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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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安君笑瞇瞇地問:“是嗎,那你說說,韓家有什么好?” 王氏立即扯了一堆韓家的風(fēng)光。 壽安君又問:“如此風(fēng)光的世子爺,為何要娶珍兒?京城才德兼?zhèn)涞拿T閨秀不香嗎?” 王氏這才看出來,婆母的笑是假笑,心里未必高興。 王氏訕訕的:“兒媳愚笨,韓家有何不妥,還請母親指點一二?!?/br> 兒媳婦態(tài)度好,壽安君點點頭,逐條分析起來:“第一,韓遼的母親西亭侯夫人是個有名的悍婦,她不許西亭侯納妾,卻喜歡給自己的三個兒子塞小妾,韓遼的原配夫人因為不滿婆母,在外面說了婆母的閑話,西亭侯夫人得知后去韓遼面前哭了一場,韓遼大怒,一巴掌打得原配夫人吐血,那原配自此不被韓遼待見,又天天被婆母磋磨,這才落得個憔悴早逝的下場?!?/br> 王氏笑不出來了。 壽安君:“第二,韓遼有一對兒嫡出兒女,長女十四,長子十二,另有庶出子女若干,珍兒嫁過去就要給十來個子女當(dāng)繼母,繼母難當(dāng),光這些孩子就夠她頭疼的,稍有差池被哪個孩子去韓遼、西亭侯夫人面前告狀,她一個后進(jìn)門的媳婦,哪里討的了好?” “第三,韓遼好色,喜新厭舊,家中妾室沒有十個也有九個,珍兒雖美,時間一長注定會被他厭棄,男人都不護(hù)著她,珍兒必將在侯府孤立無援,處處受氣。” 王氏目瞪口呆,過了好久,她問了一個魏嬈也很想知道的問題:“母親,您平時都不出門,怎么對京城里的事了解得這么清楚?”簡直是信口拈來! 壽安君淡淡一笑:“這些你不用管,總之這門婚事不妥,過幾日我會找個合適的借口回絕韓家,你只當(dāng)不知,莫要向珍兒泄露半句。” 第13章 誰不盼著自家姑娘嫁得好呢,如果可以,壽安君也希望長孫女周慧珍能如愿以償?shù)丶奕敫唛T,但那種不靠譜的高門,必須要委曲求全才能換來的高門,再高壽安君都不稀罕。 西亭侯韓府,那就是一個深坑! 京城里沒有貌美的名門淑女嗎?有,可人家舍不得讓好好的女兒去韓家受夾板氣,不愿意跟韓家攀親,三十來歲正當(dāng)壯年的世子爺韓遼又缺個妻子伺候冷暖,京城里找不到合適的,出門撞見個恨嫁的美艷姑娘,貪色的韓遼立即心動,托人來提親。 壽安君把韓家的提親當(dāng)羞辱,周家但凡有些權(quán)勢,她都會直接攆媒婆出門。 一點都不給王氏猶豫反悔的余地,第二天壽安君就派柳嬤嬤去回絕了那媒婆。 “別想了,再無可能了?!卑才帕鴭邒哌@份差事時,壽安君特意叫了王氏過來旁聽。 王氏的心情非常煎熬,一邊覺得西亭侯府是長女能攀的最高的高枝了,錯過了可惜,一邊又覺得婆母說得很對,韓遼上有跋扈悍母,下有嫡出庶出子女成群,外加一堆小妾,院子里亂七八糟的,長女嫁過去容易被欺負(fù)。 長輩們瞞下了此事,魏嬈已知外祖母的意思,更加不會去周慧珍面前多嘴。 距離月底還剩三日,回城在即,魏嬈舍不得跟外祖母慪氣了,巴巴地自己來了福安堂。 “嬈嬈終于舍得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瞧見多日不見的外孫女,壽安君笑著道。 魏嬈故意道:“一晃眼都在這邊住半個多月了,有點想祖母,特來向外祖母辭行。” 壽安君能看不出小姑娘在裝? 她招手將魏嬈叫到身邊,一把拉住小手道:“不許走,再陪我待兩天,一年十二個月你有十來個月都在孝敬你祖母,這兩天必須陪我?!?