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讓周蕊坐了你的車？”

    課間休息，齊珩幾個靠在教學(xué)樓的廊橋上閑聊天，一直沉默的彭沖突然開口。

    “是啊，怎么了？”齊珩沒想遮掩。

    周蕊坐上車后座的時候有點(diǎn)慌。

    她甚至不知道該抓那里，齊珩拽過她一只胳膊環(huán)過自己的腰，“抱緊點(diǎn)，掉下去的話我可不撿你?！?/br>
    周蕊應(yīng)了一聲，卻還是虛虛地環(huán)著。

    齊珩故意加了點(diǎn)速，拐彎的幅度也特意加了不少，周蕊總算抱緊了點(diǎn)。

    只是為了安全，齊珩覺得自己的出發(fā)點(diǎn)很單純。

    “你跟她……”彭沖有點(diǎn)猶豫，話只說了一半。

    齊珩看著他，彭沖沒一會就心虛地調(diào)開眼。

    幾個人都不傻，立馬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哎喲喲地開始起哄。

    齊珩也很著笑。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

    周蕊掛斷電話，又按下了重播鍵，她必須要打通這個電話。

    仿佛沒有盡頭的等待音突然停了。

    “周蕊啊，”是姑父的聲音，聽起來無奈也很疲憊。

    “是我，姑父?！敝苋镞捦驳氖终贫荚诔龊?，被人厭惡的滋味并不好受，“姑姑在嗎？”

    “你姑姑休息呢?！?/br>
    周蕊知道這其實(shí)就是拒絕的意思了，可她卻只能假裝沒聽出來，y著頭皮繼續(xù)說，

    “姑父我爸……”

    “周蕊啊，你今年高三了是吧？”姑父突然問。

    “嗯。”

    “你姑姑前兩天還跟我說，家里的小孩子就數(shù)你最有出息，一定能考個好大學(xué)?！?/br>
    “她還背著我攢了5000塊錢，前兩天讓我給發(fā)現(xiàn)了，她說是留給你上大學(xué)繳學(xué)費(fèi)的?！?/br>
    姑父在那頭嘆著氣，“周蕊，我跟你姑都是沒本事的，掙得錢將將夠花，下午我就把這5000給你打過去，可再多我們也沒有了?！?/br>
    周蕊在棋牌室的對街徘徊了很久，還是進(jìn)去了。

    她來過很多次了，特別是母親還活著的時候，每次來都是為了喊父親回去。

    棋牌室外間不大，有個暗門，進(jìn)去之后就是向下的臺階，18階，推開向里開的門，就到地方了。

    每次不少，趕得上五六個教室那么大，可里頭總是人滿為患、煙霧繚繞，b菜市場里頭還是熱鬧。

    明亮到幾乎刺眼的燈光下，所有人都是亢奮的、激動的，眼睛里血絲橫布，臉更是通紅。

    他們大聲吆喝著，像騾馬一樣追逐著被繩吊在眼前的紅燦燦鈔票。

    可今天里頭卻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牌桌椅子卻還是亂的，像是所有的人在一瞬間蒸發(fā)掉一樣。

    燈只開了兩盞，周蕊看不清腳下，踢到玻璃酒瓶，幾聲令人心驚的脆響。

    “孫哥在后頭等你?！鼻芭_窩著個男孩，正在低頭打游戲，頭發(fā)很短，聽聲音年紀(jì)不大。

    周蕊跟他道謝，手指不自覺地?fù)缸е鴷鼛А?/br>
    男孩放下手機(jī)，看著周蕊的背影，t1an了t1an后槽牙，笑容猥瑣，“孫科個老東西tamadeyan福不淺??！”

    他聲音很大，眼瞧著往暗處走的nv孩步子頓了頓，卻還是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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