以幾家補習(xí)班為依托，出版教輔資料。我同樣還有一家印刷廠，距離這里有點距離，等我?guī)氵^去看看?！?/br>
    寶山含笑點頭，他跟著寶珠一同上樓，說：“學(xué)校人不少啊?！?/br>
    寶珠：“今天是周末嘛，周末的時候比較忙，平時上學(xué)日人就比較少了。不過眼看就要寒假了，這邊人肯定不少，也有很多家長過來報名學(xué)習(xí)。”

    “寶珠做的很好?！?/br>
    寶珠挑挑眉，說：“你這一副領(lǐng)導(dǎo)表揚的口氣哦。”

    寶山：“才沒?！?/br>
    雖然他外表變化不小，氣質(zhì)也有些改變，但是很快的，他們就熟識起來，就像是從來不曾分開一樣。寶珠領(lǐng)著寶山來到辦公室，辦公室布置的很簡單，不過卻有幾分書卷氣。

    寶山坐上了沙發(fā)，說：“很舒服?！?/br>
    寶珠笑著說：“我想來是講究舒適第一的?！?/br>
    寶山看著她倚在辦公桌上，一雙大眼睛靈動的轉(zhuǎn)悠，不知道想些什么鬼主意。

    果然，就聽寶珠說：“既然你是從國外回來，不如來我們英語班上一節(jié)課？”

    寶山笑了出來，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果然是比較了解寶珠。

    寶山：“行啊?！?/br>
    他說：“不過我能講什么？”

    寶珠：“隨便講點什么，國外見聞？口語語法？我始終覺得，我們學(xué)的外語，還是太刻板了。”

    他們說英語，很多時候就跟歪果仁說中國話一樣，你要說是哪兒不對，也并沒有，但是就是一下子就能聽出來怪怪的。難得有這個人在，寶珠當然要物盡其用了。

    雖然不能做他們的老師，但是講一節(jié)課倒是可以的。

    “你的補習(xí)班做的不錯?！睂毶狡鹕碚驹诖翱冢每吹较抡n時間，有人往另一頭兒走。

    她說：“我這里現(xiàn)在三家店，招生都走的很好，我是打算稍后還要增加兩家店，用五家店來作為依托和我的出版社相輔相成。不過我沒打算繼續(xù)擴張補習(xí)班了，基本上首都開設(shè)五家店，我自己就覺得差不多了，不會再多考慮了。我現(xiàn)在還有兩家店的份額?！?/br>
    寶山側(cè)頭，說：“你出版社做的不錯，但是只做教輔資料，實在是太單一了。”

    寶珠微笑：“那你知道我光是只做教輔資料，收入是多少嗎？”

    別人都覺得，這個時候是最好的發(fā)財時機，但凡有這樣的時機，一定要做生意，這樣才能賺大錢。可以說，不管他們卓越培訓(xùn)學(xué)校多么熱鬧，大家也都沒覺得，他們賺了超級多的錢。

    這是幾個方面造成的，一來是社會大環(huán)境造成的，教育行業(yè)，就沒人覺得特別掙錢。而且這個時候大家對這些也不是很了解，對補習(xí)班的看法，也比較單一；而第二就是因為，人盡皆知，他們員工工資高到嚇人?？墒?，這也不奇怪，他們現(xiàn)在挖過來的老師，都是有些名氣的。就算是沒有名氣的，也基本都是田寶珠本人的校友。

    名校畢業(yè)來給你們做老實，拿得少了，人家愿意？

    所以其實寶珠這邊是特別掙錢的，但是在首都這片地界兒上，卻不是特別的出挑。

    你可以說她在教育這個行當里很有名氣，但是說她十分有錢，大家倒是不這么想。

    可寶珠自己知道的，她知道，他們現(xiàn)在簡直是日進斗金。她原來看過晚上的一種說法，說八十年代只有肯干，做什么都掙錢。但是寶珠想，也是分多和少的。

    她自己曉得這邊的利潤有多大。

    她教輔資料這邊，自己都忙不過來，再去推其他的線，她們?nèi)四苊Φ眠^來，機器忙不過來啊。

    “但是這個市場，總歸不可能是你一直把握，你是第一個進場，也迅速掌握市場的不假。但是那是因為，不管是是恢復(fù)高考還是改革開放，都是循序漸進而來，很多人還沒有習(xí)慣市場經(jīng)濟，膽子也因為以前的事情變得很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想要加入這個行業(yè)，咬上這塊蛋糕的絕對不少?！?/br>
    寶山給寶珠分析：“出版社這邊你想發(fā)展的更好，就不能單一。”

    寶珠：“我會仔細斟酌?！?/br>
    寶山微笑，說：“我聽你的意思，你的補習(xí)班沒打算做的太大?！?/br>
    寶珠故意夸張說：“這還不大嗎？很多人都說我們補習(xí)班最大了！”

    寶山失笑：“可是我們見識過更多啊，知道這不算是特別大的?！?/br>
    寶珠：“我的目標是，首都五家店，上海五家店，其他城市，我不打算開展。”

    寶山詫異的看向?qū)氈椤?/br>
    寶珠：“教育不是旁的行業(yè)，我不想誤人子弟，當然，如果我愿意自然是可以開設(shè)更多的補習(xí)學(xué)校和班級，趁著現(xiàn)在初期階段，我可以搶占市場遍地開花。但是我不想這么做，我不可能每個學(xué)校去挑老師，而補習(xí)班全面開花參差不齊之后，也勢必會影響我出版社的口碑。我現(xiàn)在出版社的教輔資料可就是依托著補習(xí)學(xué)校的口碑。口碑壞了，我的教輔資料怎么賣？”

