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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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再次嘟起了嘴。 英國公府。 陸濯并沒有什么事,就要過年了,他們父子倆又才回來,要等年后才重新安排官職。 有賓客來探望,陸濯就去見客,客人走了,陸濯便回松月堂待著。 賀氏來催他:“你去見公主啊,公主相看了那么多人都沒看上,現(xiàn)在你回來了,公主哪里還能看得見別人?” 陸濯淡淡道:“她都放下了,我何必再去擾她?母親多陪陪父親吧,兒子大了,這點事無需您勞神?!?/br> 賀氏從來都管不了這個兒子,無奈離去。 英國公夫人等了兩日不見孫子有動靜,也來催了:“你還真怨上嬈嬈了?你若在,她能去見旁人?這都是陰差陽錯的事,如今她怕你怪他不敢來見你,你也擰擰巴巴的,這日子真不打算過了?” 陸濯看著白發(fā)蒼蒼的祖母,苦笑道:“祖母如何知道她是不敢見我?也許只是不想見?!?/br> 魏嬈會怕他? 她只怕氣不死他。 英國公夫人同樣鎩羽而歸。 但國公府里,還有一人在關(guān)注陸濯的動靜。 這日黃昏,陸涯來了松月堂,手里提著一壺酒。 正是晚飯時間,陸濯笑著請?zhí)玫芘闼黄鹩蔑垺?/br> 喝了一口酒,陸涯看著對面的兄長,直言道:“大哥回京已有七日,為何還不去見公主?” 陸濯不答,云淡風(fēng)輕地飲著酒。 陸涯垂眸,再抬起來時,雙眼發(fā)紅:“大哥與大嫂先有沖喜之緣,再有皇上賜婚,能在一起不容易,我起先以為大哥驕縱大嫂太多,一直是大哥巴巴地討好大嫂,直到那日鐵蝎嶺前,大嫂扒開將士來見我,發(fā)現(xiàn)我不是大哥,大嫂竟一口血吐到我臉上,那時我才明白,原來大嫂對大哥同樣情根深種?!?/br> 陸濯端起酒碗的手,頓在了空中。 陸濯看著兄長在草原上曬粗的手,記憶又回到了三年前:“大嫂回京之后,很快就有說有笑了,如果我沒見過她在軍營的樣子,可能也會覺得大嫂薄情??晌乙娺^,大家都以為大哥死了,大嫂一個人待在你的營帳,整日整日不出來,她什么都吃不下,餓得只能躺在床上,所以她那副樣子,才能騙過西亭侯。休吉將那具尸體送過來時,大嫂堅持去看,當(dāng)時便暈了過去,回京路上再也沒有露過面,可我知道,她一路上都沒怎么吃東西,反倒是回了京城,看著她的人多了,她才又活得像了個人?!?/br> 陸濯的手,早已放下,神色難辨地看著桌子上的酒碗。 陸涯喝了口酒,盯著他道:“我不信大嫂真的能放下大哥,便是她放下了,如果有個女人肯那么對我,我也會將她搶回來,而不是眼睜睜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說完,陸涯起身,大步離去。 第146章 阿寶陪娘親住了幾日,她又想爹爹了。 這幾日爹爹一定很忙,都沒有來見她跟娘。 “娘,咱們?nèi)貌缓?爹爹白天忙,晚上就有空陪咱們了?!?/br> 阿寶來到花園,找到了一個人在蕩秋千的娘親。 聽到女兒的聲音,魏嬈收回神思,看向女兒時,她眼中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柔柔笑道:“阿寶想爹爹了嗎?娘送你過去好不好?要過年了,娘準(zhǔn)備去陪老太君,初十娘親再回來,到時候陪阿寶一起做花燈?!?/br> 前兩年,魏嬈也都是這么過年的,女兒在國公府,她在閑莊。 阿寶想到了孤零零一個人住在閑莊的老太君,就覺得娘親確實該去陪老太君過年。 阿寶還是更喜歡在國公府過年,家里會放很多很多鞭炮,那么多堂哥堂弟,還有小六叔小七叔,好玩極了。 阿寶同意了娘親的安排。 魏嬈就派人去送女兒,她坐上馬車,帶上幾個侍衛(wèi)出了城。 阿寶先到了國公府,小郡主下了馬車,直接往松月堂跑。 陸濯人在書房,練字。 聽到院子里傳來女兒甜甜的“爹爹”,陸濯筆一頓,緩緩放下筆,收起眼中的異色,朝外走去。打開書房的門,陸濯看向走廊,女兒正朝這邊跑來,女兒身后,只有一個嬤嬤,再無旁人。亦或者,她來了,先去給祖母請安了? “爹爹,你今天不忙嗎?”阿寶撲了過來。 陸濯抱起女兒,笑道:“忙,爹爹要看很多書,不然就去接阿寶了?!?/br> 阿寶一聽,嘟起小嘴巴。 陸濯補(bǔ)償?shù)夭洳渑畠旱哪X頂,垂眸,仿佛只是隨口提起一般:“阿寶自己來的?” 阿寶點頭:“嗯,娘去陪老太君了,初十再來接我?!?/br> 陸濯就笑了。 直到阿寶跑開去找她的小伙伴們,陸濯才掩上書房的門,咳出一口血來。 閑莊。 魏嬈下了車,沒去看老太君,徑直去了她的燕園。 “我自己待會兒?!彼吐晣诟懒?,隨即進(jìn)了內(nèi)室。 柳芽守在廊檐下,偷偷拿帕子擦淚。 郡主還小,看不出來,只有她知道,自從世子爺回來,公主的魂就離了身。 壽安君聞訊而來。 如今的壽安君,即將七十歲了,翻年三月就要賀七十大壽。 這把年紀(jì)了,壽安君沒惦記過什么壽禮,可陸濯回來,壽安君便覺得,她已經(jīng)提前收到了七十歲的壽禮,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 可她左盼右盼,都沒有盼到兩個小輩一起過來見她,反倒打聽到,外孫女與陸濯,還沒有見過。 