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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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過后,夫妻倆分別去春和堂、忠義堂坐了坐,便朝國公府大門口走去。 二公子陸涯今日也要陪妻子喬氏回趟娘家,陸涯剛把喬氏扶上馬車,聽見管事給兄長行禮,陸涯便示意喬氏稍等,他轉(zhuǎn)身,笑著與陸濯、魏嬈道:“我剛剛就看見飛墨了,大哥大嫂要出城跑馬嗎?” 陸濯頷首:“正是,你們這是去哪?” 陸涯道:“過節(jié)了,我陪婉云去拜見岳父岳母?!?/br> 兄弟倆寒暄過后,一個上了馬車,一個與魏嬈騎上駿馬,分別出發(fā)了。 喬氏坐在車中,透過簾縫看著陸濯、魏嬈并肩騎馬跑了過去,看著魏嬈飛揚的馬裝裙擺消失在眼前,等陸涯上車后,喬氏輕聲道:“大哥與大嫂感情真好,無論大嫂想做什么,大哥都高高興興地陪著?!?/br> 陸涯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對你不夠好?” 兩人成親未滿一年,仍算是新婚階段,面對丈夫的溫聲調(diào)侃,喬氏嗔了一眼過去,然后就靠到陸涯肩膀上,拉著他的手道:“你對我好,與大哥對大嫂又不一樣,大嫂做的事可謂離經(jīng)叛道,我若學大嫂那般當眾扔你茶碗,你能不生氣?” 陸涯想了想,道:“若我得罪了你,便不會生氣?!?/br> 喬氏沒料到丈夫竟然會這么說,心里一甜,但還是道:“我再生你的氣,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對你不敬?!?/br> 陸涯有點明白妻子的意思了。 他笑了笑,握著喬氏的手道:“你性情溫柔,大嫂比較驕縱,可大哥就喜歡大嫂那樣,只要大哥喜歡,咱們又何必在意?!?/br> 喬氏忙道:“我沒在意,就是覺得,大嫂將來要做咱們國公府的宗婦,有些脾氣該收斂一點了,不能一直這么我行我素下去,像老夫人,德高望重,那才符合一家老祖宗的氣度。” 陸涯覺得妻子的話在理,不過祖母健在,大嫂還年輕,等大嫂生了孩子,肯定會慢慢收斂玩心,假以時日,一定也會變得像母親、祖母那樣。大哥現(xiàn)在縱著大嫂,可陸涯覺得,大哥骨子里也是希望郡主能效仿祖母的。 端午過后,五月二十,英國公府唯一的姑娘陸長寧要出嫁了。 男方是三夫人的娘家侄子,刑部尚書杜老尚書的嫡孫杜如鈞,今年二十一歲,在大理寺任職。 魏嬈以前沒見過杜如鈞,新郎來迎親,魏嬈與喬氏妯娌倆站在一起觀禮,魏嬈這才算是認識了杜如鈞,是個面容俊朗一身正氣的世家公子。有三夫人這層關(guān)系在,陸長寧定親前自然與杜如鈞接觸過,以陸長寧的脾氣,既然答應(yīng)嫁了,必然對杜如鈞十分滿意。 魏嬈與陸濯打聽過杜如鈞,陸濯的言辭中對這位堂妹婿很是欣賞。 等陸長寧的婚事結(jié)束后,魏嬈迫不及待地去郡主府小住了。 英國公府再大,住了滿滿堂堂的四五房人,陸濯這一輩的堂兄弟們又都長大了,人多就顯得宅子沒那么氣派,住起來肯定不如完全屬于魏嬈一人的郡主府舒服。 如果不是賀氏要準備賀微雨的婚事,魏嬈都想把賀氏接過來一起住。 