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歡宴
酒樓大堂里擺了一溜大桌,古柏在指揮著眾人忙這忙那。 “古叔,酒宴備得如何?”古浩天對長輩甚是尊重,也因此獲得古家老小的喜歡。 “菜色已備齊,方才小二營長又送來許多活魚,俺又把府里今日上山的幾個廚娘請了過來,今晚大伙可有口福了?!?/br> 古府的廚娘那都是經(jīng)過古浩天熏陶的,水準甚至超過酒店的大廚。 “都請了那些人?” “這個俺倒不甚清楚,卻是蕭處長的事情。” 兩人話音未落,只見蕭讓和縻勝、孫安、周云清、段景住幾人說說笑笑著從門口進來,正應了那句老話,說人人就到。蕭讓是負責組織的,另幾人卻是負責出錢的,所以下午早早湊到一塊,過來實地考察了。 “師弟恁早就到了,莫非也是饞了不成?!敝茉魄暹M門就開起了玩笑。 “可不是,你們不也是聞著香味過來的嗎,如今我倒是有些當心你們的錢包了?!?/br> “小官人只管放心,俺們現(xiàn)如今正愁沒處花錢呢?!睅兹似咦彀松嗟幕刂?,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那我就不客氣了,蕭讓兄弟今晚都請了甚么人?” “護衛(wèi)隊隊長以上的,各處的正副處長,一些頭領家里的長輩老人,樓上還給家眷排了幾桌。”蕭讓考慮的也很周到。 “早上我讓你物色的幾個村長,可有人選?” “也已定下了,大都是護衛(wèi)隊的家眷,忠心機靈的人?!?/br> “既是定了,那今晚便一并請來參加,好讓大伙認個臉熟,方便日后做事。”古浩天有意識的樹立這些人的威信,方便他們日后在百姓中做事。 傍晚時分,參加晚宴的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來到酒樓。古浩天親自接了兩位師傅和父母,一大班人熱熱鬧鬧朝酒樓過來。酒樓門口那些早到的頭領、管事及其家屬早在門口迎著,眾人便眾星捧月一般把古浩天幾人簇擁了進去。 李氏等女眷上了二樓,古浩天請父親、兩位師傅、古松、卞忠等坐了上席,其余的各自坐定。 “各位父老、眾位兄弟,今日是梁山建莊以來,最盛大的一次聚會,半年來梁山從一片荒蕪到今日的欣欣向榮,都是在座各位的同心同德辛勤付出所致,今日我錯此機會,敬大伙一杯,祝大家心想事成、祝我們梁山的事業(yè)蒸蒸日上?!惫藕铺烀鎸Υ蠹遗e杯敬酒。 “干杯!” 臺下幾十人一齊站起,“轟”然齊應,現(xiàn)場氣氛瞬間被點燃。隨著“神仙醉”的芳香和古家菜肴的美味,不斷刺激人們的味蕾,大堂里頓成歡樂的海洋。 請客的四個人似乎從熱烈的氣氛里,獲得了極大的成就感,到處吆喝敬酒,段景住一個新人一下子成了關注重點更是興奮,恨不得每天都這樣請客。 首席便成了大家重點關照的對象,一撥撥人不斷的端著酒杯過來敬酒。 “兄弟咱倆一塊去敬杯酒如何?”湯隆也想去敬杯酒,但作為剛到的新人心里有些忐忑,杜遷看出來就主動邀請。 “那敢情好。”湯隆趕緊答應。 “這位是下午剛來的湯隆兄弟,來自延安府,是一位兵器鍛造大家。”古浩天見兩人過來,起身向同桌介紹。 “延安府——兵器大家,那你可認得湯欽——湯知塞?”周侗聽了古浩天的介紹突然問道。 “正是家父?!?/br> 湯隆見桌上這位老者居然知道他的父親是十分驚訝。 “這位是關西大俠周侗老先生,是小官人的師傅?!倍胚w看出其困惑,在身邊介紹說。 “??!”湯隆愣了一下,隨即撲翻身軀拜了下去。 “不知周大俠也在山上,小子實在無禮。” “老夫當年在延安府時,也聽過湯知塞的大名,只可惜未曾謀面,不知現(xiàn)下如何?”周侗示意古浩天把湯隆扶起。 “家父已于年前亡故,小子于賭場惹了禍事,流落到河北遇上杜遷哥哥才到了此地。” “不想湯大匠竟然去了,湯家家傳技藝只看你傳承,如今山上正有你用武之地,卻莫貪賭荒廢了?!?/br> “小子謹記。”湯隆恭敬的回道。 周侗是當下江湖武林泰斗,在關西更是神一般的存在,湯隆作為延安府人當然是聽說過的,不想在這山上給遇上了,而且是古小官人的師傅,這個震撼實在是在太大了。他跟著杜遷敬了酒回到位置,覺得自己還暈暈乎乎的,但意識到這次來梁山可是太正確了。 古浩天也逐桌敬酒過去,四位新任村長坐在末席,神色有些拘謹。 “幾位都是村長,每村都有一百余戶人家,與山下的村子相比卻相當于二、三個大保,人多事雜,以后都要幾位費心,但凡有事可以與民政處多商議,也可直接找我?!惫藕铺旌皖亹偵?,幾個人也慢慢放松下來,話也敢說了。 “小官人既是看重我等,在下就說說心頭一些思慮,一則這村子戶數(shù)有百余,我等一人之力恐看管不周,二則山上在治民上沒有律法也無鄉(xiāng)約,若有糾紛調處甚難?!?/br> 講這話的是一個三旬左右的男子,他看了古浩天一眼,見其在傾聽他的講話,便繼續(xù)說下去。 “在下以為應仿時下村莊之治,以十戶為一保,設一保長,更便于治理,另應定下鄉(xiāng)約,便于治民?!?/br> “這位村長所言甚是,此事幾位明日即可與民政處商議。不知村長貴姓,來自何處?”古浩天見此人落落大方,模樣也不似一般村民心生好奇。 “在下韓江平,定州人氏,年前河北邊患,流落到鄆城,幸得小官人施救,一家老小才得以活命?!?/br> “村長談吐不俗,不似一般流民,如何流落至此?!?/br> “說來慚愧,先祖本是前朝相公韓琦,其在駐守定州期間曾置下一些產(chǎn)業(yè),后來他老人家進京后,在下這一支便留在定州,本來家境殷實,在當?shù)匾菜闶菚汩T第,但是一場邊患,家園毀于一旦。”那人說完一臉落莫。 “韓村長不必過于掛懷,月有圓缺,人有悲歡,凡事但需朝前看,何人又敢斷定,他年你不能重振韓家、比肩韓相。” 古浩天不想此人竟是韓琦之后,難怪風度不同一般,如今山上正缺文人,此人若有真才實學,倒是可以一用。 那韓江平被古浩天怎么一說卻是一怔,心底里世家弟子那種傲氣似乎被喚醒了過來,上山幾月雖然有些頹廢,但畢竟與普通流民不同,他也用心的觀察了山上的情況,內心覺得這兒決不是一處普通的山莊,如今這小官人如此一說,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抓住了什么。 “在下少時也曾讀過十余年書,雖不曾有過功名,但原來家里帳房由我打里,錢財管理粗通一二,不知可否有為小官人效力的地方?!?/br> 韓江平知道山上缺這方面的人才,心里轉過彎后,馬上毛遂自薦,果然是個精明的人。 “明日你且與蕭讓處長談談,果有其才,必有所用?!?/br> 古浩天想到山上倒真缺財務人員,便是杜遷的后勤處須得盡早派懂財務的人過去相助,否則兩個粗漢到時必出亂子,如果此人可用倒也可以。 那韓江平連忙謝過,幾人又述了會話,古浩天又去二層敬了酒方才回到席上。這場酒宴整整吃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月上中天大伙方才盡興散去。古浩天送兩位師傅回去,又去陪父母說了一會話,方回到住處。 山中月色分外妖嬈,古浩天斜倚在新居二樓的美人靠上,潘金蓮在一邊遞茶過來,纖手白嫩便似玉琢一般精致,他一手接過茶杯另一手卻握住那把纖手。潘金蓮輕輕的掙一下,便順勢靠在他的身邊,溶溶月色,淡淡茶香,幽幽佳人,他突想如果就這樣在山上做一輩子富家翁倒也不錯。 “蓮兒,若是在這山上就這么過一輩子,你覺得可好?” “只要小官人在,蓮兒就覺得好?!?/br> “傻丫頭?!?/br> …… 靠欄上,兩人偎依良久,潘金蓮才發(fā)現(xiàn)小官人已經(jīng)不勝酒力睡著了,她吃力的架起小官人沉重的身軀,踉踉蹌蹌的來到床邊正待讓他躺下,不料受力不住整個人跟著倒了下去,結結實實的壓在了小官人的身上,然后她覺得自己的嘴唇觸到一個柔軟的地方,一陣酥麻的感覺迅速擴散到全身,瞬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良久,潘金蓮才費力的脫身起來,卻是渾身乏力、氣喘吁吁。好一會她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為小官人蓋好被服,轉身欲去時卻又回到床前,只見她俯身下去,在小官人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才羞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