    寶山：“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特別擴大補習(xí)班，遍布全國。”停頓一下，他低聲：“可是你該知道，出版行業(yè)在幾十年后……”

    寶珠抬頭：“你也會說，是幾十年?！?/br>
    她說：“二十年沒有問題吧？三十年也是有可能的。那么為什么不值得我努力一下呢？”

    寶山笑了，來到寶珠身邊，他看著她翹起來的頭發(fā)，伸手順了順，說：“你很兇啊?！?/br>
    寶珠：“？？？”

    她哪里就兇了？

    他們不是在討論嗎？

    這人怎么平白無故的給她扣帽子？

    寶珠微微瞇眼，說：“你……”

    寶山柔聲：“打算一直做這個行業(yè)嗎？”

    寶珠搖頭：“沒有的?！?/br>
    她很直白，如果是別人，寶珠未必會說，但是寶山不是別人，她說：“其實我現(xiàn)在一直都走的很慢很穩(wěn)，不是我這個人的性格多么穩(wěn)妥，而是我自己一個人很難忙得過來。畢竟剛開始，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不把底子打好了結(jié)實一點，以后吃虧。我其實在等，在等寶樂畢業(yè)，扣掉實習(xí)，他還有一年時間而已。他畢業(yè)，我就打算抓壯丁了，我其實還有其他的考量。”

    寶山?jīng)]有問的更多，低聲的笑了出來，說：“你知道嗎？你有野心的樣子很好看?！?/br>
    寶珠的臉蛋兒突然就紅了，她抬頭看向了寶山，見他眼里滿滿都是笑意，寶珠囁嚅了一下嘴角，覺得有點不舒服，她微微的向后靠了一下，說：“我們談?wù)聝耗亍！?/br>
    寶山：“我夸獎你還不好嗎？”

    他說：“那好啊，我們說點別的正事兒，有沒有考慮過，搞一個小說月刊？”

    寶珠：“小說月刊？”

    她挑眉，問：“你感興趣？”

    寶山直白：“我在香港有成熟的院線，還有一個空殼沒多少人的影視制作公司，既然我們都知道這個年月那邊的影視行業(yè)一定是會紅火的，不如自己搞起來。我賣了一些英國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給整個二十八家院線全都重新裝潢了。說實話，我是很有信心的，不過你也知道，香港地方不大，很多優(yōu)秀資源都掐在一些少數(shù)人手里。像是地皮如此，同樣的，影視行業(yè)也是如此。所以我想與其如此，不如自己開辟新的渠道?！?/br>
    “你希望，我創(chuàng)辦小說月刊，通過規(guī)整好的小說，賣給你們影視公司。”寶珠總結(jié)。

    寶山點頭：“對，當然，該給的錢我不會少的，而且我會讓你知道，我們是會雙贏的。香港那么小的地方，好的劇本也有限，但是這邊人才濟濟，我相信有才華的人更是多的不得了。算是給彼此一個機會。”

    寶珠挑眉，輕輕的哼了一聲，直白的說：“可是環(huán)境不一樣?！?/br>
    寶山微笑：“我可以選擇不體現(xiàn)環(huán)境的，而且，我這邊也有編劇的，適當?shù)恼{(diào)整總是可以的?！?/br>
    寶珠：“我再考慮一下，你鼓動我多方面發(fā)展，究竟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自己?。俊睂氈槊忌覂禾舻母吒叩?，十分嘲弄嘴臉。

    寶山認認真真：“我要的是雙贏，我承認自己說這個話有私心，但是我也是仔細考慮過你們出版社的情況才這么說，如果會損害你的利益，我絕對不會做?！?/br>
    雖然他們感情很好，但是這兩個人都算是理智的人，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寶珠：“那行吧，我會認真考慮?！?/br>
    “剛才是考慮，現(xiàn)在是認真考慮，看來我們寶珠是真的放在心上了?！睂毶降皖^看著她，只覺得舍不得移開眼睛。倒是寶珠抬眼就是一個大白眼，說：“我也不是傻子?！?/br>
    寶山?jīng)]忍住，伸手揉她的頭，寶珠一下子偏頭，躲開了。

    她撅著嘴問：“你干嘛啊。”

    寶山失笑：“你躲什么啊，我又不會對你做什么?！?/br>
    寶珠理直氣壯：“可是你會破壞我的發(fā)型兒啊。”

    她說：“我都二十多了，你注意點你的行為哈?！?/br>
    “可是，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外人?！睂毶蕉⒅鴮氈榭?，寶珠被他看得瞬間臉紅，她咳嗽一聲，眼神閃躲，說：“你好好的說話，這是干啥?！?/br>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寶山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腕。

    寶珠：“呃？”

    寶山平靜的看她，好像一下子，他們就回到了幾年前，他說他想將來和她在一起時的樣子，明明氛圍不一樣地點也不一樣，但是就是讓人有這樣的感覺。

    兩人相互對視，寶珠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一下子將手抽了出來，唔噥著說：“走走走，我去辦公室看一下給你讓出一課，你幫我講講課?！?/br>
    寶山看著寶珠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