/br> 魏嬈撇撇嘴,再也繃不住,靠到壽安君的肩膀上笑了起來。 祖孫倆私底下說話,魏嬈好奇打聽道:“韓家的提親,您真的拒了?” 壽安君挑眉:“誰告訴你的?” 魏嬈哼道:“外祖母不想我,我想您,媒婆來提親那日,我偷偷溜過來瞧您了?!?/br> 壽安君扯了扯她嬌嫩的耳垂:“翻墻過來的吧?你屬猴兒的嗎,整天上躥下跳?” 魏嬈吸著氣喊痛。 壽安君放了她,笑道:“拒了,你舅母這回還算聽話,沒把消息捅到你珍表姐那里去。” 魏嬈心想,西亭侯府那樣的條件,舅母哪里舍得讓表姐嫁過去。 她當(dāng)表妹的都難以接受,韓遼比表姐年長了十五六歲,貨真價實的老男人,表姐值得更好的! 知情的幾人都守口如瓶,周慧珍并沒有途徑獲悉消息,而且,她心里還惦記著之前邂逅的那位神仙公子,夜里做夢都會夢到神仙公子,日思夜想地暫且都忘了沒有名門公子來家里提親的煩惱。 直到魏嬈告辭這日,周慧珍都被蒙在鼓里。 “外祖母,您真的不許我過來了嗎?”臨別在即,魏嬈拉著壽安君的手小聲哀求。 壽安君摸摸她的頭,用只有魏嬈能聽到的聲音道:“外祖母等著伯府派人來報喜?!?/br> 意思就是,魏嬈一日不定親,一日甭想再來閑莊撒野。 魏嬈咬唇,松開外祖母,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王氏、周慧珍不明所以,周慧珠、霍琳心中有數(shù),低頭偷笑。 回京路上,魏嬈坐在車中,悶悶不樂。 霍玦騎馬跟在旁邊,聽里面一直沒有聲音,霍玦咳了咳,主動道:“表妹,各地大廚我已經(jīng)派人去物色了,這半月也有幫你留意合適的鋪子出賃,只是好的地段一鋪難求,還得再等等,急不得?!?/br> 魏嬈忙著跟外祖母斗法,差點都忘了要開酒樓的事。 她挑開半邊簾子,恢復(fù)笑容看向馬背上沉穩(wěn)俊朗的表哥:“我懂,表哥慢慢幫我相看,不急的。對了,表哥的分店開得如何了?有沒有被地頭蛇為難?” 在京城做生意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與各方勢力周旋。 霍玦笑道:“目前一切順利,表妹無須掛念。” 霍家有自己的人脈,且元嘉帝敬重外祖母,在元嘉帝冷落外祖母之前,那些競爭勢力忌憚元嘉帝,都不敢出太損的招數(shù),普通損的,霍家不懼。 “方才表妹上車時臉色似乎不對,可是莊子上出了何事?”霍玦看著車窗里露出來的半張美人臉,攥了攥韁繩,以兄長的口吻關(guān)心道。 魏嬈輕嘆,也不怕表哥笑話:“外祖母給我下死命令了,一日找不到好親事,一日不許我去見她?!?/br> 霍玦聞言,心里突然就像缺了一塊兒,從未有過的失落與苦澀自那缺口一層一層地往上蔓延開來。 他故作輕松,微笑著調(diào)侃道:“以表妹的家世德容,說門好親還不容易?” 魏嬈愁道:“外祖母有條件的,非權(quán)貴之家,她都看不上。” 霍玦是聰明人,稍加思索就明白外祖母的深意了,表妹如此容貌,尋常人家可能護(hù)不住。 除了這點,霍玦想的更遠(yuǎn)。 周家沒有男丁,外祖母只有女爵的虛名,母親與小姨雖然二婚都令人眼紅了,可霍家只是商戶,空有銀子沒有權(quán)勢,小姨那邊,母子倆都被丟到西山行宮兩年了,元嘉帝的態(tài)度不明,如果不能恢復(fù)盛寵,便等于沒了指望。 他們堂兄妹這一代里,慧珍、慧珠注定嫁不進(jìn)高門,他與meimei霍琳受限于商戶身份,前途有限,一大幫子親戚,最有機會出頭的,只有魏嬈這個伯府姑娘。 為著表妹自己好,她要高嫁。 為了庇護(hù)他們這些親戚,甚至給小姨母子倆撐腰,表妹也必須高嫁。 與表妹身上的重?fù)?dān)相比,他心底藏著的兒女情長算什么? “表妹可明白外祖母的苦心?”