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安然脫險
古浩天得到秦升派人的稟報之后,立即想到接下來肯定有一場大風(fēng)暴。他首先想到便是魯智深手下的那幫人,這些人都是相國寺一帶的地頭蛇,要解開公主失蹤之迷,說不定還得借助他們,必須的把他們保護起來。于是他派人趕往相國寺的菜園子,通知他們早作準備。 也幸虧古浩天的先見之明,張三、李四等人躲過了當(dāng)晚的大搜捕。夜里戌時,這兩人出現(xiàn)在山水客棧后面的院子里,古浩天、許貫忠、朱貴、時遷等卻早就候在那里。 “兩位兄弟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不曾” 古浩天看兩人過來,便著急的問道,原來下午他派人去通知魯智深時,就叫他讓張三、李四對手下查問一下,下午廟會上可有什么異常。“其他的也沒啥,只是牛二這廝在廟會里出現(xiàn)了,那廝往常都在汴河一帶廝混,今日卻跑這邊來,卻也奇怪?!?/br> 張三下午得到傳信時,立即讓手下撤出相國寺周邊,同時也盤問了一番,得到了這么個信息。 “牛二!” 古浩天沉吟一下,覺得這家伙倒很有可能。他與自己有怨在先,如果看到玉容從客棧出去,然后想當(dāng)然的認為她是自己的什么親友,對其下手報復(fù),倒很符合邏輯。 “牛二在附近有幾個窩點” 上回與牛二沖突之時,古浩天曾派人盯防過他,但他相信牛二必然不止一個巢xue。 “那廝在這一帶的窩點卻是好多,俺曉得的便有三個,而且傳聞他那伙人與福壽洞里的地洞人也有瓜葛?!?/br> 福壽洞、地洞人,古浩天聽了之后,突想起后世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一個資料,說北宋東京城的地下下水道之中,生活著一群地洞人,專門做一些綁架、搶偷等見不的人的事。 如果牛二得知玉容身份之后,為了逃避罪責(zé),把她交給地洞人,那玉容就危險萬分了。 想到這里,古浩天的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那張文靜秀麗的面孔,想到這冰清玉潔的少女即將落入那些污爛人的手里,心口無來由的痛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責(zé)任救她脫險,至少她是在自己這兒出去之后出事的,他在內(nèi)心為自己找了個理由。 “兩位兄弟,牛二的幾處窩點請告知與我,另外請兄弟們多加關(guān)注牛二的行蹤,有消息請及時來報。” 張三、李四不久便回去了,古浩天立即吩咐時遷、朱貴,把近日的工作重心移到此事上來,當(dāng)夜時遷按張三剛剛的地址,立刻前往查探去了。 第二日一早,東京城全城戒嚴,各處城門也查的嚴格異常。山水客棧也來了一拔衙門的人,反復(fù)盤問了昨日用餐的情形,朱貴如實的回答了,那些人確實找不到錯處才去了。 時遷中午才回來,他昨晚查了那幾個點,沒有什么收獲,早上盯了半天,那牛二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沒什么異常。 “這倒是怪了,你再想想那廝與往常真沒什么不同”古浩天是堅信牛二與此事是脫不了干系的,所以再三追問。 “若說不同,倒真有一點,那廝今日冷冷清清的只一個人,往日身邊的潑皮都不見了?!睍r遷回憶一下,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 “這就對了,那些潑皮必是怕被人認出,藏起來了,時遷兄弟再辛苦一下,我估摸那些個潑皮與牛二不可能不聯(lián)系,只要盯緊了,把這拔人找到了,那公主的下落也就清楚了?!?/br> 古浩天立即意識到這是個有用的信息,便吩咐時遷繼續(xù)盯緊。 很快就過去了兩天,玉容公主依然沒音沒訊,據(jù)說老皇帝為此在朝廷上咆哮了好幾次,朝野的氣氛都緊張的讓人窒息,高太尉這兩日頭發(fā)也不知白了多少。 時間很快到了第三天,在無數(shù)官員、差役沒日沒夜的偵查下,案件的線索終于集中在汴河周邊那伙潑皮的身上,官府已經(jīng)對那一片的可疑地點進行逐個搜查了。 便在這時,牛二慌了,這天夜里他悄悄的潛入那處隱蔽的窩點,只見他進了一處暗門之后,便沒了動靜。而時遷在盯梢了三天三夜之后,終于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山水客棧,古浩天、許貫忠、卞祥、朱貴等被連夜叫了起來。時遷帶回來的消息,讓大伙興奮不已,數(shù)日的堅持終于有了回報,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玉容公主就在那里,但基本八九不離十了,即使有個萬一,那控制了那伙人也能問出一二。 “要盡早行動,當(dāng)下官府追的甚急,要防止牛二這廝狗急跳墻?!惫藕铺飚?dāng)機立斷。 “怎么去,就我們這些人過去嗎若是公主完好救出,尚還好說,但若已遭不測,恐怕我們到時有口難辯,況且高俅是這個案子的主官,他正恨不得把小官人置于死地。” 