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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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頭靠在長椅背上,如女王般應(yīng)允,“快說?!?/br> “我剛住進你家的時候,一直給你打電話的是不是葉敏達?” 葉青還以為他要問什么,竟然是這件陳年舊事。 她輕輕“嗯”了一聲,眉頭輕輕皺成了一座山峰。想起葉敏達這個人本身,就足夠讓她心里犯嘔。 “他逼我抵押股票,大概那時候葉氏的資金鏈已經(jīng)緊張了。” 這些事,葉青也是事后才想明白的。 自從葉青去了倫敦,葉敏達定期派人看看她有沒有認真學(xué)油畫、沒有轉(zhuǎn)專業(yè)外,從來不管她,反正她有信托基金,不會餓死。 當(dāng)然,也不許回國,不許接觸國內(nèi)的其他股東,甚至一度在秦優(yōu)進家族企業(yè)后,他連葉青接觸秦優(yōu)都防范。 只有那兩個月,葉敏達用盡手段聯(lián)系她,要她簽抵押協(xié)議。 可惜,葉青不吃這一套。 不自覺的,她就把當(dāng)年的事告訴了程惟知。 “我不肯簽,要簽可以,把我出國前簽的投票權(quán)的授權(quán)協(xié)議取消,連帶奶奶那份一起。”葉青冷笑了下,臉上全是嘲諷,“他差點沖到倫敦來掐死我,但他又掐不死我,法治社會懂不懂?而且我在倫敦都靠信托基金,他根本管不了。” 她支著腦袋,爆了句粗口:“煞筆。” 程惟知愣住,他很少看見這么戾氣橫生的青青。 “所以他就把自己那部分股權(quán)做了違規(guī)雙重質(zhì)押?!?/br> 他看過苗林資本入股葉氏前后的材料,苗林資本如今在葉氏所占的股權(quán),主要來自于葉敏達當(dāng)年的那份。 葉敏達在生前的最后一年,用極端手法做出了違規(guī)cao作,最終把葉氏送到了破產(chǎn)邊緣。 “玩脫了唄,不然怎么能被程家趁虛而入。” 一百億,看似巨款,實則對葉氏來說是個實打?qū)嵉牡蛢r。僅僅葉氏擁有的海灣開發(fā)區(qū),其毛利就可過百億——這還是保守測算。 葉青很怕想起剛回國的日子,那時候每天都在做噩夢的日子,一想到那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浸在寒冰中一般瑟瑟發(fā)抖。 “犯錯就要承擔(dān),這三年被苗林當(dāng)提款機,以后也要分出巨額利潤,我都認,這是我們?nèi)~家為過去付出的代價?!?/br> 程惟知說:“你當(dāng)初給我打電話多好,就沒這些事了?!彼O(shè)想過很多次,如果青青回國后能聯(lián)系他,哪怕是一次也好,“你就真的沒一次想起來要聯(lián)系我一下嗎?” 她的微信、短信、電話和郵件,在三年前的一封郵件和十萬英鎊后,全部失聯(lián)。 等到后來,程惟知不是沒有怨恨過她的心狠,也無數(shù)次想要放下過她。 “我回國時候在飛機上想,這次回來再找一次,找不到,真的就算了?!?/br> 最終卻是在清城,她訂婚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堂兄,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答案。 “我們整整失聯(lián)三年,冉青,我很想問你,你真的沒有一次想要給我打個電話,問問我怎么樣嗎?” 葉青只知道,今晚的那杯紅酒回味無窮,酒沒有沖昏的她的頭腦,只讓她把那些憋在心頭想說的話,都告訴他。 “沒有,一次也沒有,我沒有時間去想?!?/br> “剛回來的時候,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有對付不完的人,程家的、葉家的、董事會的。那時候沒有安眠藥根本睡不著,夢里都恨他們,恨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感覺了?!?/br> “你問我剛剛喝的是什么酒?我剛剛喝的是leroy,你看我變了多少,以前你認識的冉青根本分不清什么是leroy什么是康帝什么是拉菲,12磅的紅酒,就是我選擇的極限了,再好一點,我請你去郊外玩,選了那個餐廳最貴的酒,你記得多少錢嗎?” 程惟知清楚記得,“120磅,在bray鎮(zhèn)的waterside inn。” 那是倫敦郊外最有名的河畔餐廳,那時候她吵著要和自己學(xué)精算,要請自己吃頓好的當(dāng)謝師宴,自己就笑看她壯著膽子選了整個酒店上最貴的紅酒。 /她說:“程老師你隨便吃,我生活費超足的。”/ “我后來知道那酒叫什么了。那個名字超長的酒,我一點也看不懂的酒?!?/br> 葉青清楚記得,她念道:“saint-joseph, cuvée prestige caroline louis chèze, rhne.” 程惟知跟著緩緩道:“法國羅訥河谷路易·切茲酒莊出產(chǎn)的高級特釀,名為卡洛琳娜的圣約瑟夫紅酒?!?/br> 葉青笑得愴然,“你當(dāng)年就是裝的,其實你早就知道是什么酒,而現(xiàn)在我也知道了。但對如今的我,這瓶酒又算什么,飯局家里辦公室,哪里都會有好酒等著我。至于那瓶12磅的,抱歉,我都快忘記它了?!?/br> 程惟知猶豫許久,說:“我喝那個酒,只是因為那是你買給我過的?!?/br> 葉青轉(zhuǎn)過頭,對著程惟知,想哭卻哭不出來。 “我一直拒絕你,不是因為我是你所謂的未來堂嫂。在我心里,婚姻是神圣的約定,我沒有辦法把程律林這種人當(dāng)丈夫,就算被迫結(jié)了,我也一定會離婚。” “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討厭你什么嗎?就是你不停用過去威脅我,提醒我,一直想拉我回到以前的感情以前的世界里?!?/br> “我承認,我很懷念過去,懷念倫敦有你的日子,但懷念歸懷念,我并不想回去。 “說來殘忍,我甚至很慶幸葉敏達死了,他如果不死,我沒法回到葉氏。他的死,是爸爸去世以后,我唯一一次能回葉氏的機會。” “今天的我,站在我自己想要的位置,做著過去遙不可及的事業(yè)。倫敦那個冉青,那個膩在你懷里舍不得你的冉青,我不需要她回來。” 江聲依舊,路燈的陰影落在他們中間。 目光相接,程惟知凝神看了葉青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我知道你的心意沒變,但是我變了,倫敦只是我的過去,我現(xiàn)在在清城、在葉氏?!?/br> “而你,也和我認識你的時候不一樣,你是人人都害怕的小程總,你現(xiàn)在在京州、在華光?!?/br> “我們永遠、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相處。” “我如今自私自利,比誰都在乎自家的公司,一旦葉氏和華光有利益沖突,我們一定要在商場為敵,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今日與你說清楚說明白,如果等到那天你因為過去感情用事,那我會笑納你的仁慈,用你的仁慈傷害你。” 葉青站起身來,江岸昏暗的燈光籠罩著她。 程惟知陰郁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冉青,你憑什么斷定,我們會成為敵人?” “你聽過葉氏董事會,以今時今日葉氏和苗林的狀態(tài),這是遲早的事。而我已經(jīng)在籌劃那一日該怎么辦了。” 葉青輕笑了下,留下最后一句話。 “把你公寓里那些紅酒都扔了,它們不合適你?!?/br> 她蹬著高跟鞋,沿著江邊走了回去,走的太久,高跟鞋磨破了腳跟,她走到一瘸一拐都沒有停下。 程惟知沒有跟來,葉青又看到京州老橋時,是孤身一人。 她站在橋中央,仰面朝天。 京州的秋雨,就這么突然來臨。 一滴落在她的臉上,一滴落在她的手心,一滴落在她的影子上。 葉青收回手,用披肩裹住自己,緊緊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獨自喘息。 他始終沒有再來。 這夜的雨,徹底把京州的夏天帶走,秋天帶來。 她登上飛機時,看著停機坪上被大雨淋透的青草,驀然覺得:雨帶來的人,或許就該被雨收回。 降落清城,地處南方的城市還在夏日,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燥熱。 葉青打開手機,滋滋兩聲,有微信進來: 知:【冉青,我把過去的酒喝完了?!?/br> 知:【早上好,葉青。】 第23章 繁星 鈴蘭的花語 第二日清晨, 傅江森直奔華光去找程惟知探聽消息,沒想到萬年工作狂小程總竟然曠班。 隨即奔赴程惟知常住的公寓,到的時候, 人正在公寓里打掃酒瓶。 滿地同款紅酒瓶,傅江森熟悉,他這個別扭表哥過去三年只喝這一種。 地上這點量, 估摸著是常人兩個月喝的量。 “你丫的喝那么多不要命了?”傅江森踹倒了個酒瓶, “怎么了?昨夜戰(zhàn)況如何?” 不過,按照這種喝酒的情況,大概率程大公子慘遭拒絕、敗興而歸。 “你堂嫂把你掃地出門了?” 程惟知抓起兩個酒瓶扔到垃圾袋里,白了傅江森一眼。 “哦吼!”傅江森鼓掌大笑, 毫無人性,“我崇拜嫂子!” 程惟知抄起一個瓶子, 作勢就要往傅江森頭上砸, “姓傅的我警告你, 你再幸災(zāi)樂禍半句, 回頭你未婚妻和你解除婚約的時候, 我去清城放煙花你信不信?” 傅江森滑倒在沙發(fā)上,也抄起個瓶子,“我們兄弟一場, 能不能感情牢固一丟丟?別動不動走上絕交的康莊大道?” “這要根據(jù)你說話的含人量決定?!背涛┲炎詈髢蓚€酒瓶扔進了垃圾袋, 打包甩在廚房, 順便給物業(yè)管家打電話讓他們來打掃。 他滿頭酒氣, 但也不想待在屋里,飛速沖澡換衣服后,踹了腳傅江森,“傅少爺, 起來,今天陪我玩點刺激的。” “玩什么?” 傅江森覺得稀奇,程惟知過去三年和苦行僧一樣,喝便宜的酒、做自己的飯。 縱觀京州,這位程同志家里最富卻過得最節(jié)省,傅江森雖然不是紈绔,但自問糟蹋人民幣的本事比程惟知厲害得多。 “先去買個快艇吧,我好多年不玩了?!?/br> “……”傅江森一臉震驚,“不是,你這是被甩了還是被打通任督了?我們這是要點起rmb慶祝你逝去的愛情?” 程惟知拽起他的領(lǐng)口,“快走?!?/br> * 華光的太孫爺想在京州買東西,誰也攔不住。 傅江森看著程惟知從挑到買一氣呵成,到了下午兩點,證照齊全的百萬快艇已經(jīng)在京州西山郊外湖面的私人碼頭上停著。 程惟知戴著墨鏡,叼著煙,發(fā)動快艇,問;“上不上來?”高傲又霸道。 傅江森內(nèi)心十分拒絕。 畢竟程大公子喝了一晚上酒,今天神智明顯不太正常,搞不好這快艇是要當(dāng)場翻船的。 但身體卻不敢不上。 畢竟程大公子要是獨自翻船,傅家和程家多少人要殺了他,尤其是自己那位小姑媽、程惟知那位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