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阿母,早些回來,莫要過夜?!?/br> 高睿在元季艷出門時說道,他知道伯父死后,自己不可能阻止得了這兩人的雙向奔赴,但底線就是不能過夜。 甭管白天發(fā)生了什么,總有理由欺人、欺己,但是過夜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元季艷也聽出來話外之音,她稍顯慌亂,掩飾道: “為娘只是去與你堂兄商討你的親事,為你相姑娘,夜深前自然會回來?!?/br> 元季艷走后,高睿從包裹中找出高琛的靈位,獨自對著牌位,頗有幾分埋怨道: “阿母有孕時,家中分明還有幾位庶母,阿爺卻非要往伯父內(nèi)宅里尋歡,阿母十六歲守節(jié),辛苦養(yǎng)育了孩兒七年,如今她心有所屬,雖有違人倫,孩兒卻也無力阻止,還望阿爺在天之靈,莫要責(zé)怪孩兒,心中若有氣,且托夢與阿兄去說?!?/br> 說罷,放下牌位,高睿又犯迷糊,糾結(jié)自語道: “今日之后,我該是喚他阿兄,還是阿爺?” 高睿是否真的看開了這件事情并不重要,其實,看不開又能如何,歷史上,高湛以李祖娥之子高紹德的生死為威脅,霸占了高洋皇后李祖娥,高紹德得知其母有孕后,卻只敢在母親宮前叫罵,壓根不敢朝叔父齜牙。 后來李祖娥誕下女嬰,因屈辱而將其掐死,高紹德也被憤怒高湛捉進(jìn)宮中,卻只知道驚慌求饒,仍被活活打死,臨死都沒敢朝叔父丟下一句狠話。 高澄此番喚元季艷過去,其實元季艷也能明白的他是什么心思,畢竟真要商量親事也沒這么急著將她孤身一人喚去的道理。 原本心中還有一點小期待,畢竟十六歲守寡,守到了二十三歲,如今意中人有了膽量往前邁步,元季艷又如何不喜。 可臨出門前高睿那句話又讓元季艷彷徨起來。 自己與高澄歡好,倒是暢快了,可事情傳出去,高睿在外人面前又如何抬得起頭來,此番回去后,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兒子。 相較于高澄,無疑還是高睿在元季艷心中地位更重。 高澄望見元季艷的瞬間,便心猿意馬起來,讓奴婢、侍衛(wèi)往屋外等候,自己則一步上前,握住了對方柔軟雪白的手。 “這些年,苦了你了。” 高澄一直都明白元季艷對自己的情意,只不過礙于高歡的存在,與自己的名聲而不敢表達(dá),如今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賀六渾已經(jīng)去了,再也無人能阻撓他們暗地里親近。 元季艷卻將手抽出,她哽咽著將自己心中的顧慮盡數(shù)告知高澄,高澄聞言也不再有輕薄舉動,元季艷不愿,他也不會強求。 兩人默然相對,突然高澄想到了元善見挖掘地道的事情,輕聲對元季艷道: “待回了洛陽,我命心腹將齊王府與趙郡公府之間挖通地道,如此便能掩人耳目,與卿相會?!?/br> 元季艷聽得臉頰通紅,也聯(lián)想到了回洛陽后的荒誕生活。 高澄情不自禁地將元季艷整個人擁在懷中,感受到了懷中的玉人似要掙脫,高澄柔聲道: “我只抱一會?!?/br> 說罷,又忍不住吻在了元季艷的臉頰,繼續(xù)道: “我為阿睿已經(jīng)定下了親事,是鄭述祖第二女,與阿睿年紀(jì)相仿,鄭氏雖門第不如河北四姓五族,卻也是河南第一士族,斷然不會辱沒了阿睿身份?!?/br> 元季艷聽說高澄為高睿定下了鄭述祖之女,對其身份,自然是由衷的滿意,而鄭述祖的品行,同樣有所耳聞,更是挑不出毛病。 別看鄭述祖只是相國府右長史,那也是因為整個滎陽鄭氏錯過了信都建義的風(fēng)口,就這樣還能擠進(jìn)高歡主要幕僚圈里。 作為鄭氏核心人物,鄭述祖也只是在高澄面前伏低做小。 元季艷被高澄緊緊摟了一小會,便急著要告辭,唯恐留得久了惹人非議。 高澄便也松開了手,放任元季艷離開,哪知元季艷才走出幾步,又回身主動吻在高澄唇上。 許久,唇分,二十三歲,已為人母的元季艷咬著唇,小姑娘模樣地留下一句: “我等著回洛陽后,由大王安排諸事?!?/br> 便步履輕快的離開了。 然而好心情并未持續(xù)多久,在院門外迎面就看見了鄭大車與一名模樣美艷的陌生婦人。 當(dāng)年高琛就是私通鄭大車被杖斃,元季艷此時見了她,哪會有什么好臉色,冷哼一聲,雖然擦身而過,但耳朵還在留意身后的動靜。 “煩請通告齊王,方外之人鄭氏求見?!?/br> 鄭大車的聲音傳入元季艷耳中,倒讓她長舒一口氣:原來不是高郎相召,是這個不害臊的婦人硬要貼上去。 但元季艷離開前,還是留了一名婢女躲在暗處觀望,她不在意高澄身邊究竟有多少女人,但就是不能容忍與鄭大車再度共夫。 高澄聽說鄭大車帶來了一位美艷婦人,本不愿見,畢竟鄭阿姨垂涎他的身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都已經(jīng)第十年了,可架不住方才被元季艷撩撥得內(nèi)心火起,便還是讓人將鄭大車喚來,看看她究竟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經(jīng)過婢女搜身,鄭大車一進(jìn)門便忍不住湊近了高澄: “每次一見大王,總要回憶起初見面時的光景?!?/br> 高澄雖然嗅著鄭阿姨身上的芳香,卻不為所動道: “鄭娘今日求見,是為何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