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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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嬈、周慧珠、霍琳都不用她怎么cao心,就周慧珍高不成低不就的,像塊兒燙手山芋。 大周氏、霍敬常夫妻在閑莊住了兩晚就要走了。 晉城首富的家業(yè)可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攢起來并維持下去的,夫妻倆經(jīng)常天南海北地跑,大周氏自我調(diào)侃,說是等霍玦娶妻孫子也能頂事了,她才可以真正地清閑下來,到時候也給自己修個大園子,像壽安君這么享福。 “早點出發(fā)吧,別光顧著賺錢,照顧好自己?!眽郯簿謩e囑咐長女、女婿道。 大周氏笑著上了馬車。 霍敬常朝壽安君行禮,又叮囑了霍玦、霍琳幾句,也跟著上了車。 “meimei妹夫這一走,下次見面不知又是什么時候了?!蓖跏险驹谄拍干磉?,假惺惺掉了兩滴眼淚。 壽安君叫兒媳婦哭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外祖母,父親要在京城開分店,命我主持此事,這幾日我先去京城看看,得空了再過來陪您說話?!被臬i已經(jīng)叫人備好了馬,今日也要離開閑莊。 壽安君笑瞇瞇的:“去吧,你做事我們都放心?!?/br> 王氏眼珠子一轉,探頭問魏嬈:“嬈嬈要不要跟你表哥同路回去?路上說說話還有個伴。” 天氣暖和,地上的雪最多再有兩天就化干凈了,王氏擔心魏嬈會像前幾年的春天一樣,在閑莊一住就是一個多月。魏嬈那張臉,走到哪兒都會變成最扎眼的那個,王氏還指望這次春游旺季帶長女去山中物色佳婿,如果魏嬈在,定會壓過長女的風頭。 魏嬈尚未開口,壽安君瞪著兒媳婦道:“嬈嬈才住兩晚,你就盼著她走了?呵,你舍得,我舍不得,嬈嬈不住滿一個月,便是她自己想回去,我也不會放人?!?/br> 壽安君平時不跟王氏計較,但王氏欺人太甚,壽安君也不會給她面子。 丟下臉色漲得通紅的王氏,壽安君將兩個孫女、兩個外孫女叫到身邊,同去游園。 王氏攥著帕子,臉紅得快要滴血了。 霍玦只能當做沒看見,跨上駿馬,帶著兩個小廝跑向官道。 除了打理自己的分店,他還得幫表妹物色一處適合開酒樓的鋪子。 陽光明媚,春風溫柔,積雪悄然融化,地面濕潤了一日,很快變得干爽起來。 百姓們忙著春耕,清閑又有錢的公子小姐、夫人太太們則紛紛出門踏青賞春,云霧山成了最佳去處。 王氏走到閑莊門口,都能看到官道上的車隊絡繹不絕,姑娘們坐馬車,年輕的公子們更喜歡騎馬。王氏的眼神很好,隔了兩里地,也瞧見幾個儀表堂堂、氣宇軒昂的公子哥兒。 王氏坐不住了,去跟婆母商量,想帶姑娘們到山上賞花。 壽安君坐在荷塘邊的涼亭子里,這是一處賞園的好位置,池邊的迎春遠處的桃杏梅,處處都是花。魏嬈四個姑娘正在放風箏,紅紅綠綠的風箏高高地飛在藍汪汪的天下,看得壽安君似乎也年輕了幾歲,心情特好。 “家里這么多花,何必去山上折騰?”她心不在焉地問兒媳婦。 王氏訕訕道:“園子再好,天天看也看膩了,再說琳琳長大后第一次來京城,我當舅母的,就想帶她多去賞賞本地的山色風光。” 這是非去不可了。 壽安君朝柳嬤嬤遞了個眼色。 柳嬤嬤叫上伺候茶水的兩個小丫鬟,一起離開了涼亭。 王氏不解地看著婆母。 壽安君指指身邊的石凳,叫兒媳婦坐。 石凳上鋪著繡工精美的綢面墊子,王氏心中忐忑,總覺得婆母要教訓她了。 王氏還挺怕這個婆母的,低下頭,雙手不安地攥著帕子。 