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菜園結(jié)義
一夜荒唐,直到日起三桿,古浩天才在潘金蓮的催促下慵懶的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嫩的出水女子,他暗算嘲笑,看來自己還有當荒誕君王的潛質(zhì)。 用過早飯之后,古浩天叫過時遷,吩咐他派人盯緊甲仗庫那批軍用貨物,自己便埋頭完成“師師jiejie”交待的任務(wù)了。 昨晚,古浩天突然產(chǎn)生了舞臺局想法,是因為想到后世的話劇,若是以話劇的形式,把詩詞的意境表達出來,這樣既符合這時代人們的審美觀念,卻又別具一格,應(yīng)該效果不錯。 于是他想起一百年后,金國才子元好問一首著名的詩詞——《摸魚兒雁丘詞》,稍加思索之后,便落筆如飛、一氣呵成。 只一個時辰,古浩天這個名為《雁丘》的劇本寫好,他審閱一遍之后甚為滿意,便收工下樓。 剛出前廳,卻見朱貴和張三走了進來,那張三見其出來,便開口說道: “菜園子里今日殺了一只大肥狗,大師著小的來請郎君過去喝酒?!?/br> “你家大師沒讓你帶啥話” 古浩天知道魯智深饞其美酒,必另有交待,故意打趣道。 “卻是逃不過郎君的法眼,大師說市里的酒如今便如貓尿一般,讓郎君好歹帶一些過去?!?/br> “你先自去了,我等稍后就到?!?/br> 想到好幾天設(shè)見魯智深了,古浩天便叫上許貫忠,帶些熟食、好酒,在卞祥等人的護衛(wèi)下,前往相國寺。 從菜園子進去,便聞到一陣濃郁的rou香,遠遠的便看見李四幾個在碳火上烤一只大肥狗。 “大師生在空門,卻肆意殺生,不怕佛祖怪罪嗎”古浩天戲言道。 “灑家本是酒rou和尚,佛祖早就知曉,不打緊的。” 魯智深大冽冽的,而眼睛早就盯著卞祥等人手里的酒瓶。 “大師莫非請的是酒瓶,卻不是我等?!?/br> “同請,同請?!?/br> 兩人風趣的對話,引的眾人大笑。隨即張三等在園子里擺上桌椅,分了酒食,大家便入坐吃喝起來。 還別說,這狗rou與酒果然是絕配,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酒至半酣,卻見張三、李四等起哄著,要魯智深舞杖助興。那魯智深看來平時也沒少干這事,他也不推辭,且見他滿飲一杯,對古浩天等說: “這些潑才往日里被俺慣壞了,灑家且胡亂舞兩下,出出酒氣?!?/br> 隨即拿起墻邊的那柄禪杖舞將起來,且見他目瞪似鈴、杖過如風,在院子里騰挪跳躍,恰如伏魔金剛一般,只把眾人看的如癡如醉。 且說魯智深正使得活泛,突聽得墻外傳來一聲喝采道“端的使得好!” 古浩天聽了心里震了一下,突想著莫非那人來了。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圍墻的缺口外站著一位三十三、四的男子,且見他頭戴青紗頭巾,身穿綠羅戰(zhàn)袍,腰系一條銀帶,腳穿一對皂靴,手中執(zhí)一把摺疊紙西川扇子;生的豹頭環(huán)眼,燕領(lǐng)虎須。 看其樣子與《水滸傳》描寫的一般無二,看來真的是二師兄了,若真是如此那林沖與魯智深的見面,也因為他古浩天的到來,提前了一年多了。 于是古浩天立即站起來,待要迎上去。且聽得張三、李四等說道“既是這位教師喝采,必然是好?!?/br> 魯智深問道“那軍官是誰?” 眾人道“這官人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武師,名喚林沖?!?/br> 古浩天再無懷疑,他不待魯智深開口,急步走到墻邊,施了一禮,口稱 “不知師兄光臨,小弟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師兄!” 那林沖突見一個陌生男子過來口稱師兄,頓時愣了一下,他仔細打量一下,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英武少年,心里驀地想起,前些日子師傅來京曾提起的事情,心頭頓時一陣狂跳。 “你是京東鄆城的……” “小弟正是鄆城的古浩天。” 古浩天說著從胸口扯出那塊青銅掛件,林沖見了大喜,立時越過墻來,一把把他緊緊抱住。 “師弟幾時到京師來,為何不來找我?!?/br> “卻是一言難盡,卻到這邊坐下慢慢講與師兄知曉?!?/br> 且說眾人見古浩天與這個陌生漢子這般親熱,好生奇怪,那魯智深忍不住問道“小官人幾時認得這個教頭,恁的親近?!?/br> 兩人聽了,才見到一院子的人都盯著他兩人,一臉的好奇。 “這個師父端的非凡,使得好器械!卻不知如何稱呼?”林沖原先就十分驚嘆,這時才得空問道。 “這位大師便叫做魯智深,原是關(guān)西小種經(jīng)略相公帳前的提轄,卻是一身非凡的本事?!?/br> 古浩天向他介紹道,又回頭把林沖引見給魯智深。 “大師,這位便是在下師兄,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人稱豹子頭林沖是也?!?