她去邀請英國公夫人了,老夫人笑瞇瞇地謝絕了,到了她這把年紀,享樂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坐鎮(zhèn)家中,每日都能瞧見兒孫,心里才最踏實。 英國公夫人舍不得離開陸家,陸濯卻開始了兩天住在郡主府一日住在國公府的生活。 郡主府有太多的地方適合年輕人縱欲享樂,這個夏天,魏嬈與陸濯在郡主府過得簡直就是沒羞沒臊,反正這邊沒有長輩拘束他們,沒有下人敢打擾他們,新婚的夫妻沉浸在那等難以言喻的快樂中,幾乎要樂不思蜀了。 在郡主府眾多院落殿宇當中,魏嬈最喜歡的是流云樓。 流云樓坐落在郡主府花園湖心島上。 湖心島四面環(huán)水,島上亦有一片內(nèi)湖,流云樓便蓋在內(nèi)湖中央,是棟三層的樓閣。底下的一層用作廳堂,二層可以看書可以彈琴,三層才是主人的寢居。當年常樂公主搭建流云樓時花空了心思,命能工巧匠設(shè)計出了一種機關(guān),打開機關(guān),三層的屋頂便能往兩側(cè)回收,只剩一層薄薄的輕紗,躺在下方的大床上,白日可見流云,晚上可觀星河,若遇到下雨或是天寒時候,關(guān)閉機關(guān),屋頂便又成了普通的屋頂。 今年夏天,魏嬈幾乎一直都住在流云樓,或是臨湖觀魚,或是赤足在那長長的竹橋上練劍,或是請歌姬過來,聽琴看舞。當然,如果陸濯過來陪她,魏嬈是絕不會叫歌姬過來的,她看歌姬是純粹的欣賞,誰知道陸濯見了美貌的歌姬會想什么? 陸濯也喜歡流云樓,喜歡在屏退所有下人的晚上,將魏嬈壓在窗下陪她欣賞夜色,喜歡仰面倒在床榻上的時候,既能看到長發(fā)被湖風吹得飛揚的魏嬈,又能看到她頭頂?shù)穆煨强铡?/br> 可是再喜歡,當盛夏酷暑結(jié)束,兩人還是要回去了。 在流云樓的最后一晚,重新沐浴過后,陸濯一手摟著魏嬈,一手墊在腦后,忽然說了一件事:“明年會有一批邊關(guān)將領(lǐng)調(diào)動。” 魏嬈半靠著他,眨著睫毛在看星星,什么都沒有想,處于一種無比愜意舒適的狀態(tài)中,然而陸濯一開口,就將她從這種狀態(tài)里喚了出來。 邊關(guān)將領(lǐng)調(diào)動…… 魏嬈攏了攏肩上的薄紗中衣,坐起來,看著陸濯問:“你想去邊關(guān)?” 陸濯觀察她的神色,竟看不出什么。 但他還是承認了:“是,京城于我,過于安逸?!?/br> 邊關(guān)雖苦,可他在邊關(guān)住了八年,早已習慣了,軍營里不時會冒出幾個刺頭,邊境的官員也常有不安分的舉動,塞外蠢蠢欲動的他國鐵騎更是讓人時刻保持警惕,就連邊境的風雪,也比京城更狂暴壯闊。 陸濯是武將,在邊關(guān)他有事可做,可在神武軍的軍營,除了練兵更加嚴格,其他的都過于平靜。 陸濯也習慣與家人們常年分隔兩地了,離開后他會思念,但不會思念地過于頻繁,這次生出外調(diào)的心,陸濯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魏嬈。 他希望魏嬈隨他一起去邊關(guān)。 魏嬈看著陸濯那張俊美平和的臉,竟然能理解他的想法。 新婚時陸濯提過一次帶她外調(diào)邊關(guān)的事,當時魏嬈并不愿意跟他去,因為她的家人都在京城,她舍不得離開那么遠,因為兩人剛剛在一起,魏嬈并不確定兩人的婚后生活一定會順順利利,更因為,重回陸家對她而言是一種新的生活,她連新生活都沒好好地體會過,突然就要去另一個陌生的地方,魏嬈下意識地抗拒。 