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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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禁軍里的戰(zhàn)士,有可能是武官之家塞了宗氏子弟進(jìn)去的,但神武軍的每一個戰(zhàn)士,都是神武軍派人,去各地千挑萬選選拔出來的。 如今新年已過,英國公準(zhǔn)備派人去各地選拔新兵了,按照往年的選拔地點,一共二十四個府城,各個選拔點都有新兵招收人數(shù)的指標(biāo)。 全國輿圖懸掛在大帳之中,英國公親自給負(fù)責(zé)招兵的武官分派選拔點。 陸濯本該負(fù)責(zé)的是京畿一帶,然而目光在輿圖上掃了一圈,陸濯突然走上前,對英國公道:“祖父,我去錦城吧?!?/br> 眾人疑惑地看過來,對于陸濯這位世子爺,京畿是最舒服的選拔點,錦城是最北面的一個選拔點,此時可能還在下雪,世子為何要挑這苦差? 別人可以勸,英國公此時若過問,倒顯得他舍不得叫孫子吃苦去似的,便直接同意了。 他們剛分好選拔點,宮里來人了,叫陸濯進(jìn)宮面圣。 陸濯暗暗吃驚,就算元嘉帝不召見他,他也要進(jìn)宮一趟,真是巧了。 一路快馬加鞭,陸濯進(jìn)了皇宮,在御書房外等候了兩刻鐘,兩個內(nèi)閣大臣出來了,康公公才來傳他進(jìn)去。 康公公止步在外殿等候。 陸濯心中微動,入殿后見元嘉帝在批折子,他低頭行跪拜之禮。 元嘉帝瞥了他一眼,一邊批注一邊將太后的意思傳達(dá)了一遍。 陸濯見過太后所派的刺客,比德妃更清楚太后對魏嬈的謀害之心,聞言叩首道:“稟皇上,此事臣已知錯,皇上如何責(zé)罰臣臣都甘愿領(lǐng)受,只是太后娘娘若下懿旨,恐會令臣先祖蒙羞,臣一人犯錯一人承擔(dān),罪不及家人,故懇求太后娘娘收回旨意?!?/br> 元嘉帝并未應(yīng)承,放下朱筆,探究地看著陸濯:“你先跟朕說說,你如何欺負(fù)魏嬈了?!?/br> 陸濯頓覺惶恐,他辱的是魏嬈的母親小周氏改嫁,可小周氏改嫁的是元嘉帝,他若說了,陸家祖輩用血換來的帝王器重怕是都要毀在他手里。 “臣無顏啟齒,請皇上恕罪?!标戝~頭緊貼地上的金磚,開始擔(dān)心元嘉帝會追問下去。 元嘉帝沒那么閑,夫妻之間,能有多大的事,哄一哄也就好了。 “你們兩個吵架,連太后都驚動了,想讓太后安心,你該盡快哄好魏嬈才是?!痹蔚壑匦履昧艘槐咀嗾?,打開道。 陸濯松了口氣,保持叩首的姿勢道:“臣明白,只是臣這次得罪她太狠,需一樣重禮才能換取她的原諒,臣思來想去,只想到一樣。” 元嘉帝何等聰明,放下折子,盯著陸濯道:“跟朕賣關(guān)子來了,怎么,你自己拿不出重禮,向朕討要來了?” 陸濯汗顏:“皇上英明,這樣重禮,只有皇上能成全臣?!?/br> 元嘉帝:“說來聽聽。” 陸濯低聲說了幾句話。 元嘉帝敲敲手掌下的奏折,準(zhǔn)了。 片刻后,陸濯從御書房走了出來,神色凝重,似乎才吃過一頓帝王的數(shù)落。 自有太后的眼線將這事傳達(dá)給了太后。 太后很高興,陸濯因為魏嬈挨了皇上的數(shù)落,甭管輕重,只會加深陸濯對魏嬈的不滿,哪怕陸濯遵照皇上的意思求了魏嬈回來,心中有怨的丈夫,都不會真心對待妻子。 說起來,還要感謝魏嬈她自己,高嫁名門還不知足,仗著美貌小題大做耍脾氣,自作自受。 煽風(fēng)點火,太后派人將陸濯因為氣跑魏嬈被元嘉帝責(zé)備的事傳出了皇宮。 對于不知情的百姓來說,他們本就覺得魏嬈一個新媳婦賭氣回娘家不太妥當(dāng),有違婦德,天底下那么多的妻子,多多少少都會在夫家受些委屈,如果每個都像魏嬈那么氣量狹窄跑回娘家,擾亂男人的心神耽誤男人的大事,豈不亂了套? 