這小媳婦的模樣,看得壽安君倒不好說太重的話,只是壽安君想不明白,兒媳婦剛嫁過來的時候明明是個知足常樂、嬌憨可愛的小姑娘,第一次吃到宮里賞賜的荔枝,兒媳婦眼中的光彩壽安君至今還記得,怎么富貴舒心的日子過久了,兒媳婦卻變得不知足了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打算給慧珍挑個高門大戶的公子做女婿,對吧?”壽安君開門見山地道。 王氏瞥眼喜怒難斷的婆母,默認了。 壽安君問她:“你還記得你剛嫁過來的時候嗎?一會兒怕我們娘幾個瞧不起你家里寒酸,一會兒又怕自己規(guī)矩禮儀做的不對惹出笑話。當年的周家于你,就像如今的京城世家于慧珍,且門第之差只會更重。慧珍真嫁過去了,你就不怕她處處被人挑剔?” 王氏囁嚅道:“慧珍的禮儀都是跟著柳嬤嬤學的,比一般的官家小姐都好,只要她恪守本分,別落下把柄,旁人能挑她什么?” 壽安君:“那你又如何斷定,慧珍能嫁進那樣的人家?即便公子哥兒們喜歡她的姿色,他們的娘可不會只看臉挑兒媳婦?!?/br> 王氏攥攥手,據(jù)理力爭道:“如果男方誠心想娶慧珍,就一定能哄好家中長輩,母親,咱們總要踏出第一步,試試看才知道行不行,慧珍那么漂亮,嫁給普通人家太埋沒她了,我當娘的心疼,您是她親祖母啊,您就不心疼?” 大周氏改嫁嫁給了晉地第一富商,小周氏改嫁進宮給元嘉帝當了貴人,一樣的美貌,她的慧珍可是初婚,憑什么要委屈低嫁? 王氏就是不甘心。 壽安君還沒到心疼的時候,現(xiàn)在她只覺得頭疼。 “罷了,你想去就去吧,真能遇到你說的公子,如了你與慧珍的愿,那是你們的造化,便是婚后過得不好,大不了和離歸家,我重新給她說門妥當?shù)挠H。”壽安君忽然想開了,隨便王氏折騰吧,一嫁不圓滿,那就二嫁甚至不嫁,反正周家沒有死守一夫的規(guī)矩。 王氏聞言,差點就朝婆母扔眼刀子了! 親祖母啊,就不能說點吉利話? 第9章 得了婆母的允許,王氏開始籌備去云霧山游玩之事,娘倆出門要穿的衣裳早都預備好了,缺的是一個無懈可擊的邂逅世家公子的幌子。 王氏又來找婆母商量了:“母親,明日出門,我準備叫上慧珠、琳琳一道去,三個姐妹一起賞春,再自然不過,旁人看見也不會胡亂揣測什么?!?/br> 如果她只帶一個女兒,意圖似乎過于明顯。 壽安君又氣又笑,說這兒媳婦傻吧,她有點小聰明,卻又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帶著慧珍去釣金龜婿,便是你極力掩飾,你的眼神你的舉止也會暴露出你心中所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不攔著你,是因為我自知說服不了你們娘倆,但慧珠、琳琳懂事明理,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賴,你要丟人自己去丟人,休想拉上她們?!?/br> 對于不聽勸的人,壽安君說話從不客氣。 王氏吃了婆母一頓嗆,再也不敢打周慧珠、霍琳的主意,至于魏嬈,長得小妖精似的,處處壓了周慧珍一頭,王氏更不可能去邀請魏嬈同行。 次日天氣晴朗,王氏偷偷觀察過進云霧山的車隊,頗有幾位出類拔萃的公子哥兒,便躊躇滿志帶著打扮成天仙模樣的周慧珍出發(fā)了。 壽安君派了身邊的柳嬤嬤同行。 她怕王氏母女做出太荒唐的事,丟人丟大發(fā)了! 接下來的幾天,王氏母女每日都要進山。 魏嬈對物色金龜婿沒有興趣,但三四月的云霧山風景秀麗,確實是踏青的好去處。 魏嬈每年都要進山玩,對云霧山里面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知道哪些地方游人如織,也知道哪些地方雖然名聲不顯、無人問津,卻另有一番純粹的山間野趣。 “外祖母,您真的不要與我們同去嗎?” 這日王氏母女出發(fā)后,魏嬈換好男裝,帶著周慧珠、霍琳來向壽安君辭別。 壽安君笑道:“我倒是想去,可惜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你們挑的全是崎嶇小道,一個個小鹿似的行動自如,我這把老骨頭可爬不起?!?