可如今,她與陸濯已經(jīng)成親快半年了。 母親與弟弟在皇宮住得很好,慧珠表妹出嫁了,慧珍表姐和離回閑莊了,與外祖母的感情一日千里,外祖母身邊又有人陪了。 親人們都不需要她牽掛什么,而英國公府,老夫人喜歡她,卻并不需要她天天陪著,陸家那么多子孫,老夫人有的是需要cao心的地方。賀氏待她和善,是個好婆母,就是一直在盼她懷孕,有些話說多了有點令人煩躁。二夫人三夫人兩房與她沒有深交,也沒有交惡,客客氣氣的,無波無瀾。四夫人一心管教小六公子,肚子里還懷了一個,太忙太忙了,就連與魏嬈性情相投的陸長寧,也已出嫁。 各處產(chǎn)業(yè)有魏公公幫忙料理,在陸濯當差的白日,無事可做又不喜應(yīng)酬的魏嬈,日漸枯燥。 “那你外調(diào)了,我怎么辦?”魏嬈撓著陸濯的手心問。 陸濯握著她的手坐了起來,低頭看她:“你隨我一起去?” 魏嬈抿嘴,低下頭道:“聽說邊關(guān)冬天太冷夏天太曬,我不想去。” 陸濯很想哄她去,可他不能騙她,邊關(guān)各種條件確實苦。 “別去好不好?”魏嬈靠到他懷里,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 這樣的美人計,陸濯苦笑一聲,應(yīng)允道:“好,等你什么時候想去了,我再請求外調(diào)。” 他想,總有一日,魏嬈會足夠喜歡他,喜歡到愿意為了與他廝守,甘愿去邊關(guān)。 魏嬈本就是故意逗他,看看他會怎么選,得了陸濯的答案,魏嬈輕輕哼了哼,妥協(xié)似的道:“罷了,既然你那么想去,我就陪你跑一趟吧,實在受不了了,我再丟下你自己回來。” 陸濯心頭一震,抬起魏嬈的下巴:“你真的愿意?” 魏嬈笑著點點頭。 陸濯眸色深沉,突然捧起她的臉,俯身吻了下來。 第121章 七月初十,陸濯特意在休沐的這一日陪魏嬈一起搬回了國公府。 小夫妻倆一回來便先去給英國公夫人請安。 算起來,魏嬈在郡主府住了兩個月,每半個月會回來給長輩們請次安,對英國公夫人來說,孫媳婦好像也沒走多久。 忠義堂里,二夫人、喬氏婆媳倆也在。 喬氏氣色紅潤地坐在二夫人身邊,看著并肩走進來的夫妻倆,陸濯依舊俊美如清風朗月,魏嬈卻變得艷色更熾,一看這兩個月就過得特別逍遙快活,喬氏既覺得魏嬈這般離家外住不符合做兒媳婦的規(guī)矩,心中對魏嬈又生出了一絲欣羨。 如果她也能擁有一座完全屬于她的郡主府,有一個放任她與丈夫在外逍遙的婆母,該多好。 二夫人當然是個好婆婆,教子有方,賢名外揚,也沒有給喬氏立過什么苛刻的規(guī)矩,只是喬氏面對婆母總有一種面對嚴父的感覺,無論她想做什么,都會先請示二夫人,唯恐犯錯惹婆母不快。而魏嬈的婆母賀氏,雖然出身不顯,但一看就是位很隨和的長輩,陸家的大房內(nèi)宅,其實是魏嬈做主的。 喬氏出閣前也有一些不為外人知的小脾氣,家里人當然不會計較,可嫁到陸家,無需別人提醒,喬氏自己就收斂了做姑娘時的率性,力求處處都讓丈夫婆母滿意。她確實也做到了這點,只是,偶爾靜下心來,喬氏會懷念還是少女的那個自己。 喬氏知道,幾乎所有出嫁的姑娘都像她一樣,在婆家與在夫家有兩種模樣,偏偏,在喬氏的面前,就有一位大嫂仍然像少女時期那般無拘無束,一雙瀲滟生波的眼睛,看起來與無憂無慮的少女沒什么區(qū)別。 “祖母安好,二嬸安好?!蔽簨菩χc兩位長輩行禮。 