/br> 那魯智深一聽便道“原來是林教頭,酒家年幼時也曾到東京,認得令尊林轄。教頭與小官怎得是師兄弟?” “我倆俱是周侗師傅的弟子,只是一直未曾謀面,前番家?guī)焷砭r曾有提過,不想今日在大師這里相見?!?/br> “小官人原來也是周大俠的弟子,卻是瞞的俺好緊。想灑家初到這里,正沒相識,前番結(jié)識了小官人,今日又見了林教頭,恁的投緣,不如結(jié)為兄弟可好?” 林沖與古浩天聽了一齊叫好,于是三人在眾人的見證下,焚香許愿結(jié)為金蘭,魯智深最長列為老大,林沖老二,古浩天自然便是老三。 想不到一場聚會,竟促成了三人的結(jié)義,古浩天自然大喜過望,這三拜之后,這兩個牛人還能逃得出他的手心嗎?他立即吩咐卞祥取銀兩與張三、李四等,重新置辦酒席,眾人一齊同賀。 幾人又熱熱鬧鬧的喝了數(shù)杯酒,那魯智深問道“兄弟今日不曾上值,卻到相國寺來作甚?” 林沖答道“恰才與拙荊一同來間壁岳廟里還香愿,正好聽得使棒,看得入眼,便著使女錦兒和荊婦自去廟里燒香,在下就只此間相等,不想得遇兩位兄弟?!?/br> 古浩天在一邊聽得詳細,突想起一樁事來,他立時叫過卞祥,與他耳語幾句。 卞祥叫了兩人正待離去,只見一個女子驚慌的叫聲在墻外響起 “官人!休要坐地!娘子在廟中和人合口!” 古浩天轉(zhuǎn)頭看去,卻見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站在圍墻的缺口處,慌慌急急,滿臉通紅,心想,壞事了,必是連那件禍事也一并提早發(fā)生了。 便聽得林沖問道“錦兒,在那里?” 那錦兒道“正在五岳廟下來,撞見個詐見不及的,把娘子攔住了,不肯放!” 古浩天不待林沖說話,趕緊站起身子,叫道“大伙趕緊過去看看?!?/br> 林沖也慌忙道“打擾兩位兄弟了,休怪,休怪。” 且說幾人急著跳過墻缺,和錦兒徑奔岳廟里來;待搶到五岳樓前時,見了數(shù)個人拿著彈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欄干邊,胡梯上一個年少的后生獨自背立著,把林沖的娘子攔著,嘻笑著道“你且上樓去,和你好生說話。” 林沖娘子紅了臉,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調(diào)戲!” 古浩天早知眼前是何人,也曉得林沖不敢得罪,他朝卞祥使一個眼色,卞祥立時領(lǐng)會,只見他一個箭步?jīng)_到側(cè)后,朝那后生就是一拳,只見其痛喊一聲,便似破罐一般從胡梯上滾了下來,同來諸人見卞祥下手,怎甘落后,頓時周邊的幾個閑漢被打的屁滾尿流。 正在眾人痛快之時,突聽得林沖大喊一聲“眾位住手!” 大家聞聲一齊停了下來,原來林沖已經(jīng)認的那少年是頂頭上司高太尉螟蛉之子高衙內(nèi),立時先自軟了。 且說那高衙內(nèi)挨了一拳,摔在地上又蹭去了一些皮rou,這時好容易在下人的攙扶下立了起來,卻認得眼前的人是老爹手下的林沖,頓時又囂張了起來。 “林沖,干你甚事,你來多管!”原來這廝不曉得那婦人是林沖的娘子。 便在此時,只見魯智深提著鐵禪杖,引著那二三十個破落戶,大踏步搶入廟來。 眾閑漢見勢頭不對,一齊攏來勸道“教頭休怪。衙內(nèi)不認得,多有沖撞。” 林沖也不敢再動干戈,但怒氣未消,一雙眼睜著瞪著那高衙內(nèi)。眾閑漢勸了林沖,一邊哄著高衙內(nèi)出廟上馬去了。 “兄弟為何放那廝去了?”魯智深怒聲喝道。 林沖道“這廝原是本管高太尉的衙內(nèi),不認得荊婦,這才無禮。適才三弟已經(jīng)痛打一頓,若是過了,太尉面上須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如今在太尉下頭上值,權(quán)且讓他這一次?!?/br> “你卻怕他本管太尉,酒家怕他甚鳥!俺若撞見那撮鳥時,且教他吃酒家三百禪杖了去!” 魯智深卻那管他太尉、太公,而古浩天卻暗自得意,原來的軌跡中,高衙內(nèi)并沒有被打,尚且不肯放過林沖,這會被自己痛打一頓,能饒過他才怪呢。 這時,林沖引妻子來與兩人見面,雙方見了禮,林沖因此事分心,又有妻子在旁,再無心思喝酒,便告辭先去。 古浩天說道“高衙內(nèi)為人無賴,此番受挫,必不罷休,二哥小心才是?” 魯智深也道“但有事時,便來喚酒家與你去!” 林沖回道,兄弟省得,便自去了。 且說古浩天由于深知林沖懦弱守舊的性子,直接上門去請其上山,多半沒有效果,所以到東京后一直沒有去拜訪他,其實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原本以為這出戲還得一年多,還想利用陸謙促使其提前上演,想不到居然今日就遇上了。既是如此,那下一步各個劇情應(yīng)該就會連續(xù)上演,這個二師兄讓他受點苦,磨磨性子,也是應(yīng)該的,不過既然他來了,這位嫂子卻絕不能讓她以悲劇收場, 望著林沖一家遠去背景,古浩天心里暗暗有了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