待聽說陸濯被皇上罵了,市井間對魏嬈的罵聲越來越重,說她恃寵生嬌,人家世子爺屈尊降貴去請了兩次還在拿喬,不肯回來。 除了責(zé)備魏嬈,婦人們連壽安君也一起數(shù)落,認(rèn)為壽安君就不該收留魏嬈,縱容她的脾氣。 就在這片罵聲中,陸濯第三次帶著賠禮出發(fā)了。 “世子爺,你就不該去,女人都欠管教,你越縱著她她越不聽話,冷她一陣,她自己就回來了!” 有大老爺們站在人群中,用過來人的語氣提點陸濯道。 阿貴氣得朝那人瞪眼睛,不懂就別瞎攙和,少夫人那般容貌,世子爺舍得長期與之分居兩地? 陸濯本不想理會,奈何越來越多的人跟著附和,陸濯只好做苦笑狀,神色傷懷地道:“是我得罪了夫人,夫人怎么生氣都是應(yīng)該的,我只求得到她的原諒,何談管教?只要她愿意隨我回府,以后她說什么我便做什么,無不應(yīng)承?!?/br> 一種看客聞言,特別是男人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婦人們則被陸濯俊美的容貌、眼中的深情激出了nongnong的羨慕,若有個男人也這般待她們,死都無憾了! 第57章 京城市井間的閑話,壽安君都知道,可她不在乎。 她都被人議論三十多年了,年輕氣盛的時候都無所謂,老了更不看重那些,唯一有點擔(dān)心的,是英國公府會不會因為皇上教訓(xùn)了陸濯,遷怒到外孫女魏嬈頭上。 壽安君叫來魏嬈,將那些閑話告訴了她。 魏嬈自責(zé)地低下頭:“都怪我,跑來閑莊,連累您也跟著我挨數(shù)落。” 壽安君彈了她一個爆栗:“誰要聽你說這個?我是讓你心里有數(shù),回去后探探英國公夫人的態(tài)度?!敝灰唤橐?,其他人說得再難聽,對她們祖孫倆來說都相當(dāng)于過眼云煙,連屁都不如,至少屁還能惡心到她們。 魏嬈哦了聲,隨即納悶起來:“皇上怎么管起我們的事來了?他可不像還念著我娘的樣子?!?/br> 愛屋及烏才會關(guān)心她,但元嘉帝將母親、弟弟丟到西山行宮那么久了,元宵節(jié)時還有閑情逸致出宮獵艷,可能連母親都忘了,怎么會關(guān)心她? 魏嬈想不明白。 壽安君自有猜測:“你與你娘加起來也比不上神武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上怎么會為這點小事訓(xùn)斥世子,換言之,就算皇上真教訓(xùn)了世子,也不會四處宣揚,消息應(yīng)該是別人放出來的,故意挑撥你與英國公府的關(guān)系?!?/br> 這么一說,魏嬈立即懂了,敢編排帝王謠言的,只可能是太后娘娘。 “那位怎么就這么閑呢?!蔽簨频吐曕止镜?。 壽安君笑道:“把你放在那個位置上,你也閑得慌?!?/br> 魏嬈只慶幸自己不用做宮里的女人。 到了休沐日,魏嬈提前叫碧桃、柳芽收拾好了行李,只等陸濯第三次登門。 她與陸濯有約定,知道陸濯今日肯定會來,王氏母女可不知道,一大早上,周慧珍就與王氏猜測陸濯會不會來了。 “不來才好,叫她任性,看她怎么收場?!敝芑壅漕H有些嫉妒的道。陸濯是什么人啊,神仙一樣的公子,魏嬈走了狗屎運嫁過去竟然還不知道珍惜,屁大點事就鬧著回娘家,真是可氣。 王氏瞪女兒:“不許這樣說,出嫁前你們姐妹可以耍小孩子脾氣爭強好勝,出了嫁就得互幫互助了,嬈嬈在英國公府過得好,你在西亭侯府也有體面?!?/br> 周慧珍哼了哼:“那也得她過得好才行,否則只會拖累我?!?/br> 王氏看看窗外,提醒女兒道:“你千萬記住嬈嬈這次的教訓(xùn),嫁過去后能忍則忍,可別隨便耍小性。韓世子成過一次親,后院又有數(shù)房美妾,你若跑回家,韓世子大可以去小妾屋里睡,不像陸世子,家中不許納妾,自然著急接嬈嬈回去?!?/br> 周慧珍不以為意,她這樣美貌,豈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 日頭漸漸升高,終于,王氏派出去的丫鬟跑回來了,喜氣洋洋地說世子爺又來接表姑娘啦! 