壽安君很快就猜到了兩個孩子在別扭什么。 她不好去見陸濯,可壽安君想勸勸外孫女,陸濯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不會因為外孫女前陣子的相看便耿耿于懷。 免了柳芽的禮,壽安君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才到內(nèi)室門前,便聽里面?zhèn)鱽韷阂值目蘼暋?/br> 壽安君心里一疼。 自從魏老太太過世后,閑莊才是外孫女真正的娘家,外孫女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都能忍,忍不住了,便跑到這邊,大哭一場。 這是哭陸濯不肯來見她嗎? 壽安君走進(jìn)去,一直走到床邊。 魏嬈知道是外祖母來了,當(dāng)壽安君坐下,魏嬈便埋到了外祖母的腿上。 壽安君輕輕地整理外孫女哭亂的長發(fā),心疼道:“哭有什么用,你去見他,甭管他怨不怨你,原諒不原諒你,說清楚了就省著一個人胡思亂想了?!?/br> 魏嬈說不出話,只是搖頭,半晌才壓下心頭翻滾的情緒,無力地道:“他不來找我,就證明他不會原諒我,我等了他十日,從早到晚的等,他都不肯來。” 每一日每一刻都是煎熬,魏嬈受不了了,所以她寧可躲到閑莊,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離得遠(yuǎn)了,就不會日日夜夜地抱有希望,總覺得下一刻,就會有人跑過來告訴她,說世子爺來了。 魏嬈不怕陸濯不肯原諒他,她已經(jīng)失去他三年了,再來幾年甚至一輩子,她也能習(xí)慣。 只是,魏嬈還需要一段時間,等她徹底接受了陸濯不會再來找她了,她就又可以好好地過了,可以心如止水地與他同時出現(xiàn)在京城。 “傻孩子,你怎知他沒有盼著你去找他,沒有因為你不肯去而夜不能寐?”壽安君拿帕子擦掉魏嬈臉上的淚,柔聲道。 魏嬈閉上眼睛,她就是不知道,所以才不去見他,而每空等一日,魏嬈就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陸濯就是不想再見她了。 “您別說了,我就是一時難受,我陪您住幾日,很快就好了?!蔽簨埔蕾嚨乜康酵庾婺笐牙?,靠著這世上最疼她的人,不知為何,已經(jīng)十來日沒睡好的她,竟然覺得困了。 魏嬈睡著了。 壽安君默默地守在床邊,默默地看著魏嬈蒼白憔悴的臉。 剛剛她一過來,就發(fā)現(xiàn)外孫女瘦了,上次見面還像開得正艷的芍藥,如今卻被驟雨打了一通。 看著看著,壽安君笑了。 還是太年輕,越愛越患得患失,越患得患失,越說明愛得刻骨難忘。 壽安君就不信這兩人能一直憋下去。 一邊是干柴,一邊是烈火,要么一直躲著對方,否則一旦碰上,想不燒個火光沖天都不行。 在閑莊住的半個月,魏嬈幾乎每天都要去云霧山跑馬狩獵。 冬日獵物不多,可總有山兔、麻雀,每次狩獵回來,魏嬈都會帶回一馬背的獵物。 可能有了事做,魏嬈的氣色漸漸好轉(zhuǎn)起來。 到了初十這日,壽安君將外孫女送到馬背上,笑得像送走了兇神惡煞:“你可快走吧,再住下去,云霧山的鳥兔都要滅絕了。” 魏嬈一身紅裝,騎在馬上,面對老太君的打趣,魏嬈只道三月再來,這便縱馬揚(yáng)長而去。 壽安君站在閑莊門前,望著外孫女越來越遠(yuǎn)的背影,忽然搖了搖頭。 柳嬤嬤笑道:“老太君想到了什么?” 壽安君嘆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沉得住氣了?!?/br> 柳嬤嬤遙望公主,感慨道:“若是才分開一年半載,興許還忍不住,這都三年多了,再多等一兩個月,又算什么?咱們公主,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老奴倒想瞧瞧,世子爺是真打算不要公主了,還是練就了什么苦忍的好功夫。” 魏嬈沒有聽見二老的談話,她迎著涼涼的風(fēng),一路跑回了京城。 冬日陽光慘淡,倒不怕曬,魏嬈并沒有戴面紗,她一進(jìn)城,便吸引了路邊百姓的視線。 這段時間,百姓們可太有的聊了,都在議論陸濯回京、公主正欲改嫁的事。 當(dāng)年陸濯苦追公主的那些事,百姓們可都還記得,現(xiàn)在陸濯回來了,他是準(zhǔn)備重新把公主追回來,還是被氣到了打算另娶賢妻,百姓們都等著瞧呢。 “公主,世子爺回來這么久了,您不去看看嗎?”有人起哄道。 魏嬈朝聲音來處瞥去,看到一個擺胭脂攤的四旬婦人,魏嬈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魏嬈一回公主府,馬上派人去國公府接女兒。 阿寶這個新年都快玩瘋了,好在并沒有到樂不思娘的地步。 公主府一來人,阿寶便去找爹爹。 “爹爹,娘回來了,我要回去了,爹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娘?”阿寶期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