/br> 云霧山啊,真的美,壽安君自打出宮,每年春秋都要去山里逛逛,或是賞花,或是爬山看日出,或是打打野味兒,或是去寺里上香,因為離得近,真是想何時去就何時去。她比魏老太太的身體好,可能就有經(jīng)常去山里活動筋骨的功勞。 現(xiàn)在老了,爬不動了,每日逛逛園子也很不錯。 壽安君非常知足。 外祖母不去,魏嬈三姐妹分別帶一個丫鬟,騎馬出發(fā)了,走的還是熟悉的小道。 小道與官道隔了兩三里,抬頭可見。 官道上游人絡繹不絕,小道上只有忙于春耕的鄉(xiāng)野百姓,突然出現(xiàn)幾匹駿馬,頓時引人注意。 陸濯騎在馬上,跟隨著自家老太太的馬車緩緩前行,視野內(nèi)全是春景,留意到小道上的動靜,陸濯偏首望去,發(fā)現(xiàn)了魏嬈主仆的六匹馬。 那條小道從壽安君的閑莊附近經(jīng)過,前半截路并沒有騎馬之人,這六人必然是從閑莊里出發(fā)。 陸濯登時想起了不久前在山中狩獵時偶遇的承安伯府的四姑娘。 再看馬背上的“少年們”,個個身量纖細,騎馬的姿勢流露出姑娘家的謹慎與小心,唯一的例外,便是跑在最前面的白衣“少年”,策馬疾馳的身影,瀟灑不輸真正的男兒。 陸濯隱隱有種感覺,白衣“少年”是魏嬈。 這位四姑娘,還真是夠野。 “大哥,那邊似乎也有一條上山的道。”陸濯的堂弟陸淙也注意到了小道上的動靜,并且十分羨慕對面的少年們可以縱馬狂奔。今日老太太與家中女眷來云霧山游玩,點了他與長兄隨行,出門的時候陸淙還很高興,待發(fā)現(xiàn)兄弟倆只能跟著馬車慢走,無法隨心所欲,陸淙不禁后悔接受了這份差事,早知此行如此枯燥,他寧可留在府里跟著師傅練武。 “有又如何?”早已收回視線的陸濯笑著問。 陸淙摸摸鼻子,低聲道:“大哥,最近祖父管得嚴,我好久沒出城遛馬了,如此慢行好不盡興,要不你留下來伺候祖母,我抄小道跑一圈,在山腳下與你們匯合?” 陸濯:“不妥。” 陸淙哀嚎:“為何不妥?” 陸濯想到戚仲愷在魏嬈面前的奴顏婢膝,很是懷疑如果陸淙見到魏嬈,也會變成一般諂媚德行。 “聽聞山間有狐妖出沒,我怕你被狐妖迷了心竅?!标戝?。 陸淙萬萬沒想到會從儒雅端方的長兄嘴里聽到這種妖邪之說,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陸濯并不多言,總之沒有他的允許,陸淙哪都不敢去。 陸淙確實不敢,他怕這位并沒有那么正經(jīng)的兄長去祖父面前告狀,祖父再把他扔到邊關歷練,一去就是七八年。 馬車走的慢,短短五六里的路程,魏嬈等人已經(jīng)隱入了山間,英國公府的車隊連一半都沒走到。 如此慢吞吞,難怪陸淙會受不了,仿佛屁股底下長了疹子,躁動地在馬鞍上蹭來蹭去。 陸濯云淡風輕,怡然地眺望云霧山大小山峰的風景。 官道旁邊的田地間有布衣百姓在春耕,陸濯的目光也會掃過那些忙碌的身影,然而就在魏嬈等人進山不久,陸濯突然發(fā)現(xiàn)有兩個頭戴草帽的農(nóng)夫自小道那側的地頭站起,并肩朝魏嬈一行的方向走去。 二人步伐矯健,行走間沒有任何言語交流,混雜在其他農(nóng)夫當中,如同羊群里闖進來兩條狼。 兩人本就靠近云霧山,走得又疾,眨眼就沒入了山林。 陸濯神色如常,繼續(xù)行了一段路,陸濯靠近馬車車窗,輕輕敲了敲。 小丫鬟打開簾子,英國公夫人目光慈愛地看了過來。 陸濯低聲道:“祖母,我有些事要處理,先一步進山了,忙完再去陪祖母賞花?!?/br> 他嘴角噙笑,目光清明,仿佛只是遇到了一件小事。 英國公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長孫,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