王氏欣慰地拍拍胸口,都第三次了,這次魏嬈肯定要回去了吧? 周慧珍回憶陸濯俊美的臉,對魏嬈羨慕得不行。 閑莊的會客廳,壽安君請陸濯落座,關(guān)心道:“我聽說因為嬈嬈胡鬧,皇上責(zé)備世子了?” 陸濯笑道:“沒有的事,不知誰散播的謠言蜚語,老太君不必上心。” 壽安君哪能因為他笑得好看就信了? 陸濯來到壽安君面前,低聲耳語了一陣。 壽安君眼睛一亮,難以置信地看向陸濯。 陸濯慚愧道:“罪婿苦想多日,唯有此法能稍微消減嬈嬈的怒氣,幸而皇上愿意成全。” 壽安君很是感慨:“世子有心了,嬈嬈就在燕園,你自去尋她吧,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陸濯行禮告退,由小丫鬟帶路前往魏嬈居住的燕園。 他走了,柳嬤嬤好奇地問壽安君:“老太君,世子爺與您說了什么?” 壽安君笑道:“不便與你說,總之是好事?!?/br> 根據(jù)陸濯的話,她一下子確定了兩件事。 第一,皇上沒有責(zé)備陸濯,陸濯、英國公府也沒有遷怒外孫女。 第二,皇上并沒有忘了她的女兒與小外孫。 其實還有一樁好事也隱隱冒出了眉頭,只是壽安君還要繼續(xù)觀察觀察,才能得到確切結(jié)論。 閑莊很大,院落眾多,可惜周家人口不興,大多數(shù)院子都空著。 魏嬈長到可以獨居一院的年紀(jì)后,她來閑莊小住,壽安君讓她隨便挑,喜歡住哪就住哪兒,魏嬈就挑了母親小周氏進(jìn)宮前居住的春園的隔壁——燕園。 燕園內(nèi)有片小巧玲瓏的荷花池,池中心有座小小的涼亭,早春時節(jié),荷葉都沒有影,一圈六尺來寬的清澈活水繞著涼亭潺潺地流淌,十幾尾巴掌長的小紅鯉繞水嬉戲,魏嬈丟點魚食進(jìn)去,小魚兒們爭先恐后地追過去,生趣盎然。 魏嬈喜歡閑莊,喜歡屬于她的燕園,喜歡這小小的荷花池子,給她這么一座莊子,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覺得無趣。 荷花池位于上房后面,陸濯一來,碧桃便跑過來知會主子。 魏嬈有話問陸濯,不急著走,叫碧桃請陸濯來這邊小坐。 稍頃,陸濯出現(xiàn)在了通向后院的走廊上。 魏嬈抬眸看去。今日陸濯穿了一件茶白底竹鶴紋的錦袍,那樣清貴的顏色,襯著他如玉的俊美面容,乍一出現(xiàn),仿佛中秋夜高懸半空的朗朗明月,令繁星黯然失色,又似遠(yuǎn)離塵囂獨自翱翔于天際的仙鶴,清高不俗。 這樣的世子爺,外人見了都要贊一聲絕,恐怕現(xiàn)在也都在非議她驕縱胡鬧,頻繁勞累尊貴的世子爺在京城與閑莊往返。 收回視線,魏嬈懶懶地趴在美人靠上,又往池水中丟了一點魚食。 小紅鯉魚蜂擁而上。 魏嬈心想,陸濯就像這魚食,把他丟到世家閨秀中間,閨秀們也會爭先撲到他懷里吧,她不撲,還要被人質(zhì)疑不識好賴。 走廊之上,陸濯一過來,目光便落到了涼亭中的魏嬈身上。早春處處灰蒙蒙的,偏她穿了一件海棠粉的褙子,妖若無骨地趴在美人靠上。她一手灑著魚食,一手搭在靠背上,那白皙的下巴墊著手背,頭望向池水,露出一片修長雪白的后頸。 絲滑的綢緞褙子貼垂著她單薄的背,勾勒出驚人的腰線,一襲緋色長裙瀑布般從她腰間一直垂到地上,只露出一只粉色緞面的繡花鞋鞋尖。 這樣的魏嬈,就像一朵艷麗妖嬈的芍藥,等著人去嗅她的花香,等著人去折她柔弱的花枝。 陸濯垂下視線,下意識地覺得她這樣不妥,太妖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是她的園子,除了丫鬟再無外人,她為何要約束自己? 可是,他來了,她就不怕被他看見她這般媚態(tài)? 又或許,她根本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