英國公夫人笑瞇瞇的,招手讓魏嬈坐到她身邊。 魏嬈親昵地靠了過去:“祖母,我叫人從湖里挖了鮮藕過來,給您給母親與幾位嬸母那邊都送過去了一份,與排骨一起燉湯喝,味道鮮美又驅(qū)寒呢?!?/br> 英國公夫人笑道:“好好好,早就聽守城夸過你那府里的荷花美景,我雖然沒瞧見那些水靈靈的荷花,能吃到鮮藕也解饞了?!?/br> 魏嬈看向二夫人:“不知二嬸愛不愛吃藕?” 二夫人笑道:“愛吃的,郡主有心了?!?/br> 喬氏笑容溫婉地坐在婆母身邊。 坐了一刻鐘,魏嬈與陸濯率先告退,前往賀氏的春和堂。 到了春和堂,魏嬈才從賀氏口中得到一個消息,就在昨天早上,喬氏孕吐,診出了喜脈。 喬氏肚子里的孩子,將會是老夫人的曾孫,怪不得忙著管家的二夫人竟然有閑功夫陪老夫人閑話家常。 剛剛老夫人、二夫人、喬氏沒有透露喜訊,是怕魏嬈尷尬吧,畢竟,她是長嫂。 顯然,賀氏沒有老夫人那樣周到,盼抱孫子的賀氏,這就建議魏嬈也請個郎中來把把脈,說不定也懷上了呢。 魏嬈知道賀氏沒有惡意,就是羨慕二房有了喜訊,可魏嬈不舒服這種比較,尤其是在這種比較里,她是“落后”的那一個。就像當年總有人夸謝姑娘是牡丹嘲笑她只配做芍藥,魏嬈表面不在意,心里怎么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魏嬈瞥了眼陸濯。 陸濯一點都不著急要孩子,尤其是現(xiàn)在,魏嬈都已經(jīng)同意隨他外調(diào)了,如果現(xiàn)在診出喜脈,魏嬈不可能再跟著他去邊關(guān),為了她與孩子,陸濯也得多留京城幾年。 “母親,我會診脈?!标戝χ?,“每天早上我都會給嬈嬈號一號,您想當祖母,可能還要再等一等?!?/br> 賀氏驚訝:“我知道你懂些醫(yī)術(shù),可你還會診脈?” 陸濯:“嗯,當年學藥理時都有涉獵?!?/br> 賀氏:“可你一個大男人,真懂喜脈?” 面對母親的質(zhì)疑,陸濯從容不迫地解釋了一番喜脈與尋常脈象的區(qū)別。 賀氏聽得認真極了,看兒子的眼神也充滿了欽佩與自豪,原來她的兒子不但武藝了得,連醫(yī)理都這么精通。 母子倆一問一答的,魏嬈在旁邊忍笑,陸濯哪里給她號過脈,也就賀氏好糊弄。 賀微雨聽說表哥表嫂回來了,帶著丫鬟來見禮。 陸濯示意魏嬈陪賀微雨說話,他單獨將賀氏叫到一旁,低聲道:“母親,我準備明年外調(diào),帶著嬈嬈一起去邊關(guān)?!?/br> 賀氏剛剛還在疑惑兒子想與她說什么,聞言臉色一變,露出一種難過不舍卻又極力隱藏不想讓兒子為難的神情。 陸濯突然愧疚,他沒有辜負祖父的教導與期望,卻不是一個好兒子。 賀氏像能看懂兒子的想法似的,努力笑出來道:“好啊好啊,你像你爹,胸懷大志,京城這點地方哪困得住你?!?/br> 陸濯向母親保證道:“兒子現(xiàn)在還年輕,想多在外面歷練歷練,但請母親放心,下次兒子回來,除非遇到戰(zhàn)事,除非皇上有令,兒子不會再自求外調(diào)?!?/br> 接下來的三年,魏嬈應(yīng)該會懷上了,那時祖父也該頤養(yǎng)天年了,等陸濯再回京城,他會承擔起他世子的責任,在外正式接管神武軍,在內(nèi)總攬兒子與侄子們的教養(yǎng),至于內(nèi)宅事務(wù),陸濯相信魏嬈能打理好國公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