霍玦試探著問。 魏嬈明白。 太后娘娘就是個老瘋婆,越臨死越要折騰,外祖母與母親分別得到了元嘉帝的敬愛與寵愛,太后娘娘便把自家人看成了眼中釘。母親弟弟離得遠(yuǎn),行宮也不是什么刺客能隨隨便便混進(jìn)去的,外祖母住在莊子上,最近很少出門了,刺客若直接闖進(jìn)莊子,目的太明顯,容易讓元嘉帝懷疑到太后娘娘身上。 所以,謀害她成了最容易成功也最能讓太后娘娘解氣的辦法。 如果她嫁進(jìn)高門,高門會成為她的保護(hù)傘。 如果她嫁進(jìn)高門,表哥表妹們也會沾光。 “明白,我是怕讓她老人家失望?!蔽簨菩α诵?,不想讓表哥看出她的煩惱。 霍玦安慰她道:“表妹還小,慢慢來,不必著急?!?/br> 魏嬈點頭,聽前方有馬車朝這邊趕過來,她朝表哥遞個眼色,放下簾子坐好了。 霍玦一路將魏嬈送回了承安伯府,還在魏嬈的堅持下去給魏老太太請安。 魏老太太住在正春堂。 表兄妹倆往這邊走的時候,魏嬈的大伯母郭氏、三jiejie魏嬋也在。 小丫鬟先一步過來通傳。 郭氏皮笑rou不笑地道:“嬈嬈這丫頭,終于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她在壽安君的莊子上住得樂不思蜀了?!?/br> 魏嬋則很是嫌棄地站了起來,朝魏老太太道:“祖母,霍公子是外男,我先去側(cè)室避一避?!?/br> 霍玦對魏嬋來說是外男不假,但也有親戚關(guān)系,魏嬋真想見,不回避也行,無非是瞧不起霍玦商戶出身罷了。 “去吧?!蔽豪咸χ溃吘故亲约覍O女,她總不能強壓著孫女見不想見的人。 很快,魏嬈、霍玦并肩跨進(jìn)了廳堂。 “晚輩霍玦,冒昧登門拜見,還請老太太、伯夫人見諒。”霍玦不卑不亢從容有度地給魏老太太婆媳見了禮,禮物自然都是提前備好的,防著可能要進(jìn)府請安,若空手而來,失了禮數(shù)。 魏老太太笑瞇瞇的,仔細(xì)端詳霍玦一番,由衷地贊許道:“不愧是表兄妹,嬈嬈長得漂亮,玦哥兒儀表堂堂,瞧著竟是比嬈嬈大哥還要俊秀出彩?!?/br> 魏嬈的大哥,說的是承安伯府的世子爺魏子瞻。 魏老太太的夸贊是實話,霍玦謙遜表示不敢當(dāng),魏嬈的伯母郭氏輕輕抿了抿唇,私心里認(rèn)為霍玦給她的兒子當(dāng)小廝都不配。 側(cè)室的門簾后面,偷窺的魏嬋瞧見霍玦的容貌,心中的輕蔑竟悄然間飛得無影無蹤了,一會兒看霍玦俊美的五官,一會兒盯著霍玦腰間的美玉玉佩打量。據(jù)說他們霍家是晉地首富,霍玦如此豐姿,又有千金的家業(yè),哥哥除了身世,似乎確實不如霍玦。 可惜,商戶就是商戶,如果霍玦是個官身,有財有貌,倒也可嫁。 遺憾之下,魏嬋放下了簾子。 霍玦并未多坐,喝了一盞茶,陪魏老太太聊了聊,這就告辭了。 魏嬈將表哥送到門外,折回來時,郭氏還在,魏嬋也出來了。 魏嬈只好硬著頭皮坐到了祖母身邊。 郭氏等的就是她回來,有些話憋在肚子里十來日了,此刻終于可以痛快地說上一說。 “嬈嬈,我聽說前陣子你與周家兩位表妹常去山中游玩,邂逅了不少世家子弟?” 周慧珍、王氏在云霧山丟人現(xiàn)眼,目睹者眾多,消息早在京城官夫人之間傳開了,只是有人故意帶上了壽安君的其他孫女外孫女,譬如周慧珠,譬如魏嬈。 郭氏言語上嘲笑魏嬈,眼神偷偷瞥向魏老太太。 魏老太太端茶慢品。 魏嬈想了想,笑著道:“我們的確去山中賞雪狩獵了,世家子弟沒瞧見,野豬倒是撞見兩頭?!?/br> “噗”的一聲,端莊持禮如魏老太太,都笑得噴了一口茶。 公子與野豬,差得也太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