許貫忠這一分析,大家也覺得很有道理。 “難道還把功勞送于高俅那廝不成,我看還不如找那淮南郡王?!?/br> 卞祥對高俅一家子痛恨萬分,他自然而然的想到柴文博。 “卞祥兄弟講的甚有道理,不過我認為還可拉上一人,而且此人不僅要感激我們,說不定后頭還可大用?!?/br> “卻是何人” 卞祥見許貫忠說的神秘,便好奇的問。 “蔡家五郎。” 其實當(dāng)許貫忠說再拉上一人時,古浩天也想到了此人,心想拉此人入局果然大妙。于是大伙商議之后,定下明天入夜時動手。 且說蔡鞗這兩日因為公主失蹤之事,京城戒嚴無處消遣,正悶的難受。這日一大早突收到門房傳來一封書信,卻是古浩天寫來的,說是有一件天大的功勞要送于他,請他馬上趕到山水客棧。他正閑的蛋痛,一看大喜,立即便趕往山水客棧。 淮南郡王那里,古浩天卻是親自過去,柴文博聽了他的話之后大喜過望,這兩日為了這個心愛的meimei,他也是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當(dāng)即他就要帶人過去,但被古浩天勸住了,說這樣會打草驚蛇,適得其反。他當(dāng)然也信了。 到了亥時,三方人手齊聚山水客棧,蔡鞗一聽古浩天竟送給恁大的功勞,只把他看得比親兄弟還要親了。 當(dāng)下眾人作了分工,古浩天、卞祥、秦升、時遷帶幾個人和王府的兩個侍衛(wèi)一起下去,郡王與蔡鞗在上面守著,可蔡鞗那肯放過這樣的熱鬧,只好讓他一同去了。 下午時遷帶幾人先去外圍在暗中守著,其余人守在客棧里。好不客易等到天黑,眾人便按計劃行動。 牛二這個窩點在汴河邊的一條小巷里,卻是一個僻靜的所在。時遷與秦升帶幾人首先潛入,翻墻入院之后,迅速控制了院里一個望風(fēng)的閑漢,隨后大家一涌而入。 柴文博帶人留守院子里,秦升與時遷押著那個閑漢打頭朝地道口而去。至此古浩天心里已經(jīng)有底,因為這個閑漢交待下頭的確關(guān)著一個拐來的少年人。 不得不說東京城作為這個時代的大都市,其市政建設(shè)確實非常完善,僅僅其龐大的地下排水系統(tǒng),即使很多當(dāng)代城市也不一定能此擬。 牛二團伙的地下窩點也是依賴于下水道改建的,他們于下水道的兩側(cè)鑿出許多洞窟,形成聯(lián)通的地下交通網(wǎng)。此刻,在其中的一個洞窟里,牛二正與一個臉色蒼白、陰森森的中年漢子在談話。 “俺這個小娘卻是個上佳的貨色,三哥出價多少”牛二問道。 “既是恁好,你這廝自個為啥不留著,卻眼巴巴的找上俺來莫不是啥棘手的貨色” 那個三哥卻是此道行家,一眼就看出異常來。 “嘿嘿!不是三哥你那兒家業(yè)大嗎俺這兒水淺,養(yǎng)不了大魚。” 兩人正談著,突聽得外頭傳來一陣吵雜聲,牛二驀地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他把頭探出門外一看,便見的一群人打殺過來,打頭的正是京東的那個小子,牛二連忙把頭縮回來,卻看見那個三哥已經(jīng)鉆進墻角的一個地洞,他急忙跟著跳了進去。 且說古浩天隨著那個閑漢進入地道之后,在他的領(lǐng)路下,直奔那關(guān)押之所。卻是一個設(shè)在角落里的矮小洞窟,探身進去時,古浩天便發(fā)現(xiàn)燈籠的光暈下,那個貼在墻角、惶恐不安的玉容公主。 “惡賊,你——你——休的過來!” 那玉容突見門外有人進來,驚悸的叫了起來。 “是我,山水客棧的古浩天?!?/br> “啊!是你!你——終究來了……” 只見那玉容虛弱的說了一聲,數(shù)日來擔(dān)驚受怕,寢食不安的她,隨即暈了過去。 古浩天連忙把她扶住抱出了洞外,卻見蔡鞗持一把撲刀,興沖沖的過來說道: “兄弟大獲全勝,歹徒盡殺?!?/br> “可有逮住牛二” “牛二那個是牛二,我卻不識?!?/br> 蔡鞗見問卻是一頭霧水,這廝原來并不曉得那個牛二。又過一會卞祥、時遷他們匯合過來,都說沒有發(fā)現(xiàn)牛二。這時,古浩天見玉容身體虛弱,不宜在洞中久留,便讓時遷、秦升帶人繼續(xù)搜查,自已抱著玉容先上地面交淮南郡王去了。 “兄弟,那個玉容公主呢” 這時蔡鞗見古浩天抱著一個青年男子,在后邊奇怪的問道。 “便是這個,卻是你找到的,且前頭開道,上去稟郡王知曉。” 蔡鞗一聽便知古浩天把頭功讓與他了,心里對這個兄弟更是感激,于是便興沖沖的打前頭出去了。 且說淮南郡王正心急如焚之際,見蔡鞗與古浩天一前一后出來。 “郡王,玉容公主已被我等安然救出!”蔡鞗遠遠便叫喊起來。 柴文博隨即注意到古浩天抱著的那個男子,突想到玉容便是男兒裝束,急忙著府里帶來的宮女前往接了。 “公主體虛我先護送就醫(yī)要緊,這兒且交于兩位,一應(yīng)歹徒生死全憑處置,后果自有本王作主。” 柴文博吩咐完便匆匆去了,不一會卞祥他們上來,下頭的洞窟已清理完畢,所剩的幾個潑皮、閑漢被捆綁關(guān)押在一個洞窟里,只是牛二卻失蹤了。 既然公主已平安脫險,余者并不重要,古浩天與蔡鞗細細商議一番之后,派一人去設(shè)法通知官府,其他人便撤回了山水客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